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九话一出口。
我身上暴起一层冷汗的同时,我感觉,身体确实无法行动。
我心情低到了极致。
我不想活了,我想死……
我去看斗笠大娘,她刚才那一下,好像也拼尽了全力,她想动,想再出手,可是她的心,提不起来了。她没有了那个心,她怎么动啊。,
她站在那里,脸色惨白,惨白……
她的手指要去拿刀,要动,可是她动不了。真的动不了……
斗志全无,心意归冥,我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只觉得,这人呐,活着什么劲呢?还不如死了好呢,死了一了百了,还有练功,那么苦干嘛呀,死了多好,死了一躺,永远睡着,那多舒服啊。
我不想活了,想死……
嗯,死了好。
我看着朱老九,我竟然在脸上浮出微笑,想等他亲手杀我。
朱老九嘿嘿笑说:“一群傻子,练武,力再大,心神不强有个屁用!到头来,心神受控,提不起来,不一样挨宰?我这老头子,可没什么太高功夫,但我控的是你们的心!”
说了话,他拿起那个普巴杵,就要奔我眉心刺来了。
吡……
就在朱老九要捅破我眉心的一刹那。
我身后冷不丁响起一声叫。
然后,呼啦一下,那帮刚才涌进来的猴子,疯了似的往朱老九身上扑。
其中,还有几只力壮的,直接就搬了院里的石头,疯狂地往朱老九头上砸!
朱老九:“啊啊,你们,畜生,这一群畜生,畜生啊!”
他喊了两声儿,想挣脱,可是没用。
猴子太多了,二三十只啊,都是体形健硕的成年大猴子。
扑上去后,这帮猴子连啃带咬,连砸带挠。
眨眼的功夫。
砰!
伴随一块大石头砸中了朱老九的脑门。
那根普巴杵,就从他的手里松开了。
四周的气场,转瞬功夫,又唰的一下恢复。
与此同时,斗笠大娘咬牙喊了一声,邪物!
唰!
刀光。
普巴杵,瞬间就给劈成了六七段!
(ps:普巴杵对猴子没作用,是因为猴子的心智系统跟人类是完全不同的。这个书后面,会一点点的展开。)
朱老九终于死了。
弥漫在院子里的诡异气场唰的一下,消散干净。
天空还是那么蓝,风还是清冷中,带着一丝初冬寒意。
斗笠大娘站在地上。一群猴子在附近跳来跳去,另外还有几只猴子,好像担心朱老九不死一般,搬了石头,又狠狠补了十几下。直到将脑袋彻底砸碎,流出腥红的脑浆。猴子这才拉帮结伙,跳着离去。
临走时候,有几只壮硕的大猴子扭头看了我一眼,但没说话,就这么,嗖嗖的全走了。
“天数,天数,封老前辈说的果然不错,一切都得按天数来,按天数来……”
我听到这话,立马回头。
这就看了,荣师父正跟七爷,老李一起。搀扶着一脸释然表情的阿花婆婆,一步步从屋子里出来。
阿花婆婆盯着朱老九,她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好像按奈住强烈的情绪一样,喃喃说:“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就是这个时候……”
七爷感慨地叹了叹气,后又问荣老太说:“你怎么不早说啊。这害的我担心呐。刚才外面这气场一散开,我真替仁子担心。”
荣老太太哼了一声:“别整没用的,你精研了那么久的道门东西,见到朱老九了,你不一样中招儿。刚才你那附和的模样儿,你自个儿看看,你不得羞死啊。”
七爷红脸,扭过头去。
末了,七爷又一声叹:“这朱老九,真是一个邪类呀,厉害,真的是厉害。”
我恍然不知所言。
我盯着朱老九的尸体看了看,又看了看荣老太太。
这时荣师父朝斗笠大娘一抱拳说:“陆师父,辛苦了。”
斗笠大娘:“没啥!就是这个老头儿,邪性,太邪性,我拼了全部的刀意,也只能砍碎那块玉。砍他脖子,我都没那个心性,没那个本事。”
我明白一点,对荣师父说:“这位大娘她……?”
荣师父:“陆师父就是叶凝接下来几个月要学刀的师父,西安,终南山脚下陆家,刀术一脉没几家,知道的现在全国好像只有三到四家,陆家是其中一支。陆家原本不想传陆师父的,因她是个女人。后来考虑这一脉再不传就要断了。无奈,终究还是传了。结果,陆师父学的特别好,比之前几个长辈学的还要漂亮!”
讲到这儿,荣师父感叹说:“封前辈,也就是仁子你那位二炳兄弟的师父。他的一位朋友就是教朱老九的人。所以,封前辈知道朱老九身上学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儿。”
“封前辈讲了,朱老九习的是道家中的偏门术法。入偏门,可速成,有奇功。但要自缺一门。这缺一门,要么是穷,要么是残,要么碰不了女人……朱老九不想穷,不想成残疾,更加缺不了女人。所以,他只能是在地支十二象里找一门来做忌。”
“这样的话,有了这一门做忌,这地支十二相里的一象,就是他的死对头,逢到流年,他得闭门不出,比如他拿蛇做忌,那蛇年,他就得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能去。”(ps:地支十二象,就是十二属相。)
“这个东西,类似武行里头,金钟罩,铁布衫里那个换气的罩门一样,是跟天地留的一个缺口。没了这个缺口,他太齐全,老天爷就不容他,就得让他死了。”
“留着这么一缺,他不作的话,一直修,到老,他若不想在这个世上呆了,他就抹掉忌,然后马上兵解遁人。这个是道门说法儿了。”(ps:兵解的意思就是自行那啥,不要这副肉身了。当然,这个是道门说法。普通人这么弄,惨大了,死比活着还惨。)
“他只要还想再呆着,就得一直留这个忌。”
“但是呢,封前辈之前不知道他留的这个忌是什么。因为这东西可是他们玩弄邪术人的命根子,无论跟谁,都是不能透的。”
“不过呢,你那兄弟二炳提醒了他。二炳说,高大夫讲的,说这朱老九让郑炎在山上抓猴子来杀,见着就要杀,一个不能留!”
“郑炎这些日子,杀了很多猴子。好像有几十只的样子。有一些是明面杀的,有些是背人杀的。”
我一听,马上明白了,那天我们要去抓郑炎的时候,听到山里很多奇怪的动物叫声,我问高大夫,他说是猴子的哭声,我当然没理会。现在才明白,敢情这郑炎杀猴子太多,引起猴子的悲怒了。
但二炳的师父,我记得不是姓陆吗?
于是我问荣师父。
荣师父笑了,她说这些高人,不想显露真名的时候,都是随口胡扯一个。
又或者叫什么这个道人,那个居士的,目地无非是不想惹太多的因缘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