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她的手,试图唤醒她,但是很奇怪,当我握着她的手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禁涌上心头,似乎似曾相识,我好像认识她一样。
可是,无论我如何叫唤她,她都没有反应。
突然,我出现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用手试探着她的呼吸道,没有反应!她……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医生出现在我身后,一脸阴沉地说,她就是捐赠眼角膜给你的人。手术完成之后,她的心脏骤热停止,在半个小时之前,已经正式宣布死亡了。
我呆呆地回过头看着他,一脸疑惑地问他,她叫什么名字?!
他摇摇头地对我说,她身上有身份证,你自己过去看看就自然一清二楚了。
我颤抖地从她身上摸索着,很快找到类似身份证的东西。
上面的字像子丨弹丨一样,深深地刻在我心里。
身份证上很清晰地写着,蒋琪丽,生于1997年,11月3日。
她就是琪丽!她就是那个捐赠者!可是她为什么会死?!
我紧紧地抓紧陈医生的手,问他,捐赠者为什么会是她?!
他很难过地说,琪丽小姐,一直都是在捐赠者的名单里面。
不过她曾经对我说过,要捐赠眼角膜,也要捐给一些有需要的人!
那天她在我办公室找到失明人士的名单,找到了你的名字,知道你是法医,所以打算用普通人的身份去接触你的生活,试探一下你的性格。
后来她很坚定地对我说,她决定要将自己的眼睛捐赠给你,她还说你很需要一双明亮,而且不会流眼泪的眼睛!还千叮万嘱地吩咐我,不可以将捐赠者的名字告诉你,她说,如果你知道了她是捐赠者,你一定不会同意做手术的!所以我才会瞒着你,不让你知道捐赠者的名字!
我不禁地跪了下去,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滴在她的脸上,转眼渗入她的皮肤里。
她的身上被白布裹着,我猛地拉开白布,看到她身上有很多恶劣的伤痕,从伤痕形成的色泽来看,应该是最新的伤痕,形成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我大声地问陈医生,不是说手术会很安全的吗?为什么她会死?!答我啊!回答我啊!我失去理智地责怪他!痛心疾首,万分无奈!
这时,我听到门外进来了一群人。
原来伤者在那里,看看她醒了没有,给她录一份口供!包公在冷冷地说着。
陈医生阻止他,不用了,伤者已经死了!包公惊讶地说,怎么会这样?送进医院的时候,救护人员都说她只是伤得重了一点,只要治疗及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陈医生呆呆地说,本来她的确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是她送来医院之后,坚决要求做捐赠眼角膜的手术,在做手术的过程里,因为麻丨醉丨药的效力和药物的刺激,导致她身上的伤口急促地恶化,造成心脏衰竭。
手术之后,她就……
包公这时候才留意到我的存在,好奇地观察我的眼睛,咦?许医生,你的眼睛可以看得到东西了?对了!你今天要做捐赠眼角膜手术!她就是那个捐赠者?!
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问他,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那么多的新伤痕,为什么会送院治疗,还有为什么要向她要口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包公问李佩,你还没有告诉许医生?!
李佩在我身后慢慢地说……
在五个小时之前,警方接到报案,声称在景天酒店的酒吧街发现一名伤势颇为严重的女伤者,于是救护车很快赶到,打算送她进医院接受治疗,但是她坚决不肯接受治疗,声称今天还有一场眼角膜移植手术要做,让救护人员送她去做移植手术。
就这样,她错过了做手术的最佳时机,也因为做了那个移植的手术,导致伤口恶化,病情急促地走向恶化的趋势……
我们还在她的手上找到一只会夜光的手表,鉴证科初步检查过她的伤势,拿着手表的右手的伤势是最为严重的,我们初步怀疑,琪丽当时是应该重返案发现场,然后找到了那只夜光的手表,但是不小心遇到凶手也出现在那里,凶手想抢回她手上的手表,但是她不肯,宁死不屈,凶手恼羞成怒地将她打成重伤,直到后来保安人员及时赶到,凶手仓皇地逃离案发现场……
她只是想帮助你破案而已,没想到不幸地遇到凶手出现,整件事情是一件悲剧!
一个最不该死,最无辜的人就这样……
香消玉殒……李佩终于喊出了那句话。
我用手示意她停止说下去,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万分悲痛地对她说,为什么……你要那么傻……我们还有很多故事没有发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你是不是想让我内疚一辈子?
没有你,我如何面对自己……
夜幕降临,我的眼睛已经恢复光明,我知道,凶手一定藏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我们,而我的责任就是,将她揪出来!
是反击的时候了……
我已经和崔悦失去联络有好一段的时间,现在我的眼睛已经恢复光明,想打个电话告诉她,也是打不通。琪丽也在昨天遭到不测,一时之间,我好像失去了方向一样。
李佩正坐在我对面,为我描述着昨天的案情。
根据景天酒店的保安人员所称,每次他值班的时候,都发现自己的肠胃有点不舒服,每一次都不得不中途去上厕所,因此每天的中午时分,他都会去一趟厕所,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个星期左右了。
时间上刚好和景天酒店发生命案的时间刚好吻合,所以我怀疑这并不是巧合。
于是我带那名保安人员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结果发现他的胃里面多了一些乳果糖,丨硫丨酸镁,酚酞,液体石蜡,甘油,大黄,番泻叶,芦荟等待的化学成份……
我冷冷地说,这些都是泻药的主要化学成份。那名保安人员的食物应该被人下了泻药,而下这些泻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李佩轻轻地拍着桌子说,没错,凶手和琪丽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想找回那一块夜光的手表,但是她们两个都很凑巧地碰到了,于是凶手想抢回手表,琪丽不肯,凶手就出手袭击她,甚至毒打她。没想到琪丽死也不肯放手,最后她们争执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值班的保安人员,他那个时候已经去完厕所了,于是他想制止凶手,凶手看到情况不妙,只好扔下夜光手表不管,慌慌张张地逃离现场。
而琪丽就被送上了救护车……
我打断她的说话,那名保安人员有没有看到凶手的模样?
根据保安人员的口供,他说当时只看到一个戴着口罩和黑帽子的女人,五官完全被遮住了,根本看不清外貌,就看到她那长如瀑布的秀发才断定她是一名女性,不过他摸到凶手的秀发的时候,感觉那头发很奇怪,像是尼龙物质,应该是假发。
凶手每一次作案,都是戴着假发出现在凶案现场的,这一点都不奇怪。
我若有所思地说,也许凶手是一个短头发的女性,她平时也喜欢戴假发参与社会活动,这可能是一个新的线索。
李佩叹息着说,可是现在的线索很紊乱,我们首先弄错了凶手的杀人目标,导致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都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已经杀完所有的目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