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雨怕有人听见自己在哭,急忙拉了被子盖住眼脸。她这是想姐姐了,姐姐就像自己的亲生母亲,抚养她长大,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天亮了。
单柳在睡梦中一个激灵猛然惊醒,联想到昨晚上带了一个人回家的事,慌慌忙忙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看见客厅空荡荡的,沙发上折叠的被子,挺失失落的,目测她走了?
正在这时,从厨房闪出单妈妈的身影,她端了一碗什么菜,急速走出厨房喊:“柳儿来吃饭了。”
“哎。”单柳答应着,首先走向卫生间撒尿洗手洗脸完事这才款款走进厨房去拿碗筷。却没想到厨房还有一个人,她就是杨诗雨。
杨诗雨早早起来,跟单妈妈一起做早餐。
看见单柳,她面色一红,极不好意思的说:“早。”
单柳是真没想到杨诗雨没有离开,不但如此还帮老妈一起做早餐,他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姿态点头说:“早。”
这是一顿有史以来最特殊的早餐。
杨诗雨就像从天而降的林妹妹,在单妈妈殷切期待的呵护下,甜滋滋的吃着早餐。
单柳表面上淡定平静,心里却波澜起伏起来。
“诗雨你在哪上班呀?”这是单妈妈昨晚上忘记问的话。要是这女孩再有一份好工作,岂不是更好。
杨诗雨的声音真的好听,在以前单柳觉得米倩的声音好听,想觉得她比米倩的声音还好听。不知道这是不是好感,想想就觉得奇怪。
“阿姨,我就是找工作不顺利,所以……”说着话,杨诗雨低下头,一副楚楚可怜十分无奈的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吃饭,回头让单柳给你问问,他有办法帮你。”
听老妈这么一说单柳急了,瞄了一眼杨诗雨看向老妈:“我……”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老妈瞪了回去。
杨诗雨见状说:“没事,我会去别的地方试试,不用麻烦单柳哥了。”
“别客气,他有办法,你别管。”
单柳心里苦啊,别吃黄连还苦,这老妈这是怎么了,对一个外人这么好,还乱承诺什么找工作的事,你以为我是人事部长,还是什么大官,工作拈手即来?
这话他没有说出来,支吾两句说:“先吃饭,其他再说。”本来挺温馨的感觉氛围,因为工作的事,搞得尴尬没意思起来。
单柳三两下扒拉完饭,起身就准备离开去上班。
单妈妈见状急忙对杨诗雨说:“你跟上柳儿,工作就有着落了。”
“妈……你……”单柳干瞪眼,每一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妈给瞪了回去。这头当着杨诗雨的面,他也实在是拒绝不了。
杨诗雨也好像在顺着单妈妈的意思,麻溜的一抹嘴,起身来准备跟上他的脚步。
本以为是天上掉下林妹妹,却没想到是一大尾巴。
单柳是听歌小跑上班,既健身了也不会误事。现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漂亮的妞,一路上认识的人都心照不宣,冲他眨眼睛招呼。他不好每一个人都去解释说这妞是自己捡的,还不是自己的女票。
不能解释,就这么带着去了侦探所。
再说,千羽一晚上也是没有睡踏实,看什么记下什么,就梦见什么。
千羽梦见黑沉沉的水翻滚着,在这翻滚的黑色水里一起一浮好多尸体。惊得他从噩梦中醒来,许久都没有再睡好。就那么迷迷糊糊到了天亮,然后头还是昏沉沉的。
天亮了。
侦探所门口马路上车来人往。
拖车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还有垃圾场倒腾垃圾桶的声音各种。
街面上,热气腾腾飘香的地方是卖包子的,肉包子。
千羽从来不买肉包子吃。他不是看了肉包子黑幕曝光才不吃的,他是有史以来从不买包子吃。
洗把脸,在围绕侦探所附近的街道松松筋骨跑一圈。然后去了一家不错的地方喝一碗汤一个馒头就填饱肚子。
荀明堂今天要去诊所。
凌冰要来上班,一天假,玩得不够尽兴,懒拖拖的来上班。首要任务就是清理搞卫生,这是她自愿承担下来的任务,因为除了这个,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唯一会的就是购物。
以前投资侦探所是为了能黏在慕千羽身边,投资分红是一码,感情方面又是一码,在社会上没有人情。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冷血慕千羽对侦探所所有人定下的规则。
无论你是投资方还是员工,必须有一定的能力,要么就给我收拾包袱走人。
所以现在的凌冰,早已经不是很多年前的凌公主了,她不想被人说成啃老族,所以要亲力亲为挣钱养活自己。
凌冰在办公室忙碌。算起来,她还是特么的一个投资小老板,现在手捏抹布挨个抹办公桌上的灰尘,好在办公室现在没有别人,就是单柳在也不敢多说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凌冰手拿扫帚,看见单柳身后跟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也在看自己,她急忙神经质的丢了扫帚,尴尬的笑了笑冲他们俩招呼说:“早。”
单柳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放下随身携带的蓝牙耳机,瞄了一眼慕千羽那边紧闭的办公室门悄声问凌冰:“老大还没起?”
“早起了,在外面跑步吧!”
单柳又问:“荀子今天不来?”
“他去诊所,三五六,你不知道?”
“知道,不过你怎么没有跟去?”
凌冰掀了一下眉头说:“我可不想被冷血炒鱿鱼。”
千羽在跑步的时候遇到了左云刚。
左云刚越发憔悴消瘦,胡子拉渣不修边幅,大清早手提一个空酒瓶,貌似刚刚喝酒了。他因为自己没有能力付出昂贵的费用被千羽的拒绝而生气,现在看见千羽,微微一愣,随即就像面对空气似的想跟对方来一个擦肩而过。就在他大步朝对面走过去的时候,千羽突然出口说:“等等……”
左云刚站住,就像一截木桩毫无表情。
“你妻子手指有残疾么?”
左云刚又是一愣,妻子手指有残疾的事,他怎么知道?
千羽说:“别瞪我,告诉我有没有残疾,又是怎么形成的残疾。”
左云刚说:“我可没有很多钱付给你。”
千羽转身目视他微微乏黄的眼珠子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实质性问题。”
“是,她打麻将输了很多钱,我要离婚,她就发誓斩了一截小手指不再打麻将。”左云刚答复中,嘴里不断冒出酒气,很难得的是,他喝酒有酒品,大脑处于清醒状,思维力运转也不错。
见千羽问这件事,左云刚内心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千羽为了求证这件事的真伪,就把手机截图的图片递给左云刚看。
不看则已一看惊人。
左云刚一把抓住千羽的衣服,仰视求问道:“她在哪,是谁拍下的这个?”
看左云刚这样,千羽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水里伸出来的这双手果真就是左云刚妻子的,看来情况有点复杂了。
那么问题是谁杀了左云刚妻子?为什么要杀,杀人理由是什么,还有尸体在哪。
千羽问:“你平时结有仇家?”
左云刚果断的答复说:“没有。”
“你妻子为人处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