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停下来之后,我第一眼便看到了在那石壁的一角正站着一个翘首以盼的俏丽身影,那不是旁人,正是没跟着老特一起出现的周洲。
(未完待续)
(十二)疗伤
“项先生,你们终于回来了!都没事吧?”周洲看到我们过来,紧紧攥着手枪的双手也终于低垂了下来,然后一边抢步上前,一边看了众人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说。
我则也立马从老特的身上下来,打量了她一下,说:
“我们这几个‘老熟人’是没事,但其他人就损失的惨了。”
随后就是清点人数、弹药、物资以及伤情,这一通统计之下,这才发现这损失何止是惨重,简直是惨透了,出发前我们这边加上我、冉氏兄弟、徐布、周洲、李嘉豪,以及那40多名佣兵,一共是50人左右,再加上胡元华、王凯歌、杨雪俪以及他们那边的20名武装伙计,外加一名夏尔巴人向导,一共是70多人,除此之外就是我骑着的老特、那11头牦牛。
现在一看,我们这边的佣兵从40人,经过山梁到沟口的血战,再到脚下慢点被“冰风暴”杀死的,乃至后来跟对方佣兵遭遇直至碰上雪怪群等诸多战斗的这一路损耗,现在只剩下了13个人,而胡元华等人手下的武装伙计,更是从20人变成只剩下了5个人,战损率超过了60%,再严重一点就可能要全军覆没了。
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身边熟悉的这些人一个都没少,老特也还在,并完美的完成了我的嘱托还救了我一命;另外,那个夏尔巴人向导也十分了得,那一幕幕如此惨烈的交锋,却没有伤到他分毫,也跟着我们跑到了这里,并且他还把之前幸存下来冲进沟口的5头牦牛中的3头给一起带了过来,我看着真是感觉十分“神奇”。
总的来说,人数上我们是只剩下了28人+3头牦牛+1头老特。
武器方面,我跟徐布、冉景成都拿回了自己的装备,而那些佣兵跟武装伙计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混乱中没法分辨谁的武器是自己的,就只能一通乱拿,最后这些人手里有很多都拿“串”了,不少人拿着敌方佣兵使用的M27步枪,还有一个甚至拎着一挺M240B机枪就跑过来了。
冉业成手中用来防身的MP7单兵自卫武器也变成了对方佣兵作为副武器使用的M4A1型突击步枪。
弹药上则是比较缺乏的,毕竟这一次次的折腾,大部分物资都在这些过程中损失掉了,不管是生存物资还是弹药物资,反正剩下的不多,好在那3头牦牛身上还带了不少,因为从它们被俘虏以后就没有“卸货”,所以又一路带到了这里,我的情况比较好,因为我的大小物资都放在老特的身上,这老特如此“英勇神武”,就把我的物资全部原封不动的保存了起来,只是眼下这个情况,我的个人物资再丰富也不能一人独享,得匀给其他人大家一起用。
因为越是这种困难时刻,就越要互相照应,否则人心散了,那再想拢到一起可就难了。
统计完了这些,摸清了还有多少家底之后,我建议所有人都就地休息一下,但得拿出不少于5个人执行警戒任务,分配好了人手,我把自己也安排在了其中后,在没轮到我之前,接下来就是要有伤的处理伤情了,之前那一番番搏斗、奔跑,后背的炸伤几乎都给忘了,现在一放松下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又顺着神经传遍了全身,疼的我打了一个激灵。
我这个反应正好被周洲看了个正着,她问:
“项先生,你受伤了?”
从她的眼神里,我能看到她这不止是流于形式的问候,而更多的是看到了一份关切。
“嗯,早就伤了,在山梁上开打的时候被一枚编程榴弹炸的,我现在得处理一下伤口,要是感染了那麻烦就大了。”我说。
“那我来帮你。”周洲说。
我当然也不好拒绝,更何况我的确需要人帮,而冉业成、徐布、李嘉豪也围了过来,他们七手八脚的帮我我脱掉外套,再脱掉里面的战术背心,然后是防寒衬衣,最后我露出了后背,周洲看到我的伤口后,用带有几分惊恐的声音说:
“我的天呐!你流血了!”
“周小姐,你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被榴弹炸了能再不流血,你当我是‘中国队长’吗?”我说。
“项兄弟,幸亏有防弹衣帮你挡了一下,榴弹的口径也不大,所以在覆盖范围内虽然被击穿了,但穿透力也基本被消耗殆尽,因此你这伤面积深度都不算大,不过问题是里面肯定还有破片和钨金颗粒,必须得弄出来,要不然里面刻意镀上去的铅层溶于血液了,你会得血铅中毒的,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冉业成说。
而这种在弹片内层镀铅的行为,就是为了增强弹片打入人体后的后续杀伤力,操蛋的很。
“这个我知道,所以就拜托各位了,帮我把弹片还有金属颗粒取出来。”我说。
“这属于外科手术了,得打麻药,我记得我们的医疗物资里带了麻药,先给你来个‘局麻’(‘局部麻丨醉丨’的简称)再清理伤口。”冉业成说。
“不行,我受伤的部位在左背部,要是局麻的话会影响我左臂的使用,而我又是个左撇子,要是左胳膊抬不起来了那等于废了一半,这要是在鸟语花香的环境里那没问题,但现在危险因素太多,我就是忍着点,也不能冒左臂几小时内不能用的风险。”我说。
“那你的意思是直接清理伤口?”冉业成说。
“嗯。”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肯定。
“那不得把你给疼死啊?不行不行,我看你还是打上点麻药吧!”周洲说。
“周小姐,你就放心吧,这点皮肉伤的疼,我还忍得住。各位还是快一点,这么晾着有点冷啊。”我说,最后一句话把周洲给逗笑了。
但最后给我清理伤口的人却不是我身边的这几位,而是杨雪俪,这位被业内称为“摸金女皇”的女人别看岁月不饶人,但手脚依然利落的很,当时众人正为谁来操刀而争执不下的时候,她主动说:
“要是几位不见外的话,我想我可以。”
“哎呦,杨参谋又要大展身手了!赶紧呱唧呱唧!”王凯歌在一边说,并在随后还真的拍起了手,杨雪俪也不理他,而是看了看众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后,又接着说:
“必然不才,我继承了一些在绿林道上被称作“销器儿门”破解机关的手段,这手段也是我这些年来在摸金界能混上口热饭吃的主要依仗之一,而那要破解机关,最重要的就是手得快、稳,尤其是破解类似墨家机关术中那种高度复杂的复合型机关时,万一稍有差池,就会触动机关让自己以及队友死无葬身之地,这其中的风险,与现代的拆弹十分类似,也与对外科大夫的要求有相似性,所以我想我还是比较合适的。”
在她言简意赅的解释下,我也听明白了,就是她擅长这种精力高度集中,且技术含量极高的活计,那给我在浅层皮下取出那些金属物,的确不是问题。
而有了这番表述,杨雪俪也就真的为我操起刀来,期间冉业成端着一个行军饭盒盖充当医用托盘在旁边接着,周洲则在前面拿着一张湿巾给我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