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理发店柜子上面的公仔模特的长发,第一眼看到那长发我就已经觉得怪怪的了,原来那不是模特的头发,而是十五位受害者的头发。
苏警官来到房间,发现了天花板的人头,愤怒地将叶兆良拷了起来,揪着他的衣领说:你将她们的人头挂在天花板上面,你每天晚上都在看着她们睡觉?你真的睡的着?你就不怕自己会有报应?不怕她们会回来找你?
他丧心病狂地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内疚?
她们全都是贱人!
活该!每一个都该死!
他无可救药地看着天花板上面的人头说:
每一个晚上,我看着她们的头颅,我都会异常的兴奋!你看她们多愤怒!多可怜!
我走近他,在他耳边说:她们以后都会存在你的内心里面,你永远忘不了她们,因为
theyareyournightmares!
我迅速地逃离了现场,我实在无法忍受一个这样的房间。
生活就像一面镜子,你怎么对待它,它就怎么对待你。
许仲文。
我拿着一束鲜花,一个人来到了墓园。
我按照她的遗愿,将她和她的家人安葬在一起。
我将鲜花放了上去。默默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她不喜欢百合,她喜欢玫瑰花。崔悦在我身后说。
我看着墓碑说:无所谓了,人都已经不在了,是不是玫瑰花根本就没有关系。
你答应张珍尼的事,你做到了。她似乎很忧郁。
但是有很多事情,我阻止不了,你了解那感受吗?
她从背后抚摸着我的手:我明白,但是我们还是要活下去的,既然阻止不了,就要去挽救。
这个就是我们的使命,不是吗?
我转过身问她:现在,有些事情可以确定了吗?
她没有说话。我看着夕阳临近黄昏的景象。
夕阳下,我和她牵着手离开了墓园。
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说做法医好还是做心理医生好?
不要做法医吧,整天要对着尸体,我可不想孩子像你一样。
那就做心理医生吧。
律师会不好更加好?
那还是医生吧?
还是做丨警丨察吧……
我们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黄昏之中…
早晨醒来,听到有一些类似广告的声音。
我好奇地走出客厅,发现崔悦正在电脑前死死地盯着屏幕。
我从后面捂住她的眼睛,她用手挣脱:别闹!我在抢门票!
什么门票?我坐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看着电脑。
刘晓清的演唱会门票,就剩最后一百张了,很快就开始预售了,我很喜欢她的歌曲,我一定要抢到票!她很激动地说着。
我拍拍她的头:今晚就是演唱会了!怎么还会有门票卖?
她神秘地说:我有个朋友做这个的,专门转手这些门票的,他和我很熟的,但我也要抢到名额才可以!
我捏着她的脸:你慢慢抢!我去看看有没有新的电子邮件。
电子邮箱只有一封新的邮件,是苏警官发来的。
今天没有案子,你有一天的假期!
真是谢天谢地!我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想起有案子的那些日子,真的忘记了休息的重要性。
崔悦在客厅大声地尖叫起来:万岁!我抢到了!
我怀着好奇心问她:你抢到了?
她调皮地对我说:我抢了两张!
那就好了!我不以为然地说,两张……?
她在对我撒娇:我们刚刚开始谈恋爱,当然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谈恋爱了,这是一个好机会!
我捏着她的鼻子说:也好,反正最近也没有案子,难得休闲,就去陪你疯一晚吧!
刘晓清的演唱会果然很隆重,表演都还没开始,观众已经大量地集结在会场外面了。
举着大同小异的灯牌,在那里拍大合照。
我问崔悦:你不过去?
她无所谓地说:我不习惯和陌生人那么亲热!
我和她在附近的景点逛了好一会儿之后,演唱会终于要开始了。
观众开始陆续地进场了。
全场满座!我自己都看得惊呆了。
干嘛这个眼神?她问我,你没有去过演唱会?
我开玩笑地说:我还是对尸体比较有兴趣!
她生气地打我,不过还是比较温柔的那种。
演唱会的灯开始慢慢地暗淡起来,歌迷开始尖叫起来!
音乐慢慢地响起,节奏开始一下一下地变快了。
舞台的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女主角一下子从舞台跳了起来!
歌迷无比激动地尖叫起来,全场的气氛一下子热了起来。
她又唱又跳,弄得全场都站起来和她一起跳。
崔悦也算比较镇定的了,没有那么激动,只是小声地跟着歌迷一起唱,偶尔拍拍手掌,五分钟左右尖叫一次!
我开始怀疑,坐在我旁边的真是心理剖析、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而且她还是我女朋友。
她高兴得简直是完全忘我了。
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兴趣,感觉自己只是陪她来的。
我的焦点不在舞台上,反而在舞台的布置上。
奇怪,照射灯的摇摆好像有点不对劲,摇摇晃晃的。
仔细一看,才发现照射灯的体积比较大,要是不小心脱落下来,结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舞台上的快歌已经到了高丨潮丨,尖叫声和欢呼声不绝于耳。
这时候,我的感觉又来了,作为一个法医的直觉,我感觉好像要出事了。
她在我旁边尖叫着,我想打断她,可她完全没有听见。
我无法集中注意力,稍微闭上眼睛一会,再睁开眼睛。
我看到舞台上的照射灯和灯塔一下子脱落了,重重地摔下舞台,只听到一声惨叫,音乐顿时停了。
有人大喊:她还在那里!
现场顿时变得混乱起来了,很多人都赶去舞台那里,一下子围了很多人,我拉着崔悦走了下去。
我好不容易才挤到最前面,发现照射灯的下面流出了大量的血迹,有人大喊:快叫救护车!
血迹慢慢地流到我这边来,渗透了我的鞋子。
我是属于舞台的,就算死也要死在舞台上。
法国著名的戏剧家。
丨警丨察很快赶到,苏警官看到我了,很惊讶地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才刚刚通知你。
我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他的短信。
我收起手机说:我来看演唱会的,想不到她居然出了意外。
我今天没有带工作证。
没关系,你做事吧。他简单地说着。
灯架很快被移开了,记者不停地拍照,苏警官他们在努力地赶走那些记者。
刘晓清的头部大量出血,瞳孔放大,我试了一下她的体温,已经凉了。
我站起来,看着舞台上面的灯棚。
苏警官对我说:救护车很快来了,她怎么样?
我叹了一口气说:来了也没用,她已经死了。
苏警官自言自语地说:好好的一个演唱会,怎么?
我差点忘了崔悦,我正想回去找她,发现她已经站在我后面了。
我刚才所说的话,她已经听见了。
她无力地抱着我,虽然她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情绪,但我很清楚地感觉得到她的颤抖。
崔悦回到家里以后一整晚都没有睡,她没有哭,就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说话,也不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