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我越发摸不着头脑,就想把这说话颠三倒四的老头打发了,回去忙正事。

不料老刘头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你弄那些个大鱼泡来,是今夜就要动手撒?”

我心里咯噔一下,记得前不久癞痢头还提醒我说,‘假传圣旨’这法子虽好,但厂里这么多人,难保不会有某人的亲信,保不齐会走漏风声。我对他说,走漏风声是必然的,咱要的也正是这个效果。

眼下老刘头言行古怪,难不成,他就是所谓的‘亲信’?

我正暗自寻思,老刘头一拍巴掌,“我猜对咯,你就是个憋宝的羊倌!”

我奇道:“刘师傅也是同道中人?”

老刘头忙摆手,“我要是有憋宝的本事,咋个还会给人打工撒?不过我有个外甥,早年间跟随名师走遍三山五岳名山大川,学的就是憋宝的能耐。年前他才回到家里,我听他说过一些门道噻。”

我笑笑,“原来如此。”

我并非不相信老刘头的话,可这个时候,也没心思跟他多扯闲篇,把烟一掐,就想回办公室。

老刘头一把拽住我,有些发急道:“你先别急着走嘛,再聊两句,聊两句。”

我不想跟他纠缠不清,就说我只是孟燕的朋友,和王欣凤关系也还不错,并非是什么羊倌。

哪曾想老刘头像着了魔障,认定我是憋宝的,急赤白脸的对我说:

“我知道干你们这一行的,都是眼高于顶,看不上我这样滴人。我就是想说,我外甥是你的同行,你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帮我们一个小忙撒?”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老刘头放开我,又露出讪然的表情,“昨个傍晚的事,你是晓得的嘛,那三条腿的癞疙宝长那么大个,那就是成了精了!我们爷两个,也是猪油蒙了眼,财迷了心窍,一时糊涂,才会向那蛤蟆精索要好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处没落得,蛤蟆精肯定是怀恨在心,要报复我们地。”

我啼笑皆非:“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急着辞工?”

老刘头都快哭了,“不然呢?好好的饭碗,咋个就甩球咯?毕竟还是命要紧嘛。”

我看看时间,问他:“你就直说,要我帮你什么?”

老刘头说:“我爷两个急着走,是为了保命,可是这一走,这些天的工资就泡汤了。我是想,你和我们老板,和孟助理关系都不错,能不能替我们说说好话,把工资给我们结了。最好是能给我们留条后路,等哪天那蛤蟆精守护地宝藏被挖掘出来,我们爷两个还能再回来上班。”

我怎都没想到,老刘头的请求会是这样的卑微,一时间有些无语。

老刘头察言观色,忽然一咬牙,说:“我晓得你们江湖人的规矩,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请你帮忙,肯定是会报答你嘞。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噻,你准备用来开山显宝的东西,肯定是不会错地,但百密一疏,你可是犯了个大大的错误。你要是肯帮我们,我不光告诉你,你错在哪里,还可以帮你找个专家,让他给你们一些意见和指导撒。”

我本来还想敷衍了事,可老刘头最后一番话,真是勾住了我的心思。

他认定我是憋宝的羊倌,自然有他的根据,我心知虽非如他所想,但这趟要做的事,对我而言的确有点算是‘歪门邪道’,不见得就毫无纰漏。他的要求可说是卑微之至,那我又何不再听他说上两句呢?

我当即就说,他师徒俩结工资的事,也不用改天等结果了,我替孟燕做主,直接把钱给他俩打过去。

转账过后,我问他:“我到底哪里出了疏漏,还请老人家指点。”

“嗨,我看你也是刚出师,头一回干这买卖吧?要不然,也不会把你们这一行最忌讳的一件事给忘掉噻。我就说,你既然是要取宝,咋个就还带个女娃噻?”

我一怔,反应过来差点没怄死。

憋宝的行当我了解的不多,可也知道,开山显宝时,最忌讳女子在场。

他说的疏漏,是指白晶而言。可我又不是真的羊倌,目的也不是取什么宝贝,怎么就跟他纠缠这一通,还赔上两千块钱呢?

老刘头掏出自己的烟,发给我,我没要,他自顾点了一根,接着从兜里掏出个旧手机,边拨号边含糊的对我说:

“你等哈,我让我外甥跟你说两句。”

我被他气得没脾气了,等他拨通电话,说了两句,随手接过来,只听对方“喂”了一声,瞬间就有些愣住了。

我试探着问:“你是……小雷?”

对方似乎也很意外,“徐大哥?”

我就只剩对着老刘头干瞪眼的份了,这才是无巧不成书,他说的那个能给我指导意见的行家,居然就是顾羊倌的徒弟——小雷!

我跟小雷寒暄了两句,得知他现如今身在千里之外的西南某城市。

小雷是直性子,就说他听他老舅说,我现如今正在‘憋宝’,他虽然好奇我怎么会干这一行,却也没多问,就问我具体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憋个锤子宝,反正心里没底,就干脆把我现在要办的事,大致跟他说了说。

小雷沉吟片刻,忽然问我:“除了我老舅说的那个女的,你们总共还有几个人?几个男的?男的当中,又有几个童子?”

我虽然奇怪,还是说,我们总共也没几个人,要说童子,恐怕就只有窦大宝一个。癞痢头虽然至今还是孤身一人,可活了这把年纪,估计也难保是处子之身。

小雷又问我,这趟的事,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说要是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有风险。

小雷当即就说:“那这样,我教你个法子,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必定事半功倍,万无一失。”

听他说完那办法,我呆愣了好一阵,“要按这法子,真能达到你说的效果,那固然是好。可这一时半会儿,我上哪儿再找俩童子去?”

小雷让我把电话给老刘头,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等挂了电话,老刘头一张老脸已经变得通红。

好一会儿,老刘头才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对我说:“我外甥让我和锤子留下来帮你,你说怎么办,我们爷俩就怎么办。”

回到办公室,我对窦大宝交代了几句,让他先按我说的办,我还得出去一趟,再去找几样东西。

等到我找到所需物品,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腥气的快没法待了。

老刘头放下手里的活计,抬脸问我:“我咋觉得你们这不像是憋宝啊?把鱼泡泡塞到这些个小纸人里,要派啥子用场?”

我心说这会儿要再瞒着师徒俩也说不过去,就告诉二人,我真不是要憋宝,所做所为,皆因要将一桩陈年冤案昭雪。

本来还担心师徒俩打退堂鼓,没想到仗义每多屠狗辈,爷两个竟都是古道热肠。

老刘头说:“你咋个不早说嘛,早说我刚才就把活干的仔细些咯。”

锤子说:“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抱怨了,我就说嘛,什么王八蛤蟆守财看宝,那都是迷信。要是为了那些,根本没得意义!你就说,该咋个办,你怎么说,我都照做!”

看看时间,已经临近傍晚,我不敢再耽搁,把一个大号的太空杯交给锤子,让他把里头的水全部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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