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既来之则安之，有我们在你怕什么？”

“这里真的很邪门的。”

千羽没有要进屋的意思，再次抽出一支烟递给周德树，两个人点燃烟就像拉家常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在边上的米倩大概听出来关于六楼的端倪。

米倩听周德树讲，她还真的很感到意外。

看似浑身脏兮兮不修边幅的周德树曾经还是一位诊所医生。

诊所医生其实挺好的，只要医术过硬，服务周到，久而久之一定有属于自己的立锥之地。

前期周德树发展还是很好，然后招聘了一个护士做助手。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在不久后，护士带来一个女孩，护士跟女孩的年龄相仿，看她们俩言谈举止关系不错。

护士对周德树说她的这位朋友遇到一点麻烦，因为前两天跟男朋友闹别扭拉扯了一下，肚子里的胎儿貌似不对劲。

姑娘不敢去大医院，现在都是实名制挂号，她一个没有结婚的人，怕丢脸，怕别人取笑。只好求朋友带她来诊所。姑娘经过周德树的诊断，貌似问题不大，就是稍稍动了胎气，只要稍作休息就没事了。

但正当周德树要给姑娘开保胎药的时候，护士却对他说这位朋友不想要孩子，想打胎。

周德树说如果是这样，她本人要来说。护士说她朋友面皮薄，不好意思啊。

既然这样，周德树说胎儿不大，不用动手术，吃药打掉得了。就把打胎药给了护士，护士拿了打胎药给了姑娘，还亲自送到门口。

后来发生的事周德树不知道。

但在间隔几天后，护士没有来上班，也没有辞职就那么静悄悄离开了。

又在半月之后不久，周德树从电视新闻看见在他诊所来的姑娘好像出事了，摔倒在地浑身是血。

从那以后，周德树就不停的做噩梦。梦见浑身是血的姑娘找上门来，质问他为什么要打掉她的孩子。

讲述到这，周德树稍停一下，把手里快要熄灭的烟头再使劲抽几口，烟头从新燃起。他还没有开始继续下边的故事，米倩就迫不及待的问：“姑娘是不是叫刘素？”

“你知道？”

“嗯。”

一边安静听周德树讲事的慕千羽把还没抽完的烟捏碎，丢在地上习惯性的用脚蹭了一下。抬眼示意米倩别东问西问，等周德树继续讲下边的事。

周德树说：“我是真不知道，在我诊所来工作的护士，怎么就变成西裤总汇老板了，虽然她的规模不是很大，但大大小小也算是个老板，有钱人傲气，我去问她朋友刘素的事，她翻脸不认人，说不认识我，还骂我是疯子。”

慕千羽点头，主动疑问道：“你做噩梦，也不可能变成这样子，我想知道的是，到低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周德树说那次看了电视新闻之后，心里就犯疑。然后没完没了的做噩梦，就去找算命的，算命的人说他有血光之灾。当时吓了他一跳，然后还说继续做噩梦，心里发虚的他试图去找到曾经在诊所做过护士的女孩。

只可惜的是，四处打听不到。

周德树还没有成家，但有谈恋爱，自从算命先生说他有血光之灾后，女朋友也把他蹬了。疑神疑鬼的他以为报应来了，加上噩梦的关系，他惶惶不可终日，总是睡眠不足的情况下，服用可以加强睡眠的药，谁知道这种药吃多了会产生幻觉。

好几次周德树听见看见诊所有人走动，还听见哭声。

明知道是幻觉的周德树，心里还是发虚，却无能为力中。终于有一天，外面雾蒙蒙的一米远看不清楚人的早晨。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翻爬起来的他直奔门口。

满以为是急诊病人敲门的周德树在开门之后，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见地上一个血糊糊的襁褓。

看见这个襁褓，联想到最近所做的噩梦，当真吓住周德树。他呯一声关了门，一颗心狂跳不止，正在这时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

战战兢兢地不敢动的周德树凝视那扇门，猜测门外到底是人还是鬼。实在是不敢开门的他，最终从防盗眼里看外面，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

从防盗眼里看，外面正是噩梦中出现的女人，浑身血淋淋，瞪大一对鬼眼死盯着从防盗眼看的周德树。

周德树是嗷一声掉头就跑，跑进里面标识有治疗室的屋子里不敢出来。

由此，他惧怕敲门声。

哪怕是正常的敲门声也会吓得他浑身冒冷汗，就在这种无比恐惧状态下，好几次给人看病，把药拿错，幸亏发现及时没有酿成大祸。之后，他不得不关了诊所，流落到ａ市想重新来过。

岂料到到了人生地不熟的ａ市，下车就被骗得光溜溜的一分钱没有。

从此以后，霉运找上周德树，之后就沦落成为乞丐。他在西裤总汇出现不是巧合，是他认出李明丽跟踪到西裤总汇，他觉得罪魁祸首是她李明丽，害得他丢了工作，失去很多。

周德树怕回ｂ市，怕看见找他要孩子的女鬼。

“你找她，她无非就说你是疯子还能怎么样？”

慕千羽说：“错，你不知道李明丽丢失了很多记忆，在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周德树这个人，又怎么记得其他事？”

周德树的故事让米倩来了兴趣。最近编辑部就因为世界上是否存在超自然现象，也就是所谓的灵异事件来搞一个专栏，为的就是博取大众眼球。这也是她攻克业绩关口的大事，所以在周德树讲述这件事的时候，她脑子里就在想象，所谓的女鬼模样。

慕千羽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相信直觉，相信有超自然的现象，但真就不信邪，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这种生物存在。

千羽问周德树：“你认识一个叫李默的人么？”

周德树答：“不认识。”他们不认识，假扮鬼吓唬人的事就不成立，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这种生物存在？

千羽又说：“人这一辈子，遇见就是缘分，周大哥，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一起，反正我侦探所还缺一个打杂工，你有兴趣就来，这这件事上我或许能还你一个真相。”

“谢谢老板，再下有幸能遇到你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好人，也算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慕千羽摆摆手说：“哎，那些文绉绉的话咱就别啰嗦，先声明，你今天遇到我，跟我干，就今天开始算你工资怎么样？”

周德树真的是没想到看这长得帅得一逼，气场非凡的年轻人居然也着传说中的江湖豪气。能遇到这么一位贵人，还从今天开始算工资，看来他周德树倒霉的日子就快要尽头了，如此他必须几个必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报答对方的知遇之恩。

边上的米倩插不上话，看慕千羽收了一名员工，还承诺工资的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臭小子真够可以的，这样做既收拢了周德树的心，又可以得到一名得力干将。

千羽说：“那开始？”这句话是对周德树说的，开始工作的意思。

这么好的老板，这么好的福利，周德树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开始行动。

但是在进六楼１２号的门时，周德树迟疑了，伸手悄悄问慕千羽要符纸。

慕千羽身上东西到多，七古八杂各种，就是没有符纸这种东西。

米倩好奇问周德树：“你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