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已经听到棺材里传出一阵活物蹿动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吱吱”的叫声!
我顾不上往棺材里看,转过身就想往外爬。
可盗墓贼挖坟,目的就是为了取墓中的陪葬品,挖的时候就只顾着怎么方便下手怎么来,根本就没考虑过快速的撤出去。
墓坑超过两米深,下面也没有多余的空间能够助跑,墓壁直上直下,哪是那么容易上去的。
我勉强扒拉着往上爬了两步就滑了下来,眼看高战等人跑过来,我心里却更加发紧。
“小心后边!”老独突然嘶哑大喊。
我等不及高战赶到,急忙转过身。
看清身后的情形,我整个人都麻了……
棺材里竟蹿出四五只大老鼠!
这些老鼠每只都超过半尺长,像是受到了惊吓,蹿出来后顺着棺材的边沿“吱吱”叫着四下逃窜。
有一只老鼠竟然慌不择路的跳下棺材,直朝着我跑了过来!
我发誓,我不算是胆小的人,可这一刻我实在是苦胆都快吓破了。
或许有人会说,老鼠有什么可怕的?
可事实是这些老鼠每一只都超过半尺长,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才从尸水中爬出来!
别说老鼠会不会因为受惊咬人了,就是被它们泡透了尸水的毛皮蹭到身上,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眼见令人作呕的大老鼠就快来到我脚下,我却无处可躲,这一刻我真恨不得变成猴子又或者长出翅膀飞出去,远远的逃离这该死的老坟坑。
可就在下一秒钟,变故再次发生了。
就在老鼠离我的脚不到一尺的时候,猛然间就见棺材上方黑影闪动,竟同时有七八条黑色的怪蛇扬起了身子!
这些蛇每一条都有手腕粗细,通体漆黑,背上却生了一条金线贯穿头尾。
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这些蛇的脑袋都是扁平的,而且蛇头上没有眼睛!
我的身子彻底僵住了,不能动也不敢动!
天知道这些没眼怪蛇是依靠什么来寻找捕捉猎物的……
“吱吱吱……”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所有怪蛇同时动了。蛇身一弹,像是箭一般的各自扑向了猎物!
让我惊诧不已的是,这些没眼怪蛇对目标的捕捉竟是出奇的精准。
让我庆幸的是,我并没有成为它们捕食的目标,或者说……暂时不是。
让我头皮几乎炸裂、神经几乎崩断的是,蛇和老鼠的数量存在一定的差距,所以有两条怪蛇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逃向我这边的那只老鼠。
当那只倒霉的老鼠自以为就要逃出生天的时候,却被两条蛇尖利的牙齿同时咬住了脑袋和屁股。
避免了和老鼠的‘亲密接触’,我并没有感到庆幸,相反的,我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怪蛇同样是从棺材里钻出来的,蛇身同样沾满了尸水。
两条怪蛇替我解了燃眉之急,在避免我和该死的老鼠接触到的同时,也将尸水洒在了我的身上,甚至是脸上……
“用力!”
头顶上方传来高战便秘般的声音,紧跟着我就觉得后脖领子和肩膀一紧,像是被几只手同时抓住了白大褂连同里面的衣服,甚至是抓住了我的皮肉。
不等我喊疼,人已经被拉到了坟坑外边……
我仰面躺在地上,两眼望天,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高战蹲到我身边,同样粗喘着,伸手替我摘掉口罩,又用口罩在我脸上仔细擦着。
我只觉得头脸和身体像是刚被水洗过一样,也分不清是尸水还是冷汗了,只能是瘫痪般的任凭他帮忙擦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在高战等人的扶持下勉强坐了起来。
“孩儿……你没咋的吧?”
老独独眼通红,一只手扶着膝盖,一只手想要过来扶我的胳膊,却又像是怕吓到我,手停在我身前直哆嗦。
老军也是身子发颤,紧抿的嘴唇直抖。
看着两个因为担心我而激动不已的老爷子,我像是连着打了两支强心针,心头发热,身子发紧,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呕……”
“呕……”
“呕……”
坟坑边上早就吐成一片了,我精神恍惚,也分不清哪是局里的人,哪是派出所的民警。唯一认出的是肖阳,不过她好像已经晕过去了……
“独叔,军叔,我没事儿。”
我扶着老独,拉着老军来到一边,竭力表现的没有受多大影响。
又替老军顺了顺心口,我才重新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坟坑边。
高战看看我,伸出胳膊把我架住。
我勉强探头往坟坑里看去,只一眼,我就不嫌那些刑警、民警心理承受力差了。
因为……我也吐了……
老鼠已经被怪蛇吃的一干二净。
那些怪蛇似乎并没有出来的意思,而是盘踞在棺材内的尸水中,扬着丑陋的蛇头“嘶嘶”的吐着信子。
最让人胃里翻腾的,不是刚才那些恶心的老鼠,也不是怪蛇,而是那具盗墓贼的尸体。
死尸被我用镐头拽的翻了过来,侧着身靠在棺材板上,小半边身子泡在尸水里。
我终于知道尸体为什么会那么轻、那么的不受力了。
因为死尸的正面连同衣服在内被啃噬了将近一多半!
不光胸骨腹腔内的内脏被啃没了,就连脸也只剩下骨头了……
“我艹你大爷!”
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猛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已经麻木的不知道做出反应了。
高战没有吐,但神经也早已绷紧到了极限。
听到叫骂,本能的掏出配枪,将枪口抵住了那人的脑门。
“高队!”
我总算是还有一分清醒,赶忙拨开他握枪的手。
可当我看到破口大骂的这人,看清他的样子,看到他眉骨上面那条超过十公分的刀疤,我整个人瞬间就石化了。
这人居然就是昨晚在‘梦中’,去阴阳驿站转了一圈,却没有入住的‘刀疤脸’……
“你们是什么人?”高战反应过来,厉声向刀疤脸质问道。
我这才看清,来人不止刀疤脸一个,另外还有两个穿黑西装的魁梧男子,和一名穿着得体套裙,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人。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见刀疤脸没回应,高战彻底火了。
命案现场还没勘察完毕,却有不相干的人被放了进来,而且还一下来了四个,这让他这个刑警队长脸往哪儿搁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外围的警员疏忽,一来沙河林场本来就很少有人来,再则从一开始案子就没被定性凶杀,还有就是大部分警员都去搜寻盗墓贼的同伙了,留下的又因为看到墓中的情形吐的昏天黑地,也就难免有闲杂人等溜进来了。
刀疤脸似乎比高战还要恼怒,国字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冷狠阴沉,眉骨上的那道刀疤更是像条有毒的赤色蜈蚣一样随着脸部肌肉的抖动‘蠕动不已’。
“这是我家的祖坟,我为什么不能来?”刀疤脸终于回应了高战。
“你家祖坟?”高战一愣。
这时那个秘书模样的女人走上前,把一张名片递给高战,“你好警官,这位是王希真王先生,我叫丁丽珍,是王先生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