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被炸伤的人之中,我自己也未能幸免,一枚25毫米空爆榴弹飞到左侧距离我不到10米处,距地面不到5米的高度爆裂开来,爆炸后产生的弹片以及其中所蕴含的钨合金颗粒如同爆豆一样四散飞溅,我耳朵被这爆炸声炸的一阵耳鸣的同时,左肩膀以及左侧背阔肌突感一震,紧接着就是一阵麻木,片刻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皮肉被打穿的剧痛,我知道,那些弹片与钨合金颗粒,现在起码有两位数的数量,已经“钉”进了我的身体里。
在战场上受伤,只要不是断胳膊断腿的重伤,那么就得“轻伤不下火线”,很多时候这并不是为了什么信念或者是信仰,而是因为一旦受伤就产生退却的心理,那么整个人的意志都将变的脆弱起来,这种脆弱往往会让人无法最终活下来;杀死一个人的可能不是伤痛本身,而是对伤痛的恐惧与担心。
这是我在外征战近十年间总结出的一个心得。
所以我咬着牙翻了个身,让伤口压在身后的积雪上,这样可以利用积雪给伤口降温,一来能止痛,二来能减缓出血量。
躺了十几秒后我再次正过身子,再次投入战斗。
但是我们的劣势随着火力上的差距已经越来越明显了,照这样打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们这帮人就得被打的死伤大半,然后其余人如果跑不掉就得被他们抓了俘虏。
不过他们有炮有榴弹,我们这边也有秘密武器,那就是冉景成!
我看到此时的冉景成正用他手里那支4号口径的“超级大枪”发射钝头结构的独头弹攻击山下敌方的佣兵,他的视力极好,枪法也相当不错,独头弹每一发都能正中目标,哪怕是目标在掩体后为了射击只是闪出不到1秒钟,也能被他抓住时机。
120克的弹头打在人体上那几乎就相当于把一个大铁块加速到每秒数百米甚至上千米的速度撞在人身上,那场面简直是让我看着都感觉心头一颤:其中被我看到了两名被这种弹药击中的人,整个人瞬间就被崩开了,身体被崩碎的部分甩到了旁边的墙上都掉不下来。
而这独头弹实心的,内部并无装药,无法爆炸,而无法爆炸还能打出这样的效果,凭借的完全是弹头巨大的重量与所携带的超强终点动能。
“大个子!别用独头弹,换霰弹打!打不准没关系!就当时‘泼水’,‘糊他们一脸’!”我对冉景成喊。
冉景成受到了我的提醒,立即伸手去摇动那个超大弹鼓后面的一个小型旋转手柄,这个东西的作用是可以调整弹鼓内不同弹种的发射顺序,而前面的透明材料又能直接看到待发的弹药是什么用途的,在弹鼓中设计这种结构缺点是重量大,复杂容易出故障,而且也就这么大的弹鼓才能装得下这样的一套机构,小弹鼓根本装不开;但有点事在弹种丰富的情况下,作战弹性被大大增加了,想调换不同弹种打击不同目标,不用再把弹鼓拿下来抠出子丨弹丨手动调换,几次摇动就能调出自己想要的弹药种类,反应速度得到了达成倍提升。
他在几秒种后把霰弹摇到了待发位置,我看了一眼一共是8发,对于这个口径的霰弹来说,8发是足够了。
另外,冉景成拿出来的现代还不是传统的球形弹,而是之前在介绍武器时提到过专门在保证霰弹打击面大的基础上用于增加穿透力与射程的箭形弹,这每一颗4号霰弹的里面,都分三层装满了至少30枚这样的箭形弹,而冉景成用这样的弹药,对准下面半扳机一扣,一发接一发的横着就全打出去了。
在3秒钟之内将8发全部打出,而这8发4号霰弹又在空中化作了至少240枚箭形弹,直接在空中形成了一片小面积的“弹幕”,把横向至少50米宽度上的任何目标都给笼罩在了其中,打的他们身也不敢露头。
同时,在“重点照顾”之下,此番涉及还当场就把没有料到我们还有这一手的对方Mk-19榴弹发射器、M256迫击炮的操作人员以及武器本身都给击毙和摧毁了,对面的远程大威力火力一下子全都“哑”了火儿;之后冉景成拆下这个弹鼓,跑下山梁把备用弹药中的箭形霰弹全部给摇了出来并集中到了之前使用的那个弹药消耗超过七成的弹鼓中,接着就再跑回来,如法炮制,将至少20枚箭形霰弹给打到了山下的对方营地中。
这下可热闹了,在600多枚箭形霰弹的“泼洒”之下,再加上之前那8发已经造成的毁伤,下面至少三分之二以上的活动板房和帐篷都被达成了“麻子”,一些位处中间,被击中次数较多的活动板房以及帐篷甚至都因为在短时间内遭到如此高密度的打击而倒塌。
到了这个程度,下面的敌方火力被重新压制住了,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利用手头武器封锁射界,即便打不死他们也让他们不敢出来。
最后冉景成换回独头弹,把M2重机枪上加装的机枪护盾全部打穿,把后面的机枪摧毁、操作手击毙。
“大个子,你那枪里有没有配备燃烧类弹药?”我在射击间隙问。
“有,我刚才在路上仔细看了一下,独头弹跟箭形霰弹下面还有铝热剂燃烧弹。”冉景成头也不低就很肯定的回答了我。
“那就换上,烧死这帮王八犊子!”我说,而他则照做,然后对下面发射了5枚铝热剂原理的燃烧弹,将下面营地的前沿和中心部位都打成了一片火海,不过活动板房本身都使用的是隔热阻燃板,很难被点燃,只有帐篷被烧毁了一部分,而且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个营地里居然还安装了简易灭火系统,一些装载晃动板房墙外,之前没有注意的喷口里向外喷出了大量阻燃泡沫,在短时间内就将火势给控制住了。
不过这也把他们给烧的不轻,仅仅是我看见的,起码就有六七个人被点燃,然后烧成了一具一动不动的焦尸,而被烧毁的大小帐篷则也在几十顶以上,一些作为简易掩体的沙袋在被点燃后也烧破了外层,导致里面的沙子洒了出来,从而无法再作为掩体使用。
“胡掌柜,你们那边伤亡怎么样?”我一边紧盯着下面的一举一动,一边问。
“我这边死了7个弟兄,伤了4个,其中3个是重伤,看来我得到的信儿一点都没错,要没你们的帮衬,我这点人在他们的火力面前都不够打一个来回的。”胡元华说。
“客气了,既然上了一条船,就得同舟共济,有难同当!”我说,其实这话我来说并不合适,毕竟我们这边的雇主是周洲,只是她与那名夏尔巴向导作为非战斗人员都留在了下面的牦牛队中没有上来,所以这话就被我给说了。
“老哥,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好像突然就被看到了,怎么回事?”我接着又对冉业成说。
“应该是那东西起的作用,你看在重机枪掩体后面不远处的那个黄色物体是什么。”冉业成说。
经过他的提醒,我这才注意到了那个位置有一台黄色带架子的板状物体支在地上,在板状物的下面,还有两个探头状的物体,上面两者的红点,告诉我它正处于工作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