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女人体态虽然丰腴,但并不怎么明显、却也难以掩饰的凸起小腹足以证明……她已经怀孕了!
舱室门被人踹上,却并没关严。
透过门缝,就听里边不断传来女人的哭喊。最终,哭喊声转变为求救,直至断断续续的没了声息。
舱门打开,光着身子的女人抱着一团红白相间的事物踉踉跄跄跑出来,我恍惚的闪到一边……
“她要去哪儿?”耳边忽然传来季雅云的声音。
我似乎从梦境中猛然惊醒,转眼就见被踹到地上的洋女人,怀抱着那团事物挣扎着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耳中竟似隐约听到另外一个亦真亦幻的声音。
我能听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却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只是明显感觉到,那像是一种特殊的召唤!
随着这召唤的声响,洋女人怀抱着那团事物,蹒跚向前,走到楼梯口……朝着楼梯下方走去。
“走,跟着她!”我下意识的喃喃道。
事实是没等我说完,三个女人已经跟了上去。
回到下层,左转向前,来到一扇有着转盘的铁门前。
洋女人并没有动作,但转盘却自己缓缓转动。
铁门打开,洋女人一脸木然的走了进去。
经过狭窄的阶梯,又到了一扇同样有着转盘的铁门前。
铁门同样是自发打开,门后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
两侧的条案后,数个穿着清廷旗装的女子怀抱乐器吹弹着优美中透着凄然的乐曲。
正中那张覆盖着黄色锦缎的阔大‘条案’后,一个素裙美女缓缓抬起头,默默的注视着洋女人。
洋女人像是才回过神来,又像是梦呓般的说着什么。
她说的是英文,桑岚在一旁出于下意识的翻译:“上帝,我受不了了,请将这一切都毁灭吧。噢不,孩子……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萧笛琵琶的合奏骤然激昂起来,随即陷于沉邃,虽是乐章,却又像是人言般在传达着某种讯息。
洋女人呆在原地听了良久,忽然开口说了句什么。
桑岚立刻翻译道:“我同意,只要我无辜的孩子能活下去。”
“什么意思?”我疑惑的看向她。
但不等她回答,眼前便出现了让我终身难以忘怀,足以成为梦魇中的梦魇的一幕。
随着素裙美女的一声叹息,临近洋女人身边的四个‘旗装美女’同时站了起来,齐齐走到洋女人身旁,把手伸进了随身的袋子里。
当它们的手再次抽出来时,每个‘人’的手里都多了一把木质却看似十分锋利的小刀!
四把木头小刀,同时刺进了洋女人身体的不同部位。
洋女人的头颅被割掉,胸腹被剖开,身体里的所有内脏器官都被一一掏了出来。
等到被完全掏空成一副空虚的皮囊,洋女人却仍是表情麻木的矗立在那里。
这时,素裙美女起身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一阵,轻轻叹了口气。弯下腰,将她之前不由自主掉落在地的那团事物抱了起来。
“你既然已经对凡尘俗世绝望,那便留下与我作伴吧。”素裙美女边说边轻抚着那团事物。
半晌,忽地把一只手伸进领口,将一样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月牙状饰物从颈子里摘了下来,放入了那团事物中。
“我早已猜到我死后绝不会安宁,既然世人贪念难消,那就让他们自食恶果,于我陪葬吧。从此刻起,你便是我的分身心傀,这船上的一切就由你母女掌控。至于这孩子,我既已将阴月许给了她,她便不会和你我一样万事沉沦。有朝一日,她必能重见天日,再入轮回。”
素裙美女幽幽说完,那团事物猛然一动,发出“哇”一声啼哭。
这时,我终于看清,那团已分不清红白的衣衫里包裹的,竟是一个皱巴巴、血糊糊的胎儿!
我下意识的看向季雅云,却见她也正惶然的看向我,徐洁和桑岚的脸上双双露出同样的惊恐。
季雅云看着我颤声说:“老板……”
她仅仅只说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事实是,我也被接下来眼前看到的一幕震惊的无与伦比,不知道此刻自身到底是身处现实,还是置身于无间地狱。
洋女人的胸腔彻底被剖开,就如同血池地狱中受刑的人皮鬼般表情痛苦的立在那里。
染血的衣衫掉落,初具人形的婴儿显露出来,手脚伸蹬,哭得惊天动地。
素裙美女怀抱婴孩儿,盯着洋女人的皮囊一字一顿道:“此刻起,你便是与我心意相通的傀儡。等有朝一日,你没了心中牵挂,便与我一起常伴于巴蜀江流中吧。”
话音一落,她就将怀抱的孩子塞进了洋女人敞开的胸腔内。
紧跟着,那四个穿着旗装的美女木偶,不知从何处掏出了针线,开始将洋女人没有了五脏六腑的身躯缝合起来。同时将那不断哭闹挣扎的孩子缝入了她的心口!
洋女人似又恢复了‘完整’的形态,随着素裙美女的一声叹息,她的心口骤然透出一抹幽蓝的光芒。
接着,洋女人早已没了半分生机的眼珠竟突然间诡异的转动了两下!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素裙美女淡淡的说着,人已经回到那覆盖着黄色锦缎的‘条案’后坐了下来。话音落时,便不再动弹。
大厅中所有的旗装木偶同时站了起来,全都斜眼看着被重新‘组合’后的洋女人。
在这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洋女人如同鲜活般将被鲜血染红的裙子捡起来套在身上,竟微微一笑,朝着素裙美女欠了欠身,转过身走了出去。
“她要干什么……”桑岚喃喃道。
我勉强咽了口唾沫,示意她跟上去。
回到上面一层,洋女人径直走进了一间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