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死了!”阴森的声音在我身前响起。
然而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他忽然惊愕的‘咦’了一声。
与此同时,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从我心口的位置钻了出来。
不等我低头看清状况,就见一个婴儿般大小的红色身影朝着面前的‘血人’扑了过去!
这个半虚幻的身影一下就抱住了‘血人’的头,张开嘴朝着他头顶就咬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男人的惨叫,‘血人’快速的向后退去。
但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红人’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又接连在他头上啃了好几口。
本来完整的一个‘人’,竟然硬是被‘小红人’啃出来一个缺口!
‘血人’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听得耳鼓发麻,心肝直颤。
正当我以为朱安斌即将就这么被挂掉的时候,忽然,空气中传来一个刺耳的男人声音。
这个声音大声念了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法诀咒语。
下一秒钟,‘血人’骤然现出了朱安斌本来的样子,紧跟着竟凭空消失了。
‘小红人’像是被闪到了,坠落下来,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因为周身都被一层浓重的血气包裹,我看不清小人儿的样子,却见它摔坐在地上后,竟张开嘴‘哇’的吐了起来。
随着呕吐,围绕着小人儿的血气开始快速的消散。
“你是……”
看到小人儿显露出的身影,我才想起看向自己的胸口,却发现先前的黑色鼓包竟然已经消失了,心口的皮肤变得平滑如初,完全没有任何破损过的痕迹。
“你是茶茶?”我反应过来,走到半虚幻的小女孩儿面前。
看清她面前吐出来的那摊东西,我猛地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摊黑色的像是污血一样的东西,而在这摊血水中,竟然有一条食指长短,浑身赤红的蜈蚣在不断的翻滚。
小女孩儿像是吐完后非常疲惫,爬起身,摇摇摆摆的走到我身边,抬头看向我。
她抬起小手指了指血污中已经渐渐没了动静的蜈蚣,用稚嫩漏风的声音说道:“我把大虫子捉出来了。”
我蹲下身,看着这个光着屁股,身形半虚幻的小女孩儿,强忍着想要捏捏她的冲动,“你……你是茶茶?”
我又问了一遍。
虽然没有真正看清过茶茶的样子,可直觉告诉我,这个忽然出现并且救了我的小屁孩儿就是茶茶。
“四(是)我。”小家伙点了点头,竟然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一直在我身体里?”我下意识的又朝自己心口看了一眼。
“嘿嘿,大虫子要咬你,我替你把它抓出来了。”
看到已经僵挺的蜈蚣,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虽然说是一早就知道中了蜈蚣蛊,可一想到这样一条狰狞丑陋的虫子一直在我身体里,还是忍不住头皮发炸。
“徐祸!”
听到一声呼唤,抬起头,就见赵奇跑了回来,“你没事吧?”
“没事。”
我吐了口气,回过头,却见茶茶已经不见了。
我正奇怪小家伙去哪儿了的时候,就听小家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把大虫子带回去吧。”
“带回去?带它干嘛?”
“它还没有死,它喝了你的血,还吃了那么多小虫子,很有用的。”
小家伙只说虫子有用,却仍和以前一样,很多具体的东西都说不清楚。
我虽然觉得蜈蚣恶心的要命,可茶茶既然这么说了,还是找了个玻璃瓶子把蜈蚣从血泊中挑出来装了进去。
我问赵奇,林彤怎么样了。
赵奇说,他已经把林彤送去了医院,这才回过头来帮忙。
林彤的降头终于解了,因为茶茶的出现,我也有惊无险。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转过天一早,我在招待所还没起床,就接到了马丽的电话。挂了电话,连牙都没顾上刷,套上衣服就匆匆赶去了医院。
来到加护病房外,郭森、马丽和当地公丨安丨局的几个人都在。
“老师怎么样了?”我急着问马丽。
马丽揉了揉肿的像桃一样的眼睛,“刚抢救过来,暂时没事了。”
我把她扶到一边坐下,又安慰了她几句,起身走到郭森面前,低声问他具体情况。
郭森还没开口,当地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丨警丨察就沉声说:“犯人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在拘留室里把贴身的背心绑在栅栏上,企图上吊自杀。还好发现的早。”
另一个年轻些的丨警丨察接口说:“知道畏罪自杀,那他就不是疯子……”
“你在说什么?什么畏罪自杀?什么疯子?”我瞪眼看着他。
那丨警丨察一愣,随即皱眉,“我说的是事实,他都活剥人皮了,不是疯子变`态是什么?”
“放你妈的屁!”
尽管郭森和另外的几个人拉着,我还是给了这个说话不负责的家伙两拳。
也幸亏是我给了他两拳,要不然,已经被激怒的马丽非得和他拼命不可。
赵奇过来后,我让他帮着照看马丽,把郭森叫到外边,边抽烟边把昨晚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剥皮降?”郭森眉心拧成了疙瘩,好半天才问我:“现在林彤怎么样了?”
“她暂时应该没事。”我狠抽了口烟,“现在问题是老教授该怎么办?”
郭森对我知根知底,肯定相信我所说的,但那并不意味着就能够帮林教授洗脱罪名。毕竟法律只承认事实证据。
郭森狠抽了一阵烟,把烟一掐,“我去找他们王队说说。”
王队就是之前的那个‘浓眉大眼’,郭森把他和另一个丨警丨察叫了出来,直接把我说的跟他俩说了一遍。
王队皱着眉头看着我,好半天都没说话。
另一个丨警丨察则很直接的小声说了句:“神经!”
我倒是没什么,为了能帮老恩师,让我进精神病院住半年都行,但接下来这个丨警丨察的态度,却激怒了一个绝不好惹的家伙。
因为刚才和那个丨警丨察动了手,其余当地的丨警丨察或多或少都看我有些不顺眼,所以面前这个丨警丨察毫不客气的骂我神经,我也没打算跟他计较,毕竟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才能帮林教授洗脱罪名。
可是这丨警丨察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先是抖着威风说,别说他林墨语就只是个大学教授了,就算是国家领导犯法,那也得接受法律的制裁,谁也不要妄想钻空子帮他脱罪。
然后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过身边走边用我刚好能听到的声音骂了一句很脏的脏话。
我顿时血气上涌,他这明显是在针对刚才的事夹私泄愤。
不过我本着解决正事的原则,还是硬把这口气忍下了。
我想了想,对留下来的王队长说:“王队,这件事……”
刚说到这里,就听“卧槽”一声。
我不由得一皱眉,扭过脸却见那个骂人的丨警丨察正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样子像是不小心绊了一跤。
我也没当回事,刚想接着说正事,可没等回过脸来,那个丨警丨察竟又一次扑倒在了走廊上。
“老傅,你没事吧?”王队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