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慕，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要不推销一下，弄一摞传单挨家挨户的发，我就不相信他们不知道咱们的诡案侦探所。”荀明堂绞尽脑汁想到这个法子，满脸兴奋的说出来。

慕千羽坐在旋转电脑椅上，失神的盯着对面马路，还有马路边的行道树，哪里有一对母子，母亲坐在轮椅上，儿子缓慢的推动轮椅时不时躬身问坐在轮椅上的母亲。

挺温馨的一幕深深触动了慕千羽内心潜在的情绪，好似那对母子就是他跟老妈——

“老慕你有听见没？”荀明堂得到凌冰的支持，走到慕千羽跟前晃动无根指头提醒他。

慕千羽回过神来说：“你们是股东，有权利决定做任何事。”

凌冰说：“发传单是一回事，我还感觉是那几颗行道树阻挡了我们的好运。”她真是够了，居然看不惯对面马路的几颗行道树，你是市长，还是国家第一夫人，你说几颗行道树不好，未必就能把他们除掉？

荀明堂跟慕千羽对凌冰奇葩的想法感到莫名的好笑，却没有多说废话。

说干就干是荀明堂的风格，他起身去找复印店。

凌冰没事做，就在哪涂指甲。

慕千羽觉得自己也应该找点事做。东想西想，无头绪，一边涂指甲的凌冰来一句：“千羽哥，你散打搏击那么厉害，倒不如办一个培训班，身边带一群小孩子多好玩。”

凌冰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卡通娃娃，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就这件事说出来慕千羽还觉得有点意思。

“冰公主你好像长大那么一点点。”

慕千羽这话是什么意思，才长大那么一点点？凌冰心虚低头看自己的那个，是不是不突出，不引人注意，难怪他对自己没有兴趣，目测是嫌弃太小了？

想歪了！

慕千羽洞察到凌冰的想法，摇头苦笑中。

涂完指甲，实在是没事做了。凌冰站起，在不大的店铺里走来走去走得某人眼花，不耐烦的冲她吼道：“马上出去，随你去哪玩，总之别在我眼前晃。”

凌冰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欢天喜地提了包咚咚咚跑了出去。

整个店铺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有点可怕，孤独寂寞冷中，慕千羽转动电脑椅背对柜台，这样子好点，至少没有那么强的光，可以稍稍闭眼打瞌睡。

“你们接单吗？”

幻觉，一定是幻觉，刚刚就是因为太过冷清，所以才想躲避光明打瞌睡，这会来自身后的问话让慕千羽感到不真实。之前有开诡案侦探所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觉得他们是疯了，就凭你有学历，是关于心理犯罪方面的，也有证件可以证明你开这个店是有资格，但你的实力呢？你能跟正规的办案机构比？

除了三几个贴心的朋友，还有就是老妈特别支持自己创业办侦探所外，家里那些个有钱人亲戚还有一些不沾边的利益朋友都不看好他们的诡案侦探所。

说白了，慕千羽的雄心勃勃跟自信满满被开张之后的冷清打击了，明明有人在柜台边问接单的话，他超不自信不敢回转身，怕是自己想多了产生的幻觉。

幸亏柜台边准备了一个摇铃，叮铃铃——

悠长的铃声传递有人需要帮忙的信息，这可是自己不能反手去摸到的东西。慕千羽心头一跳，立即马上转动电脑椅。

柜台前站着一个纤瘦身材的男子，黑衣黑裤还撑了一把黑伞，在全黑色衬托下，他那捏伞柄的手指跟这张脸越发惨白，可以说白得就像一张纸。

“先生需要帮忙么？”多此一举的问话，慕千羽骂自己，看对方没有吭声，他急忙躬身在柜台下边拿出一只外壳精美的笔，跟一张正式下单的表格。

慕千羽隐忍心中狂喜把表格跟笔推到黑衣男子面前说：“先生如果你有难事，我一定极尽所能帮你，但在帮你的前提下我们要收取相应产生的费用，还有联系方式，以及需要帮助的事发内容。”慕千羽说话，好几次尝试带带上那么点职业笑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尼玛，荀明堂的训练没有卵用。

荀明堂在入股诡案侦探所之前，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训练慕千羽笑。

慕千羽很小的时候丢失了笑，忘记笑是什么感觉，什么样的表情。他不懂得笑是什么意思，荀明堂训练的就是这个。

尼玛，这是什么破条件？

一面镜子，慕千羽站在镜子前面，荀明堂训练他笑的分类，对美女的笑，对顾客的笑，对亲人的笑，以及对朋友的笑，还有对敌人的笑。

慕千羽觉得最好学的是对美女那种特别专业的笑，还有就是对敌人的笑。

现在他笑不出来啊这个。

好在下单者不在意他的笑，只是按部就班在表格上唰唰的填写着，也是一副没有温度的表情，很冷，很冷，就像他给慕千羽的感觉那么冷。

下单者不愿意公开姓名，要求慕千羽调查一件事，隐藏在空气里的幽灵。电话没有，但酬劳相当不错，身份背景没有，地址有，东南角宝林寺。

慕千羽说：“先生，这联系方式必须填写，要是有事可以找你。”

黑衣男子冷冷的说了两字：“不用，细节来宝林寺自然会给你。”完事躬身好像在拿脚边放置的东西，慕千羽想帮忙，他已经提了上来，轻轻放在柜台上。这是一个用绸布包的东西，方方正正，不用看也知道是钞票。

第一次接单，第一次遇到这么爽快的顾客，还是一次性付清。

慕千羽的心脏快承受不起这巨大的喜悦了。

“二十万，当面点清过后不认。”

黑衣男子依旧面无表情的说，完事下意识的把钱推到慕千羽身前。

慕千羽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没有自信接单，是觉得没有这个先列，这还没有做事，就一次性付清酬劳，他觉得不怎么好，于是他把钱朝对方推了推说：“要不先付一半，等我们完成单子你再付另外一半？”

黑衣男子缓缓抬头，深深凝望慕千羽一眼，只是一眼，一股凉意嗖地，就像一只无形冷冰冰的手在他脸上抹了一下，惊得他冷不丁打了一把冷颤，急忙把钱拿起表格一人一份收好算是接单完成。

填接单资料的事不应该是单柳做的？这小子因为没有生意，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干脆不露面了。

慕千羽把相关手续放好，一转身，不由得愣住，黑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按道理，他应该请人到会客室，一杯茶是避免不了的，然后细谈一下相关细节。

可人都走了谈个屁。

空气中的幽灵？这是是不是神经病，慕千羽想，要是这人是神经病，他的钱是怎么来的？再联想到刚才他那深深一眼的注视，还有打冷颤的事，不由得狐疑刚刚收到的酬劳会不会是冥币。

慕千羽回转身，把收好的钱拿出来，对准太阳光照，一张一张的崭新钞票，没有假，也不是所谓的冥币。他放心了，却引起路边经过一戴墨镜男子的注意。

目测这小子钱多烧得，还拿来炫耀？

慕千羽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把钱放好，挨个的打电话通知该来各就各位了，接单了。他在电话里的声音低沉威慑力十足，接到电话的人没有觉得老慕是在开玩笑，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