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们说，我之前也不相信鬼神，有一次找到这个地方，从锁眼孔往里看，有一张遗像，遗像好端端的，偏偏我在看的时候咔嚓一声掉了，吓死人……”

慕千羽抿笑一下说：“别怕，如果你怕就大喊，鬼也怕人的。”

周德树哦了一声点头表示可以进去看看。

千羽从包里拿出一杆微型手电递给周德树说：“这就是你的护身符，遇到情况，听觉动静，就把微型手电对准看。”

周德树又接连哦了一声，捏紧了微型手电，当真把微型手电当护身符了。

米倩看周德树的样子目测比自己还胆小，想笑，不敢笑，紧跟在慕千羽的身后进了屋。

屋里真他娘的的冷。

正对面一个木柜子，木柜子上供奉了一张遗照，遗照上挂满蜘蛛网，还有糊满蜘蛛网的黑色挽纱。周德树张自忠将军靠近过来，他不敢看遗照，低垂头借助微型手电的光偷偷的看其他地方。

屋子里很脏。一股子刺鼻发霉的气息，比比皆是蜘蛛网，当真就像米倩描述的鬼屋状况。

千羽伸手把遗照上的蜘蛛网弄开，猛然怔住。

米倩也是不敢看遗照，看千羽站着不动，急忙问：“怎么了？”

“你看……”米倩也看见，当即一哆嗦，吓住躲在千羽的身后不敢出声。

“千羽，她是刘素？”

“应该是。”慕千羽喊周德树：“你来看看。”

“不。我就不看了。”

“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一张照片？”

“老板，你是没有听说一些邪门的事，这遗照具备勾魂，但凡跟遗照上的死人眼睛对上眼，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慕千羽不以为然道：“封建迷信，你这些歪门道理都听谁说的？”

周德树背对慕千羽，宁死都不敢看遗照说道：“我开诊所，四面八方的病人，各种信仰的都有，从他们嘴里我听到不少关于不为人知的邪门传说。”

慕千羽一改之前平和的语气，冰冷的腔调对周德树说道：“如果我命令你看呢？”

该死，之前还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在因为这件小事就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么？你还想不想东山再起！周德树内心矛盾，暗自斟酌，最终果断扭身站正面对映照。

看见遗照，他恐惧的瞪大眼睛，抬手指着遗照说：“怎么可能？”

千羽冷笑一声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完事，他让米倩四处看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米倩在屋里兜兜转转，最后表示什么都没有找到，那些稍微贵重点的物品早就搬走，地上除了一床破鞋子外没有其他。

“好吧，我们回转。”在离开的时候慕千羽找到香烛，信手点燃插上。

周德树跟米倩对视一眼。

两个人是真的没想到，慕千羽还能给死者上香。

慕千羽带着他们俩走出来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死者为大，我们活着的人该真珍惜生活，该尊重他们。”

“对头。”周德树忙不迭地的点头附和道。

看周德树这样，米倩暗自好笑，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个拍马屁的。

三人正准备下楼，慕千羽猛然间听见楼下传来轻微貌似人上楼梯的沉重脚步声。他伸手拦住周德树跟米倩，这两人是没有听见的，很奇怪但还是在千羽的暗示下退回到楼顶。

楼顶的冷风嗖嗖的刮。

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顶着灰蒙蒙的天，承受阵阵刺骨冷风，他们三缩着脖子站在楼顶。

“千羽，怎么啦？”

“有人来。”

米倩跟周德树对视一眼，两个人觉得不可能，因为他们俩都没有听见。

“我听见了。”的确，慕千羽经历那么多事，特别是在那次事件后，他的听觉嗅觉明显提高。别人听不见的，他能听见，别人闻不到的他能闻到。就如之前嗅闻纸钱灰，他能从纸钱灰中嗅闻出温度。

米倩选择相信慕千羽，也是知道他的能力。

当下三人无异议，安静的站在可以避风的地方等待。

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样子，从楼下传来一声怪叫，接着是哐啷一声巨响。四周再次陷入沉寂，慕千羽这才对米倩还有周德树说：“咱们该离开了。”

刚才的声音分明是有人来，然后看见遗照边上新点燃的蜡烛焚香等。在这空荡荡没有人的危楼中，若是没有看见一个人，却发生这样的事，铁定会把进屋的人吓一跳。

而这个进屋的人不是一般人。

慕千羽跟周德树还有米倩下楼。

在第六楼１２号，地面上呈现一串凌乱的脚印，在凌乱的脚印中一道划痕很明显。同时，在供桌上多了一个人偶。

这个人偶慕千羽认识。

上面的血迹清晰可见。

米倩跟周德树被出现的人偶吓得不敢进门。

千羽径直走了进去，伸手拿起遗照，取下相框，拿起遗照看背面。

背面一行字说明一切。

米倩站在门口问：“照片后面有什么？”

千羽没有出声，神情肃穆的装好相片，再拿出手机对准照片拍摄了一张。

“他这是干嘛，遗照也拍……”米倩着急。

周德树一脸惊讶不住的摇头说：“他这是要犯下大忌讳。”

“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

“切，等于没说。”

千羽对米倩跟周德树的议论早就听得清楚，只是他不想多说话，捏了手机后退走出屋子，再轻轻带上门。

从六楼下来，米倩的一颗心还悬着，满脑子都在想周德树提到的大忌讳是什么东西。

慕千羽一脸淡漠表情走向米倩开来的车子。

车子隐藏在一堆废墟侧面，方向角度不对是看不到的，这也是千羽之前想到的以防万一策略。

周德树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最后小跑几步靠近千羽问：“老板，你刚才拍死人照了？”

“你想看？”

“哎，不、不……”周德树拒绝，本来是跟在千羽的身后，因为他问是不是要看拍摄的死人照，吓得绕开自觉自愿走到后车门。

这车是米倩借来的。这周德树浑身酸臭，头发蓬乱，看着活脱脱就一叫花子。不是她嫌弃，是真的觉得他会把车子座位弄脏。

想到这，米倩在前面驾驶位上抽屉里翻找出纸巾，丢给周德树说把鞋子擦一下，把手擦一下。

千羽不耐烦米倩这么做，低语道：“擦啥？上车，没时间了。”

米倩无语。

打火都带着情绪，想心里惦记那件事，慕千羽问都不问一下，为了跟他来ｂ市不惜厚起脸皮去借车。可这周德树身上也太脏了，要是就这么让他上车，万一把车子搞脏怎么办？

千羽看出米倩在闹情绪。他淡漠的表情看不出来是怒，还是平淡，只是话却对米倩说的：“没什么大不了，回去我负责洗车的事，保证弄得干净，不给你为难。”

“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随便你怎么想。”米倩还嘴硬，不承认自己因为周德树上车的事在恼。

周德树龟缩在后边，上车特娘的就想打瞌睡。车子什么时候离开危楼的，走的那个方向，他完全不知道。

车里传来阵阵呼噜声。

米倩嫌弃的皱着眉头。

慕千羽则难得露出一抹笑意，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看见周德树的时候，他莫名的联想到养父，穆新良。加上周德树是刘素单子的关键人物，所以他必须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