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挺长时间之后,刘见龙才说道:
“这两个人都来到过这里,这地底下肯定有很重要的东西。
我们……挖出来看看?”
我看了看地上的护身符,现在护身符上面沾满了怨气,我根本不敢把它捡起来。
这地底下的东西,恐怕是非常凶险的。
可是……如果不趁现在看看这底下是什么东西,过段时间,那些荆棘恐怕就长死了。
况且现在的我跟两年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自信。
如果不看看纠缠了爷爷和父亲两代人的东西是什么,我睡不着。
“挖!”
说挖就挖,一边说着,我直接动起手来。
刘见龙拿着地上的斧子当铁锨用,一斧子砸入了地中。
“啊!铿!”
刘见龙的斧子刚砸入地下,就发出一声惨叫,后退了两步,倒在了地上。
同时,地底下,传来了一阵敲击石头的声音。
看来地底下的东西,埋得并不深啊!
我急忙转身,将刘见龙给扶了起来:
“怎么了见龙?”
“疼……疼……手震得好疼……”
刘见龙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脸上全都是痛苦的表情。
而再一看已经入地的斧子,竟然还在微微的颤动着。
我看着刘见龙的手掌,上面竟然出现了无数个黑色的小点。
这些小点非常细小,就像是用黑色的笔轻轻点上去的一般。
这……这是地底下的怨气通过铁和剧烈的震荡,导入了刘见龙的手中。
金属,是可以沟通阴阳的。
也就是说,阴气怨气这些东西,可以靠铁器作为媒介行走。
好在铁器传播的速度比较慢,而且刘见龙反应比较快,刚刚感觉到疼痛,就撒手了。
倒入他手中的怨气并不是特别多。
我在他手中攘了一把朱砂,让他攥住:
“你的伤不碍事,虽然疼了一点,但没有什么危险,朱砂就可以治好。”
刘见龙咬着牙点了点头,攥着拳头的手还是在微微颤抖着。
看着刘见龙已经紧紧地攥住了朱砂,我走到了斧子跟前,小心翼翼的用手将周围的土给扒开。
然后我从包里拿了一支大毛笔,用力将上面的土给扫了下去。
一块黑色的石头映入了我的眼帘,而石头上面,写着血红色的大字。
这些字很复杂,我只能看懂一点,转过头问老警员:
“刘叔,你能看懂么?”
老警员皱着眉头看了一下,应该差不多。
听老警员这么说,我急忙用手中的大毛笔,将周围的土全都给扫去,让石头完全露出来。
这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纯黑色,上面能够感觉到明显的阴寒之气。
老警员辨认了一会儿,翻译道:
“阴阳道,道阴阳,轮回一曲话凄凉。
百年战魂无人问,悠悠几载知彷徨。
百年恨,恨百年,谁人能解我悲伤,孤苦一生无善果,一世忠魂永消亡。
浮生叹,叹浮生,苦海无涯悲断肠,来世甘愿化恶果,血染木槐万骨亡!
多年因果谁能断,帝王之下谁是非?赫赫战功葬帝位,杀意千载难入眠!”
石碑上面那血红的字,仿佛寄托着滔天的怨恨一般。
刚刚显露出来,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度似乎都下降了。
这石碑上面写的……似乎表达了一个战士的悲凉。
表现了一个战士征战一生,最后却冤死的沧桑。
这……跟木槐村发生的一切,有关系么?
难道这石碑上面的文字,是地底下的将士生前刻画的?
这些文字应该是刻上去之后,再用鲜血染红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石碑因为阴气的原因,还如同新的一样,一点都没有破损。
而石碑上面的文字,也依然鲜红,仿佛永远不会褪色。
这个时候刘见龙的手也停止了颤抖,走了过来,指着石碑道:
“刚才伤到我的,就是这玩意儿?”
这石碑上面的怨气虽然浓重,但如果不是刻意去刺激,基本上不会伤到的。
而父亲的护身符已经成了那副样子,显然是将怨气刺激到了极点。
难道……他是想要将石碑上面的怨气化解掉?
可是即便是化解石碑,又有什么用呢?
这块石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埋进去的?
这石碑上的怨气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以我现在的能耐,想要化解石碑上的怨气,根本就不可能的。
两代人都曾经到过这里,将石碑给挖出来。
可是石碑上的怨气还如此浓重。
显然,爷爷和父亲都没能成功。
我将石碑上的文字默默记在心中,叹了口气:
“行了,咱走吧。”
“不再研究研究这石碑了?”刘见龙问道。
即便是他,也能感觉到这石碑是很重要的线索。
可是我只能摇头: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有线索,也没什么用啊。
这石碑,咱们连碰都不能碰。
只有石碑上的文字才是重点,只要将文字记下来了,咱们再在这里呆着也就没用了。”
刘见龙点了点头,看着我将石碑重新的埋好。
如果这底下的石碑真的是那些将星所写的话,那么木槐村的事情,应该和石碑息息相关。
难不成,这块石碑,是地底下那些干尸杀意的载体?
只要将石碑上面的怨气祛除,干尸就能成为正常的尸体?
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爷爷两年前弄得全身是血也要来到这里。
他是想要将石碑上面的怨气祛除,改变木槐村消亡的命运。
可惜石碑上面的阴气比他想象的浓重,他终究还是失败了。
站起身来,我们三个走出了荆棘林。
地上的两把斧子,仍然孤独的躺在那里。
或许有一天,地底下的石碑,也将会成为我的使命。
两年前,化解石碑的怨气,是为了救人。
两年后,化解石碑的怨气,则是为了阻止阴三儿。
现在干尸全都在阴三儿的掌握之中,父亲似乎是不想让阴三儿太过强大。
难道说父亲当年离开村子,根本就不是为了打工,而是跟我有不同的使命?
太复杂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我们三个从山上走了下来,回到了华子家里。
现在屋里的玻璃已经换好了,而华子他爹跟华子正在做饭。
“呦,几位回来了,去哪逛了?”华子一边切菜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