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话翻译给他们!”我前面一大段对着这6名德钦军精锐说,最后一句对貌波刚说,说完的同时还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枪,表示自己没开玩笑,而我的确没有开玩笑。
貌波刚将我的话用缅语一字一句的翻译给他们听,这些人自然是无力反驳我的话,更重要的是怕我不给那个所谓的解药以及我声色俱厉的威胁,一看这个小插曲算是平息下来了,我这就准备再次坐下,但还没等我屁股沾地这会儿,从西北方向一阵阴风没来由的就平地而起忽的一下便扫了过来,吹到我的身上让我在这闷热的雨林之中竟打了一个寒战,而更重要的是,这股阴风竟然仅仅用了一下就吹灭了我们面前的这堆旺盛的篝火!
接着从远处就传来一阵貌似女人的哭声,说是哭声又像是笑声,听起来极其诡异,比刚才那阵阴风还让人汗毛倒立。
随后这阵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渐渐的由远及近,最后突然转变成了一种尖啸声,听的人耳膜发疼就像有人在用高音喇叭对着耳朵放高分贝的噪声一样,听我我本能的一呲牙,并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等松开手这会儿,除了耳鸣声以外我什么也听不见了,为了照明,我先打开了胸前挂着一直没怎么用的胸灯,照见其他人也都跟我一样,因为那阵尖啸声而捂着耳朵表情难看。
恢复了片刻后感觉多少能听见点声音了,我说:
“这什么动物能叫出这么难听的声音来?!”
我话虽这么说,但我在听到那又像笑的声音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日记中所说的女妖来了。
而且很显然这么想的不止我一个,李嘉豪说:
“不会是那个女妖来了吧?”
话音未落,接着又是一阵阴风,同时伴随着一声男人的惨叫传来。
“这不是一般动物,是个人形的东西,速度很快!”很少说话的冉景成突然说。
“这么黑你也能看见?!”我说,我们虽然有胸灯的都打开了胸灯,但雨林深处树木遮天蔽日,白天里面都阴暗的要命,那更何况是晚上了,所以胸灯除了眼前这几米的范围以为稍远一点的距离上就什么也照不到了,而从冉景成的描述来看,他却看得非常清楚。
“景成天生大小眼,其中小的那只是‘夜眼’,专门能在夜间视物,使用‘夜眼’后对他来说,夜间的能见度跟白天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可以‘夜辨飞虻’。”冉业成说。
“夜辨飞虻”,这个词是古时候用来形容人夜间视力极好的一个词,字面意思可以解释为在晚上都能用辨别从眼前飞过的各种小飞虫的雌雄,传说楚汉相争时期的神射手楼烦,以及后来西汉时期素有“飞将军”之称,善于射箭的李光都有此等能耐;当然,能分辨小飞虫的雌雄这种说法未必太过夸张,属于古人的一种形容修辞,但冉业成这种严谨的人敢把这个词用在自己弟弟的夜视能力上,那冉景成肯定是在这方面有寻常人绝对不可及的过人之处。
而我们没有逃离现场主要是因为地上的装备还没穿到身上,在这里若没了身上的这些装备,那即便能安然度过今晚,之后的日子也会非常难过,或者是没发过;另外就是目前现场情况不明,贸然逃离未必是一件明智之举。
我用一句“好吧”回复了冉业成后,又压低声音说:
“所有人把背囊都背上,拿好武器!”
随着众人在一阵轻拿轻放的动作中把自己的装备都穿戴整齐之后,这四周就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
我把声音压倒最低但还能让人听到的程度问冉景成:
“大个子,你现在能看见那个人形的东西在哪里吗?”
“能,它正在树上吃人。”冉景成用富有他个人特色的简单表达方式回答我的话,同时也压低声音说,但他的声线太粗了,即便是压着,也显得声音很大。
而他的话则是让我们感到一阵的毛骨悚然,我也因为这话想起来刚才那阵阴风扫过的时候的确有一声男人的惨叫声,随即用胸灯照了照身边的所有人,发现是德钦军精锐那边少了一个,现在只剩下5个人了。
说句不太地道的话,看到死的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我的心顿时就放下了,那一瞬间我甚至担心被掳走的是貌波刚。
“一个人估计够它吃一阵子的,咱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对付它,二是趁着它吃人这会儿,赶紧闪人,你们怎么看?”我说。
“从它夜间捕食的特点来看,不管它是什么,都应该是一种夜行生物,或者是夜间对它的行动没有影响,我们现在又没有普及夜视设备,我认为走为上策。”冉业成说。
这个说法说出后立即就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我也表示赞同,询问一声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毕竟眼下敌暗我明,除非走投无路,要不然硬碰的确不明智。
意见统一后,我们蹑足潜踪的以长有夜眼的冉景成开路,再借助胸灯的照明,一路小跑着就离开了原地。
这一口气跑了大概20分钟左右,我问:
“它没跟上来吧?”
“暂时看不见了。”冉景成说。
我点点头,不敢放松,只是调整了一下呼吸,正要招呼众人早跑远点这会儿,貌波刚忽然说:
“下雨了?”
“啊?哪下雨了?我怎么没感觉到?”李嘉豪说。
“刚刚有什么东西滴到我的脸上了,等等,这好像不是雨水,怎么还是粘的?”貌波刚说。
“等等—它还在这附近,只是藏起来了,我能感觉到它!”冉景成说。
他这话说出的同时,四周还传来一阵悉悉唆唆外加“嘎吱嘎吱”的声音,这声音离我们的确非常的近,而且还在移动,当悉悉唆唆的声音没有了之后,我知道这应该是发出这个声音的东西停止了移动,但“嘎吱嘎吱”的声音则还在,丝毫不见减弱,我仔细分辨了一下,确定这声音就在我的斜上方很近很近的位置,为了以防万一,我“咔”的一声先轻轻的将手中56-2式自动步枪上的保险给拨开了,然后根据声音对方位的进一步辨别,做到心中有数后,猛的举起枪,并让胸灯射出的光芒与我的枪口指向同一个方向,也就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一刹那,我看见在一颗树干距离我不到5米的老榕树的一根巨大枝杈上,正蹲着一个好像穿了一身破布的人形物体正蹲在那里啃食一个已经吃的差不多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怪物!
胸灯的灯光正好照在它的脸上,它的脸色为灰白,表面也挂着一层那种棉絮状物,有人类的五官,但口中的两排牙齿却犹如大白鲨一般,只是体积要小得多;两只眼睛中瞳孔浑浊,那是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颜色的颜色,反正看上去给人一种很脏的感觉,就像是一潭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