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上有风干的血迹,这把铁铲曾经沾染过鲜血。
这里附近有很多大树,空旷的面积比较广阔。
难道她将尸体都埋在这里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看来今晚是无可避免了。
我重新站了起来,用铁铲在中间的位置开始挖掘。
我也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地下的泥土都快要被我挖到尽头了。
铁铲好像碰到某些东西了,发出“啪”的一声。
我很清楚,这是骸骨与锈铁发生碰撞发出的声音。
我跑开铁铲,用手继续在泥土上面不停地挖着。
我摸到了指骨,掌骨,腕骨。
我痛苦地紧紧握着掌骨,用力地将掌骨的部位拉了出来,骸骨的上部分已经被我拉了出来,将上部分骸骨放在旁边,继续挖下去。
不到十五分钟,一副勉强可以凑合得起来的骸骨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嘴里喃喃地说着:
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
我失去了控制,发疯似地用手挖着湿润的泥土……
黎明渐渐降临,穿过黑夜。
苏警官他们已经赶过来了。
我颓丧地坐在二十五副骸骨面前。
苏警官皱着眉头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有说话,独自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
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流了很多血,但是我一点都不痛,痛的是我的心。
原本以为只有二十名受害人,现在还多出了五名。
amy看着我脸上全是血痕,泪流满脸地问我:是不是找到沛沛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二十五副骸骨,根据骨骼的分布和规律,还有盆骨的大小。
已经初步证实全是女性。而且年龄应该和沛沛很接近。
看到amy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实在无能为力。
只好转身离去。
现在刘雯婷已经逃走了,她会去哪里呢?
继续寻找受害者?
还是回到埋葬沛沛的地方。
慢着,如果她是报复型罪犯,那么她下一个目标应该是……
我想到了!
我迅速地离开墓园。
坐上了一台计程车。
在车上我打了一通电话给情报科:
帮我查查范俊伟现在的住址。
来到龙泉酒店楼下,我迅速地冲上去。
找到了他住的房号。
我听到了惨叫声,立刻踢开门。
看到刘雯婷用刀插进了范俊伟的腹部,鲜血随着刀猛地流出来,地上很多血。
我随手拿起棍子,一棍刚好打中了她的手臂,她惨叫一声,刀子掉了下来。
amy随后就赶到,将刘雯婷抓住了。
我捂着范俊伟的伤口,大声地喊着:叫救护车!
范俊伟虽然被刺中了腹部,失血过多,但幸好抢救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但是他现在还是昏迷中,医生也说了,什么时候可以醒得过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刘雯婷现在在重症拘留室。
她现在可是警局里面最具份量级的嫌疑犯了。
涉嫌二十七条人命谋杀罪,一条严重伤人罪。
无论她是不是精神病,法院这次都不会轻判。
这次一旦定罪了,下辈子都要在监狱里面度过了。
要将她定罪,首先要找出二十五副骸骨的真正死因。
我用了之前的容貌重整技术,用黏土将二十五副骸骨的身份恢复了。
接着用电脑的技术,将骸骨生前的情况,做成了一幅平面图。
利用三d的技术,将骸骨影射在我实验室的墙壁。
现在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二十五名受害人的生前情况。
她们每一个的致命伤都是被利器从左往右,斜角度刺穿心脏而死。
头部有严重的击伤痕迹,但只会令她们昏迷,并不足以致命。
从脚部的伤痕,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们生前曾被拖拽过,根据拖拽的痕迹,应该是被拖了有一段路程。
假设墓园只是埋尸地点,那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呢?
根据尸体的腐化程度,她们的死亡时间都是不一样的。
有一些是隔了一个月,还有一些只是隔了一周。
死亡时间不是很接近,也就是说,她是一个个地杀害她们的。
这样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可以单独处理那么尸体,原来不是集体屠杀,只是杀了一个,拖去后山埋葬了以后,再继续杀下一个,继而埋尸。
这就是分开性犯罪,没有密集的思想,冷静的头脑是做不到这些的。
刘雯婷杀她们的时候,还没有杀自己的老公。
而这些受害者都与她老公有染,按道理是先杀老公再杀情人,为什么这次会反了过来呢?
第一案发现场会不会离墓园很近?
正当我在苦苦思考的时候,包公闯了进来,很紧张地说:刘雯婷在拘留所自杀!
刚刚送进了医院急救。
我听了之后,脑海里面灵光一闪,想到了很关键的一件事。
情杀,仇杀,埋尸,家庭。
这四个点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我用笔将这四个点圈在一起。
刘雯婷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自杀的,在她自杀之前一定有人去探望过她。
我们将拘留所的监控查看了一下。
只看到一名戴着很不起眼的帽子的人来探望她。
她们两个聊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她就离开了。
慢着!这里停一下!我大声地喝着。
将这个带帽子的人放大来看看。
镜头被放大了。
我紧紧地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妥。
监控继续播放着,我看到那个人用左手开的门。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哪里见过她呢!哪里?哪里?
瞳孔一下子放大,我想到了!
原来是她,我终于知道那晚为什么会被困在墓园了。
慢着,那她是谁呢?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苏警官。
刘雯婷和范俊伟是不是在同一间医院?我急匆匆地问他。
手里正在查看着当年的资料。
是同一间,因为离警局比较近。苏警官简单地回答我。
我迅速地挂上了电话,嘴里喃喃地说着:
糟了!他们有危险!
人太执着,则心盲无明。
是会杀人的。
电影《盲探》
由于交通的阻塞,我差不多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才到达医院。
我手里拿着一叠叠厚厚的资料,站在医院门口思考了一会,默默地进去了。
她的情况怎么样?我问主症医师。
他紧皱着眉头:病人的情况并不乐观,她有很严重的自毁倾向。时不时就疯言疯语,偶尔还会袭击医院的护士和医生。
她不仅有严重的自毁倾向,还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
某程度上来说,她绝对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精神病人。
我已经申请将她与所有病房隔离,免得她又再发疯。
我看了看四周的病房,沉重地对他说:
你将她独立安置在一个病房吧,我有一些问题想问她。
他在劝我:我劝你还是不要单独和她见面了,今天早上有一位实习医生单独和她聊天,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很正常的,但是突然间她就扑到实习医生的身上,用力地咬着他的耳朵,还好我们及时赶到,拉开了她。不然那位可怜的医生的耳朵就没有了。她现在是非常的危险,差不多是生人勿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