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她杀第二名受害人的时候被你碰到了。
你作为母亲的,看到她正在走向犯罪边缘,不但没有劝她自首,居然还助纣为虐,主动帮她将尸体移去你丈夫的墓园的后山那里。
因为那是你丈夫的产业,不会有人怀疑。
于是学校的后山就成了杀人地点,而墓园就成了埋葬尸体的地方。
二十六名未成年少女就这样被她一个一个地杀害了。
你曾经想劝她回头,但是她不肯,她还非要得到范俊伟。
后来范俊伟家里的经济开始恢复了,于是移民去了加拿大。
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失踪了,而你就肢解了自己的丈夫。
这到底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你丈夫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演变成杀人狂魔了,他想要报警,你想阻止他,想让他放沛沛一条生路,但是他不肯。
你情急之下,一时错手将他杀死。
错手杀人最多判误杀,罪名不是很重,但你为什么会选择肢解他呢?
这就是沛沛为什么会失踪的主要原因。
你杀死自己的丈夫,外界的人一定会介入调查。
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很容易会查出沛沛杀人的事。
于是,你决定将尸体肢解,将自己演变成全世界最恶毒的女人。
你为了让沛沛洗脱嫌疑,让她也成为你的“受害者”。
因为你丈夫的死和她失踪的时间太接近了,外界的人就会以为失心疯的女人肢解了自己的丈夫,因被女儿撞见,愤怒之下连自己的女儿也杀了,并将其肢解。
这就是当年媒体新闻对这件惨案的结论。
我将报纸放在她面前。
她的脸上充满了泪水。
当外界的人都认为沛沛已经遇害的时候,你就可以安心地背负全天下最恶毒的女人的称号了。
我说得对吗?我蹲在她前面问她。
她不服气地说着:
这些只是……你的……个人推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沛沛是凶手?
我满怀自信地说着:
这一点我就要谢谢你带我去墓园了。
从你开门,袭击医生,甚至自残的时候,我都发现你是用右手的。
也就是说,你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擅长用右手。
但是那二十六副尸骸的致命伤都是从左往右造成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杀她们的人应该是左撇子,因为只有左撇子才能从那个方向使出如此大的力量,足以杀害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二十六个人。
如果她们全都是你杀的,你应该是左撇子才对,但是你偏偏是右撇子。
所以你不会是凶手,凶手应该是左撇子的。
我说完之后,她开始变得特别紧张了。
我撑着床头说着:
那么问题来了,沛沛到底藏在哪里了呢?
你造成她假死的现象,就注定她不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只能偷偷地生活在世界的某一角落里,永远也见不了光。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最后一个谜底也已经解开了。
你主动用供出尸体埋葬的地方作为交换条件,引导我来到墓园。
墓园的守护者,其实就是一个关键。
他有古怪。
一般的墓园都是十点以后才会关门。
那晚我被你打晕了,手机被你抢走了,根本不知道时间。
害得我很直接的认为当时已经是十点至十一点之间了。
直到我在办公室窗边看到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墙上,形成了九十度。我才猛然想起来,那晚在后山我也看到同样的九十度,月光的标志都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那晚我醒过来的时候,其实才刚刚八点多,但是墓园就已经锁门了。
这并不符合规定,直觉告诉我,墓园的看守人有问题。
他有什么问题呢?
开门用左手开的,帽子拉得很低,好像很怕别人会认得他的样子似的。
还有右腿走路有轻微的骨质疾病现象。
我紧紧地盯着她:amy说过,沛沛有家族遗传的骨癌。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也有骨癌,但是你很幸运,你的骨癌出现第一期之后,情况就没有出现恶化下去的现象。
但是沛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她遗传了你的骨癌,现在已经是第五期了。
第五期的特征是什么呢?
腿骨无力,走路的时候会有轻微的瘸腿现象,脸青口唇白,毫无生命迹象。
让我想起了那个墓园的看守人。
她应该就是沛沛。
这些年,警方肯定不会想到,她就藏在父亲的墓园里面。
我查过了,自从你丈夫去世以后,墓园的看守人就辞职回家了,电脑上的资料也没有显示你有雇请人员回来的记录。也就是说,现在墓园的看守人是你找回来的。
但是不可能的,你当时还在精神病院,不可能有机会出去找人回来看守墓园,而且钥匙也只有你才有。外人根本就进不去。
可以进去的也只有一个人。就是你的女儿钟沛沛!
只有她才有钥匙,只有她才会将帽子拉得很低,因为她害怕被别人认出来;她是用左手开的门,墓园的大门很笨重,已经有很多年历史了,如果用左手是打不开门的,可以打开的只有左撇子。
我问过amy了:钟沛沛的确是左撇子,她的左手还异于常人,比普通人还要大力。
她为什么会藏在墓园里面呢?
原因有两个。
第一:她杀了二十五个人在后山,她在不断地重温整个谋杀的过程,给自己的心里带来一种异常的兴奋满足感。
第二:她在等范俊伟回来。
这就是你为什么宁愿冒着供出尸体的风险都要跑出去的原因。
你要杀范俊伟,因为他一天不死,沛沛都不会变回正常人。
你想将所有的事情完结,却想不到露出了破绽,让我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我说完之后,站在墙角的amy已经泪流满脸了。
她抽泣着问我:沛沛现在在哪里?
我将目光转向刘雯婷:问她,她最清楚。
amy激动地看着她。
她不停地笑着,没有说话。
我看着地下说:
我想提醒你,沛沛的骨癌已经到了第五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就不想见她最后一面?
她的眼泪重新流了下来。
她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
我们带着她,来到沛沛藏身的地方。
沛沛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amy看到沛沛,非常激动地跑了过去,紧紧地抱着她。
她躺在amy的怀里,嘴里面虚弱地吐出每一个字: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可是控制不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amy哭着说。
我……妈妈……在哪里?她虚弱地问着。
刘雯婷迅速地坐到她旁边,双手颤抖着抚摸她的脸。
这一刻,她们都应该有千言万语才对,但是她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互相看着对方,一边哭一边笑。
这时候只能用眼神交流了,就连语言也是多余的。
amy重新回到我旁边,拼命地擦拭着眼泪。
我从她腰间拿出了手铐,递给她。
她不肯接,拼命地摇摇头。
我小声地对她说:你是丨警丨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