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样,我们交换了彼此的电子邮箱。
就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早上,他发来了第一封电子邮件。
他问我:你有没有试过痛失亲人,或者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这个问题,他问了也是白费劲。
我迅速地回复他:不好意思,我没有亲人,至于无能为力的时候,我想,每个人都有经历过,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将邮件发送出去之后,立刻打了一通电话给lily。
这里是……百科全书小专家……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劳,我想了一会儿,还是要关心一下她。
“你生病了么?要不要看医生?”我将自己的语气稍微调节了一会。
她无力地说着:“你少来,不用装了。人人都说你冷酷无情,我是知道的。”
想不到,我这么快就暴露了。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直入主题。
网站上被恶意删除的文字恢复得怎么样了?我问她。
她打了一个长长的的呵欠,然后咳嗽了几声:已经恢复了三分之一,剩余的估计还得需要再多一点的时间。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又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说吧,我已经没有力气抗拒你的任务了。
真乖!我心里在暗暗地说着。
我怀疑自己正在和凶手用电子邮件进行交流,邮箱的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你用最快的速度帮我进行追踪,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位置或者关于他的个人信息。
她那边传来轻快的打字声,不一会儿,发出一声完成的提示音。
“没有发现!他用的应该是假的地址,还有假的id,甚至连网络都是虚拟的。”
这样看来,他应该一早就已经猜到我会追踪他。
我转了一个方式:我尝试将这边的网络和你那边的接通,让你成立一个临时监控网络,这样我们的聊天对话,你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你可以根据这条线索,研究出他的位置。
她有点兴奋地说:“这也许是一个好方法,可是如果他早就猜到你会追踪他,也会猜到你使用监控网络。”
不管了,尽量试试吧!我低声地说着。
我刚刚说完,她那边就挂机了。
新的电子邮件准时送到。
我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它,想不到这封电子邮件的内容居然是:
不用白费心机了,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追踪到我的位置,至于监控网络,也许还有一点可能性。
回到那个问题,你说你没有亲人,是真的没有吗?还是你不肯承认它的存在。
你说无能为力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我让你体验一次无能为力的时候,也许你会感受到最大的痛苦。
在我看来,救不了一个最亲的人,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lily那边没有消息,看来应该是还没有追查到准确位置,我只好继续拖延时间。
我回复他:
尽管是这样,不代表你可以草菅人命。
她原本应该有一个很美好的将来,是你的自以为是毁了她。
你不应该将自己的痛处传给别人身上。
邮件发出去以后,我再次拨通了lily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以后,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速度太快,没有办法追查。
不是,我现在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我冷冷地说着。
什么线索?她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变得精神爽奕。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怀疑蓝可尔事件并不是偶然,相信还有同类型的案件曾经发生过,你用警方的系统搜寻一下资料,看能不能找到同类型的案件。”
她很快地打开警局的系统,迅速地搜查了一遍。
没有可显示的结果。她很失望地说着。
我的右脑稍微转了一下,尝试地说着:“也许不在亚洲的范围,你试试搜索其他国家的案件资料。”
她惊讶地说着:
其他国家的案件资料,属于国际刑警的范围了。
那边的系统不容易入侵的,就算入侵了,万一被发现,我可是要坐牢的。
我安慰她:这只是借鉴以前的旧案子作为参考而已,他们不会介意的。
她发出哭哭啼啼的声音:要是我被国际刑警逮捕了,记得来监狱看我……
呃……我会的,你放心。
哼!没人性!她说完粗暴地挂了电话。
十分钟之后,我收到了他最后的一封邮件。
之所以说是最后一封,那是因为显示的邮箱地址已经失效,也就是说,他已经放弃了这个邮箱。
这一封最后的邮件,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我只是在帮她达成愿望,并没有毁了她!
你真是疯了!我在心里暗暗地说着。
我准备开车回警局,刚刚绑好安全带,手机就很急促地响了起来。
lily的来电,看来这回是好消息了。
说吧,有什么好消息。我戴上蓝牙耳机,准备和她对话。
她铺天盖地地说:“刚才我冒着坐牢的风险,潜进了国际刑警的资料库,找到了欧洲其他地区的悬案。
透过资料分析,终于证实欧洲那边有好几宗同类型的案件。
案件的性质都是和蓝可尔的一模一样。
都是事前发现行为举止异常,接着神秘失踪,最后尸体在水中被找到,证实属于自杀身亡。
还有,所有的死者,生前都遭受过沉重的打击,例如亲人逝世,诸如此类的。后来的情绪很快恢复正常。
这些情况就和蓝可尔事件的一模一样。
我拉动引擎,车在公路上行驶。
”这些案子发生的时间在什么时候?“我问她。
等等,我先将数据列出来。lily的语速因为看着电脑屏幕而变得很慢。
有了!第一件在三年前,第二件在两年前,第三件在半年前,最后一件在三个月之前。
直到蓝可尔最新的案件就在一周之前。
我摇控着方向盘,皱着眉头说:”这样看来,他的作案冷静期还挺长的。“
直到后期的速度才开始加速。
由于案件发生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所以很难将这些案件联想到一起。
这些案子最后都成了悬案了吧?我问她。
lily深表遗憾地说:“没错,因为整个案件的性质看起来像谋杀,但实际上又属于自杀,一直抓不到人,所以只好当作自杀案处理。”
但是,当地政府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这些案子统一列为悬案,当自杀案处理只是为了应付媒体的攻势。
等等,我好像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但是又说不出来,所以只好暂时作罢。
终于到了警局,我匆匆忙忙地走到崔悦的办公室,发现她坐在电脑前找资料,桌面上放满了外卖的盒子,看来,她最近都在吃快餐。
我很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但是她很快就察觉到我的存在了。
“蓝可尔事件有没有新的进展?”她焦急地问我。
我摊开双手,无奈地说:“没有!但是已经查到这不是一件独立的案件,早在其他欧洲地区发现了同一类型的案件。我已经让lily做资料分析,相信很快可以找出破绽了。”
她心灰意冷地说:“都怪我不好,心理剖析那里出了问题,在葬礼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