“我怎么知道啊,那枪的扳机我一只手根本扣不动,两只手一起上使劲儿扣才勉强能扣下去一次,而且后坐力还大得要死,我根本控制不住,第一枪我没准备都差点把我给震倒,所以半天就打了三枪还都没打中,你还说我!”周洲说。
我听她这么一说,就把手里的手枪又拿起来看了看,并指着空旷的地方试着往下压了压扳机,的确,MK-23手枪是双动设计,这种设计比单动结构更保险,可靠性更高,反应速度也更快,但扳机力度高达5公斤左右,射击时枪体震动较大,所以射击精度比单动手枪略差,不过军用手枪要的就是能在近距离需要的时候摸出来就能打响,以快速射击来击杀或击退目标,不是慢悠悠的用来比谁打的准的,所以这样设计倒也没问题;只是5公斤的扳机力度对于我来说都是属于偏大的,想要开枪,扣住扳机的食指得稍稍的有意发力才能击发,那对于周洲这种女性来说,就实在是太高了,也难怪她双手齐上才能扣动,还有就是MK-23作为一种全尺寸军用战斗手枪,亦被称作“进攻手枪系统”,不管是大小还是重量都是手枪里的“大家伙”,在这里的所有人中,也就徐布身上那支能打死大象的14英寸枪管型的12.7毫米“沙漠之鹰”把它更大,其它诸如格洛克这样的手枪,那都比它小好几圈。
而它发射的又是11.43毫米的大口径手枪弹,后坐力自然是巨大的;这么综合一看,周洲能拿着这么一支扳机力度大、尺寸大、后坐力大且不以精度见长的手枪能打出三枪就已然不易了,没打中完全是正常情况。
“不过你不是在临来的时候有一支‘短剑’冲锋枪吗?怎么没看在你手里?上哪去了?”我在相通这些事情后又接着问周洲。
“别提了,那枪在我跟着阿布一起往这里跑躲避大蛇的时候,拿在手里碰在了墙角上,结果手没抓住把枪给碰掉了,可身后又有巨蛇在追,我不敢回去拿,就给丢了。”周洲说。
“好吧。”我撇了撇嘴说。
而我在这一番仔细观察这支手枪后,除了根据它的性能特点推算出周洲打不中的原因之外,还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那就是这支手枪的手柄上有一个明显是个人订制在上面的标志,这个标志是五名手持双手大剑的西方骑士正高高举起手中的剑,将剑尖儿碰在一起,标志并不复杂但简单的线条将内容表达的很清晰。
我看到这个标志后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随即二话不说一使劲从金币堆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那句早已死透了的敌方佣兵带头者尸体跟前,并把一塌腰伸手拽住他的后衣领往下使劲一扒,在他的脖子下面,也就是上背部的中间位置,果然也露出来了一个相同的标志,是用刺身的方式纹在身上的。
我的这些行为让周洲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她也起身快步走到我的身边,说: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跟见了鬼似的?”
“你知道这个标志是什么组织的吗?”我指着手枪手柄和尸体后颈的图案说。
周洲看了看,摇了摇头说:
“不知道,不过看你这么紧张兮兮的,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那当然;还记得在来之前,北京的酒店里我问过你‘中生代公司’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去雇佣‘神圣联盟’、‘北极狐’、‘狼群’这样的顶级雇佣兵组织而非要雇我们的问题吗?”我说。
“记得啊,我也给你答案了,因为他们知道咱们在缅甸的表现,所以才选中咱们来这里的。”周洲说。
“嗯,不过我现在要说的不是他们为什么选中我们,而是这个标志就是我给你提过的那几个顶级雇佣兵组织中的一个,这是‘神圣联盟’的标志,咱们跟他们交火这么多次,打死他们这么多人,我还把他们的一个小头目给宰了,行了,这次篓子可捅大了。”我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因为这次交战,得罪了这个叫‘神圣联盟’的雇佣兵组织,而该组织又非常的厉害,即便咱们能活着离开这里,他们因为这事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不对?”周洲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这个佣兵组织的历史不算很长,其最初是美国在越南战败撤军,整个越南战争结束之后,一帮患有‘战争创伤综合征’的越战老兵组建而成的,就像《第一滴血》里兰博那样的人,打仗打成了精神病,无法融入正常社会,除了打仗以外什么都不会干的那种。
