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可不是慢吞吞的动,而是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的闪电之势,“唰—”的一声,中间那根细丝横着就朝众人飞速挪动过来,同时还能听见两旁石槽里传出来的齿轮高速转动的声音。
由于杨雪俪站在与冉景成一样最靠前的位置,此时她手里又刚刚撑开精钢伞,所以中间的细丝过来后直接就打在了她的伞身上,我这会儿看的清楚,那细丝因为伞叶的阻挡,向前不能,被强行挤压成了一个顺着伞叶阻挡“梯形”,但这个形状没有维持太久,不消片刻,细线便“嘣”的一声弹直了,这股反弹的力量也直接将站立不稳的杨雪俪给定出去数米之远,要不是胡元华与他手下的一名武装伙计接住,那非得在地上再打几个滚不可,就这一下,便可见这背后推动丝线前进的力道有多么的强悍。
而弹开杨雪俪后,中间的细线继续向前,速度依然极快,我见状知道它来了,可却又因为在高速运动中看不清它的来路,就只能大喊了一声
“往后跑!”
话音落下,众人就都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跑,毫不意外的是来时的门又被锁死了,而所有人“呼呼啦”一下子都跑到房间的最后面,把原本在队伍末尾的那三头牦牛给露了出来,紧接着我就看那丝线“唰”的一下便横着打在了站位相对最靠前的中间牦牛的嘴巴高度,随后只听这头牦牛一声惨叫,然后鲜血如注,它的整个下巴被这条丝线给削了下来!
只剩下了小半瓣儿舌头还在口腔里耷拉着,并往外淌着血。
完成一次攻击后的中间丝线转既就向后缩了回去,而紧随其后的是最下面的那条,这下还是那头可怜的牦牛中招,它的两条前腿,都齐着膝盖被削断了。
随后它便倒地不起。
最上面的丝线第三个出击,它的高度正好高于牦牛的后背,这次是直奔后面的人而来,再想以牦牛作为“挡箭牌”是肯定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一个佣兵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给吓疯了,竟然从人群中挤出去,迎着那跟丝线就往前跑,看他低着头的架势,估计是想压低姿态从高度上躲过这条丝线,跑到对面的门那里去,等他跑到全屋的中间,这时的最高那条丝线也到了这个位置,只见他把头一低,还真就让了过去,可没等他再有其他动作,下面两条沾着血已经退回去的丝线再次启动,在一阵齿轮声后,这两条丝线先后抵达,一个在他腹部的高度,一个在他小腿的高度,中间的丝线碰到他腹部后继续往前进,那力量瞬间就切开了他的外套,但却被他里面穿的防弹衣给阻挡了一下,没有切进去,但下面那条碰到他没有防护的双腿后他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两条小腿齐着膝盖的下沿就削了过去,他的两条小腿也瞬间就跟身体“分了家”。
没有了小腿的支撑,这名佣兵当即就摔倒在地,他双手撑着地面,趴在那里仰着头哀嚎不已,恰在此时,中间的丝线再次出击,这下正中他扬起的脖子,“唰”的一下,这名佣兵瞬间便人头落地。
到了此时,整个房间里已经是两大摊血了,后面的一摊是牦牛的,而前面的一摊则是人的。
“妈的—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砍断它们!”我见此情景先骂了一声,遂如此说;同时心里无名火期,心说这么细的丝线居然能把牦牛跟人都给切开,那我就跟你碰一碰,看看是我的刀能切断你还是你能切断我的刀!
打定了主意,我话罢便抽出雪枫刀,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先徒步冲了上去,而我敢这么做除了对雪枫刀有信心之外,也是因为那三条四线此时由于之前的杀戮都早已挂满了滴滴血珠,这让它们变的更容易辨认了起来,而不像之前要凑到不到半米距离上仔细看才能看到,要还是那样的话,我这么冲上去就等于是找死;虽然这个让它们能变的好辨认的代价,有点惨重。
长话短说,我冲到跟前后抡起刀对准最上面的一条丝线就用力劈砍下去,这一刀砍的毫无悬念,刀锋落在了它的中间偏左部分,随后就听“嘣”的一声金属丝绷断的脆响,它被我斩断了。
我见此效果不禁心中大喜,这就准备挥刀去砍距离我其次近的最下面那一根,但刀刚刚举起来,这跟丝线就动了,它直奔我的双脚而来,我心理上有一定的准备,所以并不怎么慌张,马上向上一收腿,跳起来躲了过去,但对方并不给我喘息的时间,躲过了下面的丝线,这中间的丝线就跟着来了,我此时刚刚双脚落地,这个高度跳我调不了这么高,趴又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身体趴的这么低,想躲是十分困难的,若挥刀去斩,恐怕也来不及,等我刚把刀举起来的时候,估计这丝线就已经撞到了身上了,面对这种不利局面,我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以前面那名佣兵的情况为经验,用身上穿的防弹衣硬扛对方的攻击,但问题又来了,就是即便抗住了,后面被我刚才躲过去的下面那根丝线,要是再杀个“回马枪”,我的结果就得跟那名佣兵一样,也就是被削断双腿,虽然没了第一根的斩首,可没了双腿在这种环境下即便不被斩首那也只是一个早死晚死的事情,我可不想落这么一个尸身不全的凄惨下场。
而我也在它撞到我身上之前想出了应对的办法,这个办法很简单,也有一定程度的本能成分,那就是把手中的雪枫刀以立,左手握住刀柄,右手顶住刀头位置的刀背,将它竖着立在身前,竖着的刀身正好可以阻挡横着过来的丝线,而它也在我立好刀的那一霎那便撞了上来,丝线与刀刃接触后它自身向前的巨大力道成为了刀刃切断它的源泉,同样也是“嘣”的一声,中间的这根丝线也断开了,这等于是我被动斩断了它,因为它是自己撞上来的。
见中间的丝线断了,我随即转身,就像趁着这个机会一刀把身后的下面那根丝线也跟斩断,但等身子转过去了,心也凉了,因为我看到这根丝线此时和我的小腿只有不到30厘米的距离,以它那如闪电一般的直线运动速度,我是无论如何也反应不过来的。
没有办法之际,我只能一闭眼,心想这就要跟自己的腿说再见了,但片刻之后,传来的不是双腿俱断的剧痛,而是一阵连续不断的枪响,随后就是“嘣”的那种丝线绷断的声音,等我再睁眼去看的时候,刚才那条距离我近在咫尺的丝线,此时已经断开了,上面的血珠还因为它快速断裂后向上甩起而飞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看向站在对面的众人,正在想确认提一下是那位好汉救了我,估计不是冉景成就是徐布,也有可能是胡元华、王凯歌或者是杨雪俪,但一看之下发现他们都站在我身边没有挪地方,手里的枪也不像是刚才发出射击的样子,我正奇怪之际,左边扭头再看,这就看见周洲正拿着“中生代公司”配发给她用来防身的“短剑”冲锋枪,枪口正往外冒着去青烟,分分钟前救我一命的那一连串射击,居然是她打出来的。
而她的枪口,正对着下面那根丝线所处石槽的左边那条,我明白了,她刚才的射击把子丨弹丨全部打进了石槽里面,破坏了里面的机构,同时也打断了那根丝线,让我免遭断腿之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