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千羽就是感觉心情先之前沉重。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在离开小河边的时候,无数次控制不住回头看。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在离开小河边跟那陡峭的山坡时,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们这行人。
可惜无数次的回头,都没有看见什么。
快中午的时候,千羽跟荀明堂被带到包家。这里的情形跟之前他们经历的情形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两种不同风格。
一边是冷冷清清无比伤感。
一边是热热闹闹无比喧哗。
包家孙子满九周岁,院里院外坐满人。
在路上千羽就听说这包家家长是做了二十多年的村长,现在已经是年满花甲之人。这包家家长的孙子年满九周岁,又是现任村长,所以整个沟子村的人都来了。
其中包括亲亲戚戚的,所以人满为患。
千羽跟荀明堂的出现,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喧哗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有人一边伸手抓桌子上的零食,边吃边拿眼睛瞄千羽跟荀明堂一边嘴里不住的说着什么。
还有人趁机挤过来,想打听点稀奇事。想搞清楚这两位陌生帅哥此次来查失踪人口的事,到底有眉目没有。
千羽全场冷脸,冷冽的眼神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荀明堂倒是无所谓,人家问什么他答复什么。
比如你们这次来想查啥?他说:“查线索呗。”
“真的假的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能查出来才怪。”
也有人说:“要我说,抓几个人贩子来审问,必须审问出来,只可惜没有人听我这个伟大的建议。”
更甚者对四个家庭的家长表示同情,还嘀咕诋毁千羽的能力说:“就他们这样,跟电影明星似的,能有啥破能力,你们别被骗,还得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孩子套不着狼。”
当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社会,各种嘴脸,各种语言,各种心态。
千羽的视线定格在一边嗑瓜子,始终对现状漠不关心人的背影上。
整个包家因为千羽跟荀明堂的到来,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有人没有前来凑热闹挤过来看,来问,却还是不住的拿眼睛往这边瞄。
唯独这个背对千羽,有段距离的女人,始终保持原有的姿态,无动于衷,一门心思在嗑瓜子想事情上。
而且千羽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
这让他想起了活生生把一只鸟扯得身首异处的这件事上。
背对千羽的这个女人貌似感觉到被人注视,她缓慢傲慢的回头,视线对上千羽冷冽的目光,一下子掉转头站起下意识的整理一下衣服,从容不迫的朝正忙碌弄菜的厨师走去。
千羽确定了这个女人就是在路上扯鸟的人。这女人是包家什么人,好像心理有问题,要不然也不会把一只活生生的鸟扯得身首异处。
暗自疑问中荀明堂告诉千羽说:“刚才一起来的有人离开了。”
“那个?”
“就是这些人东问西问,还胡说八道,人家难受待不下去了呗。”
听荀明堂这么一说千羽这才注意到,一起来的四个家庭家长中,能留下的都是孩子们的爸爸,妈妈们都悄悄离开了。
唉!
何尝不是难受,这些人简直就是在人伤口上撒盐。
千羽一番叮嘱,要荀明堂少说话,注意观察。
荀明堂惊讶的问:“你怀疑谁?”
“你大爷,我能怀疑谁,在没有查出线索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也倒是,老慕,我听你的。”
千羽点头,想起刚才那个女人,就对荀明堂说:“你找人打听一下,站在厨师身边说话的女人是谁,记住要低调,漫不经心的样子。”
荀明堂打了一个ok的手势,视线也顺着千羽看的方向看去。他看见的这女人,半老徐娘,有几分姿色,要是注重打扮的话,还会显年轻。
这千羽搞什么?查一个女人干啥!疑问归疑问,荀明堂还不得不找人打听去。
荀明堂去打听千羽说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这头包家祖母出来对所有人表示感谢,她一手牵住孙儿,满脸堆笑,逢人就夸自己孙儿如何如何。然后还亲自指导孙儿对每个人行李,明眼人一看,她这就是变相的搞钱。
随礼除外,人家寿星来行礼,客人必须掏腰包,另外给见面礼。
幸亏千羽不是吃白食的,在来的时候就准备了礼金。只是许福安拦阻说没必要,再说他来也是为村里办事,所以这顿饭吃了就吃了,村长也不会说什么。
可现在,包家祖母带着自己的孙子来行礼,他必须掏腰包了。
“我孙子,包贝,成绩是班上数一数二的,也是咱包家的宝贝儿,我们包家祖先保佑,香火不断,不像有些人家缺德事做得多,生下的都是丫头片子,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还不是帮人家生,还帮人家养的。”
这女人口无遮拦,想在场的人家,有多少是儿子,又有多少是女儿的。听这话,当场就有人不安逸了,一张脸阴沉下来,话也不说了,转身就走。
千羽注意到这包家祖母说这话的时候,之前看见的那个女人也是一脸阴沉,闷闷的发气,把手里的东西狠丢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包家祖母听见,回头看看,嘴里骂一句:“死女子做啥呢。”
千羽递给包贝三张红票子。
包家祖母这才转怒为笑,点头哈腰道:“这是稀客,该上坐,心菊来。”她说话冲刚才发气丢东西的女人招手。
那女人满脸很明显的不高兴表情,答应一声来了,就走到千羽跟前。
“帅哥,这是我幺女,叫心菊,她带你去上坐。”
心菊,原来是这包家至亲。是包贝的姑妈,是包家祖母的亲生女儿,千羽从这位亲生女儿的脸上看出她在生气,生谁的气,自然是自己母亲的气。
“别客气,我就坐这。”
千羽拒绝去堂屋坐。这在农村,有宴席啥的,堂屋坐的可不是一般人,是贵宾,是家里主事人的娘家人或者说是住家特别看重的亲戚朋友。
包心菊也没有强要拉千羽进去坐,她努力挤出来的笑,要多勉强就多勉强,甚至于在别人看,就像在哭似的。
包家祖母去了别处。
包心菊趁机离开。
这头荀明堂麻溜的几步走了过来,很惊讶的问千羽道:“你都跟她搭上话了还打听个屁。”
千羽嗯了一声说:“我也是刚刚知道,她是包家女儿。”
“有问题?”
千羽一脸淡定反问荀明堂:“有什么问题?”
“哎,不是你喊我去打听她的身份,现在怎么问我?”
“一件事我告诉你,保不准你会怎么样恶心,会吃不下饭。”
荀明堂来了兴趣,急忙挨着千羽坐下问:“啥事?”
如此千羽就把去学校发时候看见包心菊对鸟做的事讲给荀明堂听。
荀明堂听后,很惊讶有没有,他是满脸不相信的表情说:“真看不出来,她能做这种事?”
“你觉得我是在编故事?”
“没有,只是有点突然,看她一个弱女子居然对一只鸟下毒手,实在是想不到。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怀疑她什么?”
千羽撇撇嘴说:“你想哪去了,我能怀疑她什么?”
“没有怀疑,干嘛喊我去打听她?”
“你大爷,出于好奇难道不行?”
“好吧!我无话可说了。”荀明堂坐正身子,焦急的嘟哝道:“什么时候吃饭,我这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慌啥,这钱还没有收够,能给你吃饭?”
荀明堂嬉笑一下说:“你刚才给多少?”
“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