而这些人组织到一起成立了这个组织,然后就四处接活,只是一开始其名称还不叫‘神圣联盟’,而是叫‘老兵不死’,他们在不长时间就积累了相当大的名气,后来随着生意越干越大,资金实力越来越雄厚,他们就成立了公司,替美国政府干了很多很多见不得光的‘脏事’,再后来就是一方面承接国际上的单子,一个方面作为美国国防部最大的军事承包商之一在外面四处杀伐,现在这个组织的总部设在墨西哥,每年都会招收大量世界各地退伍的特种兵作为兵员,然后再通过统一的强化训练,让他们尽快恢复战斗力,这也是后来改名外‘神圣联盟’的原因。
不过别看这帮家伙的组织名字里挂着‘神圣’两个字,其实他们干的坏事比谁都多;而近几年‘神圣联盟’的招兵范围甚至还扩大到了直接招收平民中的年轻人进行培训,最终培养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佣兵,要知道把普通人训练成战斗人员,这就已经具备一定的军队特征了。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神圣联盟’还是一个做事风格睚眦必报的组织,咱们这次把他们打的这么惨,这个梁子算是结死了;等咱们离开了这里,那也迟早也会有一天,我们还得跟他们有一场比这次更加惨烈十倍不止的正面较量。
我在外籍兵团的时候,步兵团有人跟他们起过冲突,他们虽然可恶,但不得不承认,其成员的技战术水平以及武器装备的质量都是非常高的,这些你在这里应该也有所了解了。
相比之下,‘中生代公司’给咱们这边雇佣的佣兵能跟他们打个有来有往,看来请的也是业内顶尖的,只是德行太差,定力不够,这样的人战斗力再强也只是高级一点的土匪而已。”我说。
“那咱们怎么办?”周洲说。
“还能怎么办—既然已经做了,既然已经做了,那就不能怕;先离开这里再说,若是还有命回去,他们不来找事便罢,来的话就拼到底,他们不好惹,他娘的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我狠狠的说。
周洲点点头,说:
“反正不管怎么样,每次跟你在一起,就很有安全感,不论对手是谁。”
我苦笑一下说她这实在是“过奖”了,然后跟她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继续去找其他人这会儿,脚下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随后墙壁、头顶都开始摇晃起来,其剧烈的程度好像整个“云巅之城”都在晃动一样,周洲一边扶着墙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不被摔倒一边说:
“怎么了?这里不是在天上飞吗?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震感?难道是遇到强气流了?!”
“我感觉没这么简单,可能是—”我这话还没说完,我俩突然就失重了,从原地被甩到了屋顶,这一下撕扯到了我背阔肌与腰侧的两处伤口,疼的我五官都差点移位,不过好在这么丑的表情没被周洲看见,但她也不好受,她的身子比我更轻,甩起来的速度更快,更要命的是四周所有的金币以及各种其它财宝也够跟着甩了起来,那劈头盖脸的打在暴露在外的皮肤上,虽不会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但也疼的很。
而老特那边也一样,它作为一种大型动物,那体重可比我俩重多了,所以甩起来来的碰撞力度每次都非常大,而万幸的是老特那能防弹的身子骨堪称是“铜皮铁骨”,这些碰撞看着很严重,可对它却并不能构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期间我看它翻着嘴唇的表情,居然还有点兴奋的样子。
我为了减缓对周洲的碰撞伤害,就拉住她的手把她抱入怀中,让每次的撞击尽量都撞到我的身上。
随后这种状态愈演愈烈,最终持续了大约几十秒后突然一缓,好像有一只大手把剧烈颠簸的“云巅之城”给托住了一样,而我、周洲以及老特也随即落在地上没有再被甩起来,不过这种相对平稳的状态只持续了一转眼的功夫,随即又是一阵强烈到无以复加的震荡,直接把我们三个甩出去撞到屋顶又弹了回来, 但好的是经过此次最强烈的震荡后,四周一下子就彻底平静了,不再有哪怕一点的震动和颠簸。
老特在原地缓了没一会儿就站起来了,打了一个响鼻,依然是“屁事没有”,而我俩则躺了好半天这才能慢慢的活动四肢,等做起来往四周一看,却发现眼前的空间竟然发生了翻转,我们现在坐在应该是右侧墙壁的位置,而对面的左侧墙壁变成了天花板,原本的天花板与地板则变成了左侧跟右侧墙壁。
周洲看了半天,说:
“刚才撞死我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估计是‘云巅之城’坠落了,掉到了地上,而且还不是横平竖直的坠落的,而是右侧着地并且保持住了这个‘姿势’,也就是说它现在相比在天上那会儿,是‘竖起来’的。”我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