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一开始还挺担心你的,那些黑鱼专门奔着面门去,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被那些玩意儿给破了相,岂不是太可惜了?好在这些黑鱼看来也是懂得‘怜香惜玉’,对你口下留情了。”我一遍脱掉已经湿透了的战术靴,好让已经泡白了的脚透透气,一边说。
“你夸人也真会挑时候。不过我能什么伤都没受,可不是因为那种鱼知道‘怜香惜玉’,而是阿布保护的好,仅我看见的,他就帮我挡下了起码5次意图袭击我的那种怪鱼。”周洲说。
徐布听了也不说话,只是摆出一副“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表情。
从一边被敷上“马勃”粉末之后缓过来的李嘉豪说:
“小洲,我当时也想保护你来着,但你是不知道,我看那些鱼太可恨了,你说我不就说了句‘有本事上岸来咬我’吗?结果它们还就真上岸了,我这小暴脾气能压得住吗?所以我就左右开弓把它们打了个死的死翻的翻,你当时是没看到我那股劲头,真是颇有点赵子龙长板坡前七进七出的风采。”
周洲对李嘉豪的这套说词,当然是不屑一顾,便淡淡的回了句:
“你的嘴最厉害,能把鱼都给说忍不了而跳到到岸上咬人。”
李嘉豪遭到“当头棒喝”,想要争辩两句却又一时语塞,而冉业成则另起话题说:
“这水也好,鱼也罢,都来的有点蹊跷,我们几人发现这事不对劲的时候,你们几位不在,你们是在哪里遇到它们的攻击的?”
我一听直到冉业成这是因为不在场而不清楚李嘉豪撬宝石的那一通事,便言简意赅的给他说了一下,而他听罢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
“原来如此,几位分析的应该没错,应该就是撬掉那颗红宝石后触动了它;而依我看,触动的这个东西应该是个守卫王城的机关。”
“守卫王城的机关?什么意思?”李嘉豪说。
“在撬下宝石之后地下传来微微的震动,然后水流和黑鱼就出现了,如果我猜不错的话,估计是那座王城的下方,肯定有一个规模不小的蓄水池,而那些黑鱼则全部养在蓄水池之中,机关的作用是挡在蓄水池与排水渠之间,一旦被启动水池中的水就会在机关的带动下被排到地面,黑鱼也会随之而出。
而这个机关的意义在于,一旦王城被外部力量所攻破,那王城里的财物遭到搜刮一空是肯定的,镶嵌在大殿正中央最为显眼的那颗红宝石自然是首当其冲被拿走的,到时候红宝石一动,机关开启,排出的水就会迅速将整个王城尽数淹没,而在此之前没来得及逃走的入侵者,自然就会全部被随着水流喷涌而出的黑鱼啃食致死。
这算是一种‘最后的抵抗’吧。
只是地下有一个蓄水装置的话,那么里面的水肯定是活水,否则几百年不换早就不可能再具备生养鱼类的条件的,所以应该还有一条地下河通过栅栏的方式和蓄水装置相连,让里面的水始终处于常新状态,而里面的黑鱼又能在栅栏的阻挡下不会四散逃开。
当然,以上都是我的个人猜测,不一定正确,大家姑且一听,不必当真。”冉业成说。
“老哥这个推测已经尽情尽理了,除了我想不出是什么产生的向外排水的力量外,其余的基本全能说的通。”我说。
“这个好说,假设地下河是存在的话,完全可以利用地下河的流速制造一个类似水车结构的排水装置,这个装置在水流的冲击下始终处于高速运转中,只是有机关的阻挡,水排不出去,但机关一旦被解除,那么水流就会随着预先设计好的路线被大量的排出来。
不过实现这一点的前提是那条地下河的流速与流量必须极快极大,达到只要有较大落差就能形成大型瀑布的程度。”冉业成说。
“嘿!这古代的缅甸人也真是够鸡贼的啊,用这种办法作为留在最后的后手,王城失守了也要用鱼来对付对手一下,人家都是关门放狗,他们这倒有意思,是‘开闸放鱼’。
但这些鱼如果是被栅栏隔离开的话,那么它们的食物来源怎么解决?没吃的也不可能持续繁衍好几百年吧?”李嘉豪说。
“这个问题最大的可能就是同类相食,一个鱼群中把较弱的个体当做食物吃掉,以此形成一种封闭的内循环体系,这样只要鱼群数量没有较大的下跌,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在自然界中也有不少生物种群是这种例子。”冉业成说。
“我比较好奇的是这种鱼是什么品种,可能是我孤陋寡闻,这起码不是我在此之前认知当中知道的任何一种鱼。”周洲说。
“有些像飞鱼跟食人鱼的结合体,不过飞鱼是咸水鱼,食人鱼是淡水鱼,这怎么弄也扯不到一起去。”我说。
“也许这是东吁王朝通过某种秘法专门培育出来的特殊鱼种,用现代的话说,这就属于‘生物武器’了。”冉业成说。
而在后来,条件允许之后,我们曾经又用机载探地雷达对这片区域进行过详细的结构与地质扫描,获得的结果直接证实了此时冉业成的判断完全是正确的,除此之外,关于这种黑鱼的由来与作用,也被他基本说中,反正我对他的学识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话再说回来,貌波刚捂着受伤的大腿,挪动了以下地方,好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一点,然后说:
“我听我爷爷说过,很多用蛊的高手除了能下蛊害人以外,还能利用蛊毒培育出很多自然界中原本并不存在的生物,只是要先有一个现实存在的蓝本,在这个蓝本上进行改造,最终得出一种新品种,凡是蛊师制造出来的新生物,基本都是很可怕的,也许这种鱼就是其中之一。”
“以前都说东南亚地区蛊术、降头术盛行,这次一见果然非虚,不说术法本身,起码在概念上是非常的深入人心了。”我说。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能死里逃生就是命大,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一切都得等到彻底安全走出去之后才有意义。”周洲说。
“周老板这话说得对,只要一刻还没离开这里,一刻就不能放松警惕。”我说,同时把已经基本晒干的脚给重新蹬上战术靴,这袜子跟靴子都是速干设计,即便是全部湿透了在有晾晒环境之下,也能够迅在15分钟内完全晾干,这里虽然空气湿热,让鞋袜还有一些潮湿,但已经不妨碍舒适性了,起码比全湿是好上太多。
在我系上鞋带准备问问身上伤势比较严重的那几位情况怎么样,还能不能走的时候,一阵熟悉而又刺耳的声音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传来,震的我耳膜一阵生疼,这声音不是别的,正是那个女妖的尖啸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