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戒指主人名字的缩写,又或者是她男朋友名字的缩写,太多的可能性了。
我将戒指藏了起来,带着李佩,继续往楼梯的方向走过去。
我对着阶梯说着:
当时凶手杀死她之后,惊慌失措地将沙发的位置移动,企图隐藏某些重要的证据。
他到底想要隐藏什么呢?
我想,一定是沙发底下的那枚戒指。李佩说出了我心中所想。
那枚戒指应该是凶手留下的,但是死者为什么会在迷迷糊糊地摸着自己的尾指,这个动作不是正好要告诉我们,她丢失了一枚戒指,但是在沙发底下找到的戒指却是凶手极力想要隐藏起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沙发底下找到的戒指到底是谁的?
戒指本身到底隐藏了多少线索?
我们继续往后楼梯走下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后就到了我发现骸骨的位置。
我站在那里没有动,李佩很好奇地问我:干嘛站着不动?
她看到我没有说话,已经猜到八九成了。
你就在这里磕到那副骸骨?她问我。
我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位置:
我做了法医那么多年,遇到的尸体不计其数。
但是这次居然在一个阴暗无比,终日不见阳光的楼道找到一副被遗弃多年的骸骨。
一般的人被谋杀以后,最起码有人将他们的尸体抬回停尸间,等到杀害他们的凶手被抓到以后,他们就可以入土为安,洗雪沉冤。
但是她呢?自己死了以后都没有人知道,尸体就这样被遗弃在楼梯那里,不闻不问。
被时光消逝了肌肤,化成了白骨。
如果我不是因为调查这件案子,也不会来到这个酒店,更加不会发现电工房背后的密室,也不会发现她的骸骨。
上天让我发现她的骸骨,就注定我要为她找到凶手。
李佩被我的语气感染到了:
她的确很惨,一个孤零零地呆在这里那么多年。
我们回密室吧!我简单地说着。
现在我们来案情重组,你来扮演死者,我来扮演凶手。
当时我一直在你体内注射毒针,你被我弄得神智不清……
慢着,你怎么知道她被注射了毒针?她好奇地问我。
我保持微笑,她不懂我的直觉。
我们继续。我简单地说着。
但是,突然有一天,你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决心要逃出去。
刚刚想逃走的时候,我回来了。
你很害怕,但你已经阔出去了,决心要抵抗到底。
就站在客厅的最右边,你站在这个位置。
当时我拿着硬物袭击你的头部……
为什么是头部?她问我。
我简单地回答她:因为骷髅上有一个很深的痕印,就在额头上面。
痕印上呈血白色,因为那是生前造成的伤痕,并不是致命的。
致命的原因呢?她问我。
我有点不爽地对她说:
你按照我说的演下去自然就会明白。
她点点头,很快就回到角色里面。
你被我打伤以后,再次被绑了起来。
你额头上的血不停地流了出来,滴到了眼角的位置。
我不慌不忙地将毒针注入你体内,你开始发冷,左边的大脑开始麻痹,意识变得模糊。
你感觉到手上的戒指找不到了,很自然地用另一只手去触碰尾指……
很快的,你慢慢地失去了正常人的体温,呼吸变得很困难,右边的大脑准备停止工作……
你就是在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密室,慢慢地失去意识,直至死亡……
之后,移尸的过程……
我站在凶手当时所站的位置。
我发现自己有些重要的东西遗留在你身上,但我又没有办法消除它,于是只好利用移尸的方法将这样东西隐藏起来。
之后再将你的尸体移去后楼梯那里,任由你变成一副骸骨……
凶手作案的过程就是这样?她疑惑地问我。
我皱着眉头对比了一下密室:
如果我没有推理错,当时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但是现在首先就要搞清楚,找到的那枚戒指到底是属于凶手的还是死者的。
突然,我手机的铃声在空旷的密室里面响了起来,李佩顿时间被吓坏了。
我哭笑不得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没想到,在这种地下室居然还有信号。
崔悦打过来的电话,她告诉我,已经找到楼梯那里发现的骸骨的真正身份了……
我感觉距离真相又近了一大步……
我迷迷糊糊地开车回到警局。
站在崔悦办公室外面等她,大概等了十五分钟,她的助手告诉我,崔悦去医院看苏警官了。
我心想,这次大事不妙了。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
崔悦呆呆地从病房里面出来,我焦急地抓着她的手:
你是不是告诉苏警官,在楼梯那里发现骸骨的事?
她点点头:我并不知道,你在瞒着他。
你找到死者的身份,为什么第一时间找苏警官?我问她。
她有点生气了:我有告诉过你,但是你并不在警局。
除了法医,特案组最高负责人有权知道死者的身份,还有楼梯的骸骨。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最近的精神并不在状态,帮死者进行外貌复原这件事,必须要很细心,而且还要很有耐心。
我不在状态,为了不影响调查结果,我当时让英国一名法医帮我做外貌重整技术,做完之后直接向崔悦报告就好,想不到这次弄反成拙,误打误撞,崔悦直接将死者的身份报告给苏警官了。
因为苏警官是特案组的最高负责人,我是高级法医,崔悦是心理医生。
我们都是隶属于特案组的成员,负责犯罪案件的尸检和心理剖析。
理论上,有任何新的线索都必须要第一时间报给苏警官。
这次她没有做错,就是时间上不太对。
而我这次无端端就背上了:欺骗上司和朋友的罪名。
那个,崔悦小声地说:
苏警官有事要找你谈,你现在进去吧!
其实那一刻我是很挣扎的,暂时来说,我还没有勇气面对苏警官。
如果你相信一个人相信了很多年,他突然摆你一道,你何止不相信他,你简直连全世界都不敢相信了。
我看着她说:
可以不进去吗?我还要研究案情……
进去吧!她猛地推了我进去。
我刚想拉开门出去,苏警官用很平静的语气对我说:
不用跑了,进来坐坐吧!
我很用力地挤出一个微笑,拿了一张凳子,坐在他前面,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还记得特案组基本法则第一条吗?
无论查到什么线索,都必须要向最高负责人报告。我简单地说着。
苏警官将双手放在被子上面:
请问许医生做到了么?
我没有说话,固执地将脸偏向一旁。
他很平静地说:
你这次不是没有向我报告,你根本就在隐瞒楼梯发现骸骨的事情,你知道这对我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管不好自己的下属,在我管理的范围内,有发现骸骨我居然不知道,还很安心地在医院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