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都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帮忙啊!我一个人整不了他!”胖子终于忍不住求助道。
我不再管蹲踞在肩上的老猴,扭脸看去,就见那无头村屠已经被胖子用暴力糟践的快不成人样了,可胖子一把它蹬开,过后它还是会立刻爬起身,拖着一条被胖子打断的腿,手提尖刀,追着胖子不放。
胖子本就饿的头晕眼花,逞一时之勇还行,被这‘打不死’的跗骨之蛆纠缠,到底是吃不消了。
窦大宝看不下去了,回头问我:“要不,咱过去帮帮他?”
我看看外面的水势,说:“我刚才就在想,某个传说,在南海一带也只是少数人当中流传。在这黄河口上,怎么会有人分食巡海夜叉呢?要说早先遭逢大的天灾,人吃人也是有的,可这事未免也还是太怪异了。现在可以证明,夜叉被分食不假,但那未必是村民能够想到的,多半是有心之人从中作梗,进行挑唆。”
窦大宝目光一闪,“你是说,挑唆这事的人是郑月柔的亲爹?是死胖子要找的那个族中长辈?”
“不然呢?村屠没脑袋,看不见,听不到,我们这么多人,它为什么只追着胖子不放?还不是因为果报?”
窦大宝抿了口唾沫,“那咱们现在咋办?管还是不管?”
“在狮虎山的时候,胖子总算帮过我,该还的,还是要还。”
话音在口,我已经走了过去。
胖子见来了救星,赶忙往我身后躲,上气不接下气道:
“赶紧……赶紧把丫给弄了,再不行就找……找跟绳,把丫捆上,太……太他娘的磨人了……”
话音未落,我已然掌心一翻,亮出阴阳刀,迎上村屠,一刀刺进了它的肚子。
“就算你是被人欺骗蒙蔽,也只能怪你愚昧无知,‘东西’还回来,然后就上路吧!”
我口中说着,阴阳刀一翻,猛地向上一提。
阴阳刀的锋利就不用说了,只这一下,就给村屠来了个大开膛。
“东西?什么东西?”胖子骇然问。
我没理他,只是用肩膀顶住村屠前胸,屏住口气,将左手伸进它体内,顺着胃肠掏摸。
胖子吓得脚一软,一屁股摔在地上,“靠,你特么就是个疯子!”
我正皱着眉头摸索,忽然感觉有人拍我顶门心,仰脸一看,却是那老猴冲我摇了摇头。
我实在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说:我怎么就忘了你的来历了?你多半是知道,那‘东西’的去向的,既然知道,又为何不早提醒我?偏要等我把事做绝,才向我示意?
村屠被我一脚蹬出门外,回过头时,却见不光胖子,季雅云等人看着我,脸色也都十分不好看。
阴阳刀非是凡物,村屠被开膛,终于是不再动弹了。
此时我心中有数,也不向老猴询问,只拉起胖子,边在他身后衣服上擦拭刀身,边对众人说:
“我刚才拼凑骨殖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块左手的尾指骨。这村屠脑袋都没了,还这么凶神恶煞,那截指骨,多半在他身上。我们必须要找到那截指骨,否则,骨殖不全,我们就没法离开。”
林彤嘴角抽搐了两下,勉强说:
“这事除了你,我估计也就我爸能干出来,换了其他法医都不能够。”
话音没落,她的脸色倏然变得古怪起来,转向一个方向,“咦!少了的那个,怎么忽然又出现了?”
我也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阴阳刀手中一扣,转身就往门外走。
没走两步,忽然就见外边一侧,忽地迈出一人。
这人身高马大,看上去倒也算有几分品相,只是此刻脸色白的像纸,整个人都在不住的哆嗦。
“安斌!”
“朱安斌!”
林彤和桑岚同时惊呼。
来的这人,看模样,就是朱安斌。
林彤是他‘小妈’,桑岚也曾和他‘深入’打过交道,自然是不会认错的。
只是朱安斌不但早已死了,而且只剩一道残魂,此刻看上去,却和真人一样。而且看胸口起伏,竟还似活人!
乍一看到朱安斌,我也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就想到了这当中的蹊跷。
我冷眼看了他一眼,边收起阴阳刀边冷冷的说:
“你在这里活的不是挺好吗?还回来找我干什么?”
朱安斌只是害怕的连连摇头,干张嘴,也不说话。
林彤对朱安斌的印象很是不好,但介于他是自己丈夫的骨肉,还是忍不住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不忘说,她只能感觉到朱安斌的存在,却也感应不到朱安斌深层的意识。只知他现在唯一的情绪,就是——恐惧。
我对林彤说:“以前段乘风不是说过,朱安斌还有一线生机嘛。他现在三魂七魄消散,只剩一道残魂,也算了应了‘死要钱’的话了。”
我回头问朱安斌:“起先在那个窝棚外头偷看的,就是你吧?”
朱安斌惶恐的点点头。
我也点了点头,“是留在这里‘做人’,还是跟我们一起走,离开后继续做我的影子,你自己选吧。”
说完就招呼其他人往外走。
事实是,当我们第二次回到来时那座窝棚歇脚的时候,我就觉得不怎么对劲。
当时我也没细想,直到来到这祠堂殿中,点燃灯台后,才猛地发现,一直和我行为相反的影子,居然变得正常了。
我对朱安斌这个人可以说是恶感十足,遇上那些个邪乎事,也就懒得管他。
可发生了这么些事后,真相逐渐展露,再看到朱安斌出现,心里就通透了。
我对林彤大致说明了朱安斌先前的遭遇,接着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