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不好责怪,千羽轻抚她的头发,说:“休息一下,待会继续说。”
“不,我现在说。”
米倩坚持要说,千羽只好去用盐水兑白糖给她端来,勒令她一口喝下去。然后她继续说那家人屋子里摆放了很多棺材,在进屋的时候,听见有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尖细很特别。然后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敲打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说到这儿,慕千羽脖子青筋直冒,恨不得捏死打米倩的人。
米倩继续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慢悠悠的醒来,却发现自己失去了自由。
伸手一摸就摸到木板,好在那是一口劣质的薄棺材,不至于闭气窒息。但被困在棺材里,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加上无论她怎么喊,喉咙就是发不出来半点声音。
在棺材里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饿了也没法,渴了也没法。她不断伸手掀,想掀开最上面的那层盖子,可无论怎么掀就是掀不开。
千羽说:“你怎么掀得开,那是有卡子的。”
米倩嗯了一声又说,在过去了很久的时间,棺材晃动起来,还听见有人在说话。
说的都是些粗鄙之言。
有人说这有才真的是好运气,死了死了还走桃花运,弄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媳妇陪葬。
还有人说有才走狗屎运了,只可惜是死了才走狗屎运。
“说话的这些人想必是芳姐家族的人。”千羽在用手机录音,把米倩讲述的一切都录制下来,以便将来做证据。
米倩有气无力的说:“是的,他们是抬棺材到芳姐家的人。”她又说这些人把棺材送到主家,开始入殓死人,她能听清楚阴阳先生念的那些话,还能听见边上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米倩想大力拍打棺材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没想到她的手酸软无力,根本就使不上劲儿。
“你这是被他们用了一种能让人暂时麻痹的草药汁液进了口,所以才会喊不出声,使不上劲。”
米倩点头说:“是的,我醒来就感觉口里有怪味,苦涩难闻的味道。”说话,她皱眉头又问:“那我现在怎么就能说话了?”
“有可能是药效过了。”千羽想到,若不是那只黑猫,他断然是没有想到拦截送葬队伍的,若是这样子的话,米倩在还没有被活埋的时候,头脑跟神经细胞就苏醒了,那么在她清醒的时候被活埋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种种,慕千羽恨不得三拳两脚把这些作恶的人收拾一顿。
“倩儿,你现在很安全,别说了,我都知道。”
“千羽,我们是不是得罪人,他们故意的?”米倩无力的叹口气道。
“倩儿,在我们这边有一个风俗,就是单身早夭的男子死后,会阴魂不散,然后家族怕出事,就会找人花钱去找能配对的死阴女,凑合在一块,他就不会闹事了,也就是有这个习俗,猫带路,我猛然想起这件事来的。”
米倩眼泪纵横,唉声道:“可我是活生生的啊!”
“嗯,他们这是恶意报复。”说话,千羽问了米倩的生辰八字,他是对这些不懂,但听起来好像真就跟书上说的阴女差不多。但米倩的生日,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米倩说:“他们打昏了我,我随身带的身份证都不见了。”
一切明了。
米倩的意外是人为的。是可恶的阴阳先生,还是那神秘人物涂灵媒?千羽暗自想;只要他查出来蛛丝马迹,一个都跑不脱。
千羽救了米倩。
米倩处于惊恐虚弱时期,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
再说荀明堂和凌冰去调查涂灵媒死亡丈夫的事件,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顺利,在他询问的人中,大多数对这个叫涂新菊的人充满畏惧之心。哪怕就是提到她的名字,都十分避讳。
东打听,西打听,终于查到涂灵媒第一任丈夫的家。
荀明堂跟凌冰不辞辛劳直奔这姓胡的人家。
姓胡的人家只有一个独子,常年在外做小生意,很少回家。直到死于一场突发的急症,尸骨才被送回老家。
胡家老夫妇每日以泪洗面,想儿子的时候就去坟头看,把坟头的草清除一下。
当荀明堂跟凌冰到达胡家的时候,不巧,两夫妇都没有在家。
简陋的房舍,鸡鸭鹅倒是不少。砖瓦机构的房屋,裂开很大口子的院坝,墙角生长不少一种常见的野菜。
鹅见生人伸长脖颈一个劲的叫唤。
也是因为鹅的叫唤声惊动了隔壁邻居。
邻居五大三粗,肩扛锄头,出来看见胡家来了人,打个照面正要离开。
荀明堂急忙喊道:“哥老倌,麻烦一下。”
邻居站住,上上下下打量荀明堂,瞄了一眼边上穿得特别时髦的凌冰问:“有啥子事?”
“胡家二老去哪了?”
邻居警惕的问:“你们是他们家的什么人?”
说外人,说是来调查事的,人家未必领情。荀明堂灵机一动,急忙顺着邻居的话说:“我是他们家亲戚,许久没有登门,今儿有空来看看。”
邻居看荀明堂器宇轩昂,长得又好看,身边带着的女孩也不像是一般人家来的。还有那车,看着好高大上的,所以就料定,他们俩是有钱人家,不由得暗自奇怪,这胡家二老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有钱的亲戚了?
“哦。现在是春节农闲,他们无事的时候就爱去看他们的儿子。”
荀明堂跟凌冰微微一怔,不是说这胡家二老就只有一个独子么,怎么还有儿子?
看荀明堂俩愣住,邻居又解释道:“山头看他们的儿子。”
听邻居这么一说,两人恍然大悟,荀子急忙又问:“麻烦,请问怎么走?”
邻居随手一指说:“顺着这条路直走上去就好。”邻居说话,肩扛锄头回去了。
凌冰看这片没有山,山头在哪?
在路上荀明堂就对她解释说:“坟头就是山,无论平底还是山坡,但凡安葬去世的人,都统称为上山。”
凌冰嗯了一声,想起刚才邻居的举动,感觉奇怪说道:“那个人好奇怪,扛锄头出来,跟我们说了一会话,又扛锄头回去了。”
“这也没啥,这邻居怕有贼偷东西,扛锄头是防卫举措。”
“真的假的,这里的人觉悟还真高。”
“那是。”其实邻居的做法,荀明堂也不明白,之前那邻居也说了现在正当是农闲,既然是农闲干嘛扛锄头出门,然后说几句话,又折回。
走了一会,凌冰不住的回头看。她在看停靠在院坝门口的车子,现在是春节,走人户的农家人正忙活走亲戚,很多人家都冷冷清清的,就胡家二老门口也是冷冷清清的,就鞭炮纸也没有看见一点。
想必这胡家二老这个春节过得惨淡。
“这里距离市区有多远?”没话找话说的凌冰没头没脑冒一句问荀明堂。
荀明堂皱眉头说:“不清楚,我没有带地图,只有多功能指南针指路,怎么知道这里距离市区有多远?”
正走着,前面出现一高一矮俩风烛残年的老人,凌冰站住喊荀明堂道:“荀子你看。”
步履蹒跚的俩老人也在看荀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