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她一眼:“你师父都不让你去,我去干嘛。”
叶凝:“我是觉得那里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没准是个练功地方也说不定。你要是去了,可能有收获。哎!反正你要是去,你也别说是我说的。你要说了,那老太太非打死我不可。好了,不多说了,咱这就走吧。“
我一怔:“现在就走啊。“
叶凝:“官人,我急!“
我服了这妖精姐姐了,她纯纯的一只大妖蛾子。
我收拾东西,答应跟叶凝去的同时,我对叶凝说,要去七爷那儿看一眼。
叶凝表示同意。
然后,我拎上随身的几件换洗衣服什么的,这就离开小院,到外面上了叶凝的车。
坐到车上后,我没让叶凝给我直接拉七爷那儿去。
而是先去了一趟菜市场。
在那儿买了几斤一种叫‘菜心’的青菜,说实话,这菜我还没吃过呢。
后又买了不少的水果。
叶凝问干嘛给七爷买这些东西,他那什么都不缺。
我对她说,缺不缺是他的,买不买是咱们的,两码事!
买完东西,坐车到七爷家叫开门。七爷一见叶凝,马上拉脸说:“你来干啥来了。“
叶凝:“七爷啊,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好,不欢迎,我还不稀罕进呢。“
说了话,她一拧身,奔车上走了。
我则迎了上去。
七爷一见是我,马上:“仁子,回来啦。“估余亚血。
我说:“回来了。这不,给老师父买了点东西。“
七爷点下头:“进屋坐吧。”
我跟着进了屋。
坐下后,我问:“黄师父呢?”
七爷:“那屋儿呢,过去看看吧。“
我跟了七爷过去,走到厢房,进屋子看了看。
情况还是老样子,半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大概看了几眼,没说话,直接就跟七爷拐出去,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坐了。
“你遇着他了?“七爷给我倒茶。
我喝了口茶:“遇着了。”
“过手没?”
我想了下,把在可可西里的经历,简短讲了一遍。
七爷听过说:“命啊,命,这就是命啊。对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姓黄吗?”
我摇了摇头。
七爷说:“他跟黄师父学拳,拜黄师父为义父,随了黄师父的姓,这样黄师父才肯教的。黄师父一辈子无后,他当是捡了个儿子。没想到……”
七爷感慨一声后又说:“这事儿,还不能跟黄师父说,说了他受不了,可能一下就过去了。”
我说:“明白。”
七爷又讲:“唐剑这名,也不是他本名。他真名叫什么,可能只有黄师父知道了。这个……反正人已经死了,咱们也别说那么多了。对了,唐剑他以前不这样儿。知道他为什么变这样的吗?”
我注视七爷:“不知道。”
七爷:“他有一个朋友,是个道士。真假不知道,只知道那人姓徐!这道士跟他认识有几十年了,也就是唐剑跟这道士认识之后,他这性子才转了的。你以后在江湖上走,遇到姓徐的,张口闭口讲道家东西的人,你要留个心。”
我说:“知道,明白了。”
七爷这会儿又低头琢磨一下,末了抬头跟我说:“八极,有一波人,这段时间出事儿了。”
我看着七爷,我心忽然就咯噔一下。
因为我想到了马彪子,想到了祁老板……
七爷看出我有异样。
就伸手端了公道杯,给我续了点茶汤说:“来来。先静静。静一静。尝尝这个岭头单枞,差不多是那片山树龄最老的那棵茶树上采来做的,我就搞到了三两多点,你品品……”
我端杯,小啜了一口。
此时,七爷又把身边一个老式黑胶片唱机打开了。
转瞬一段清冷幽雅的古琴曲,就传到了耳中。
“古琴是个好东西,弹琴时。要求的坐姿。领的精气神跟咱们练拳基本上一样。所以这古琴师弹的曲子,听了能养神。”
七爷说着,转尔用淡然的目光看着我。
我品着茶,这香果然非同一般,甘冽。蜜甜,隐隐中竟仿佛与秦月手腕的那串海黄珠子的香气一致。
琴曲也是雅,清冷。高亢,卓然不群。
果然,这茶汤合着琴曲。
一下子就让我的心静了。
七爷这时一笑复又正式说:“八极门派多,分脉广,在咱们中华大地那是传的很久的一个古老霸道拳种。真八极练起来很苦,说死过几回那都是轻的。说句不好听的,骨头练断了,还得再让它长出来再练。当然了,这里面配合还有药功的力量,得有上等的草药,时时跟着熏洗才行。入门是如此,后面还要站两仪桩,桩功复杂,同样也是极有内蕴。到了最后,还要学摒气的法门,哼哈二字诀等等。”
“总之,真八极,苦,累,还贵,现在还在玩的,没有几支了。”
“我说的是南京这一支,领头的老大叫骆铁书,今年差不多95了。上边师承很老,要追到民国那个时候,这个咱就不说了。”
“骆铁书95,除了座下一群弟子,外面人很少知道他。因为武行有这么一句话,出名死的快。不是说有人打,这个东西邪性。你看很多老一辈的不少名拳师,除了孙仙人外,都是六七十岁就两眼一闭走了。”
“前段时间,突然闹出来个什么大侠,一百多岁了,出了几年名,也走了!”
“所以,有些事儿咱不好说。大体就是,真武行,真拳术这东西,太过于逆天,出的名儿太大,老天爷不容吧。”
七爷笑了笑,又给我倒茶。
接着他说:“骆铁书前几个月过生日,通知到了河北一个练太极的老哥们儿,这人姓李,名叫李海涛。”
“李海涛岁数也不小了,九十多岁人了,但身子骨硬朗,接到通知就在弟子安排下去了南京。”
“寿宴上,两个老哥们儿见了特高兴。就一时兴起,过了个手。”
“不是真打,就是老哥们儿闹着玩儿一样,过了几招,然后哈哈一笑,又吃饭。”
可转眼李海山走了后,寿宴过去半个月。
骆铁书在家,突然一口血喷出来死了。
七爷说:“弟子知道消息赶来给送到医院,医生检查说是肺里面的一根动脉破了。救不过来,已经是归西了。还说病人身体真不像九十多岁的人,充其量也就六十几岁这样。”
弟子们没说别的,就是给隆重厚葬,安排了丧事。
然后,这事儿就找到李海涛头上了。
有几个就明着说是李海涛在过招时候下的暗手。
李海涛现在还不知道内情。
因为,他座下弟子都瞒他呢,怕师父岁数大了,一时受不了这个再有什么意外。
但八极那边不干。
两边现在就架上了不说,还有人把十多年前陕西的一件事给翻出来了。
那会,陕西也有一波玩八极的。
门上老师父也是类似方式走的。
不过,不是动脉破了,是心脏坏了,不行了。人一下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