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云岭林场的人始终不多不少地保持在12个人的数量。如果有人死了,很快就会有新的成员补充进来。”
当时我只是觉得一个岗位一个人,走一个自然是顶进来一个,可是现在想来却是异常的诡异。
那么十二到底代表着什么?
按了按太阳穴继续往日记中看去,和我一样这本日记的主人显然也对于这个数字有所疑惑,最初他认为这个数字是对于山神的“祭祀”,但后来这个观念被他否决了,因为在这个地方“人们”对于山神并没有多少的敬畏之心。
说到这个地方的“人们”,也就是爷爷在故事里提到的老云岭的村民,亦是58年消失在山区里的那个村庄,然而在爷爷他们进入老云岭的时候,这个村子又一次的出现了。
看到这里我非常困惑,可是关于这个地方,日记里却没有提及太多,一切都好像本来它就是存在的,平常而又自然。
那么我也跳开这个话题不谈,回到日记里写到的被否决的山神祭祀想法,因为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十分诡谲的习俗“骂山神”
那村子里的猎户和普通猎户不同,他们进山时除了鸟统还会带上一只活公鸡,二两猪头肉。
然后找到山谷分流处的杀干树进行山神祭,这里分流指的是山谷脚下的分叉道,而杀干树就是长在分叉道上的一棵树,当然如果是石头那就是杀干石了。
在猎户看来,它们占尽地势,划分山图,自当是可称为山神。
祭祀完了山神之后,他们便会往山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骂,骂的很难听,而越是难听就越有自动送死的猎物送上门来,那些野猪,山鸡,兔子穿林外出,直接撞死在山石之上。
笑了笑,看到他在日记中写到的如此风俗,觉得有点趣味。
当然不止是这个,这本日记里甚至还记载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具是一些骂神骂仙之事,到是看得出来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的村子,他们的原住民确实是没有什么信仰也不敬畏神仙。
就这样接连的跳过了大半部分的日记页面,中途我也曾试着去关注村子里面的事情,但很奇怪在这本日记的主人眼里,村子的再度出现仿佛并不能引起他的重视,而那些进入老云岭的12个人,也都各自居住在村子里长期生活着,与村民们相融甚佳,犹如邻里乡亲。
但也就是这种平静,使得我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惧,头皮止不住的发麻了起来。
就像是爷爷说过的那样“事出反常必有妖”
揉了揉眼睛,长时间的文字阅读,加上手电光照的模糊,已经使得我视力有些下降了,中途换了节电池,就一目三行的看着,跳过了一些生活中的婆婆妈妈琐事,很快翻到了日记的最后一页……
上面写着:
68年12月15日,大雪。
“我找到了入口,今天就会动手。”
就这十二个字,我皱了皱眉头,然后把目光重新望向了那日记的时间,68年12月15日?
这一天……
我怔了一下,突然感觉这个时间在什么时候,似乎被什么人提到过。
大概是爷爷吧,毕竟那是他们赣南山区的人和事!
那么……那么这个日子?
12月15日,记忆开始搜寻关键字,爷爷,林业,赣南……
15日?发工资的日子?
还是1968年……
不对,不单单是这样!
68年……68年,思绪猛然拉长,回忆开始如同是胶片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旋转。
终于我想起来了,卧槽了一句,头皮一阵发麻,这……这不是当年王明出事的那一天吗?也就是当年莫名其妙的死在雪地里的那个林场的胖子。
难道说这本日记并不是老鸟的,反而是那个胖子的?
胖子?那么这本日记是老鸟从别的地方捞出来的咯?
那是从什么地方呢?记得爷爷说过,胖子死后他们回到他的房间里有发现收拾好的行李和大大小小的探测工具。
难不成老鸟是当初12个林场成员的其中之一?
那也就是说老鸟也是认识爷爷的?
又或者说这座江坡地底的“山”是与赣南山区的“山”是相连的?
脑子里开始了一贯的自问自答,这是在目前环境下我自己逐渐的养成了这种习惯,这是一种类似于5why的分析法,也就是对一个问题点连续以5个“为什么”来自问,以追究其根本原因。
但连续的追问之下,我发现问题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前提中,我的所有主观假设的都变成了逻辑陷阱。
这种逻辑陷阱会带给我一些弯路,拍了拍脑门,正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很快我口袋里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我知道那是矮子和瘦子第一次和疤脸他们的联系,当时的“我”应该还在昏迷。
对讲机里,矮子和瘦子已经缓步的进入了山崖的底部,开始向着山里面进发,同时我看着手里的这部对讲机也逐渐的推理出一些细节。
其实在我经历一个轮回的期间,中途应该最起码有过一次以上的轮回,因为在城墙的外部我已经通过这个对讲机听到了一次矮子的汇报。
而这部对讲机,极大的可能是疤脸和女人其中一人的,在我还没有进入这个轮回之前这条路线或许就是他们的出入口,那么水渠中那些尸骨也多有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这么看来十年的时间,这些家伙真的就在不断的死亡啊!
“我们已经到了……”
“说说情况吧!”
第一次的情况汇报已经开始了,说明他们目前是到了山崖底部的。
接着矮子形容了一下悬崖底部的地形,然后四下转了一圈,确定了那口悬挂在山体间棺材的方位,我眯着眼睛一边听着,一边等着时机,但很快对讲机里很快一个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
“滋滋滋滋。”
那声音之大,害得我一阵耳鸣,头昏目眩的。
“措大西,搞犀利鬼东西嘛?”
“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的对讲机一直是关着的。”
场面猛然陷入了死局。
突然疤脸说了一句:“这里还有别人!”
“那咯?”
“不管有没有别人,起码在这个地还有多出两部以上的对讲机,而且我们的对话可能被监听了。”疤脸如是分析着。
“有人介入了我们的频道?”女人似乎想通了。
“没错。”疤脸说道:“那种声音是‘语音自激啸叫’是麦克风与扬声器之间产生的自激反应,必须有两台距离很近的对讲机同时开麦才会有这种声音,有点类似你去练歌房,拿话筒对着音响就会有这样的声音。”
忽然间我也明白了,读书的时候,我用电脑和朋友开麦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回音的情况,当时百度了一下,解释为麦克风和音响喇叭离得比较近。
也就是说,声音在话筒和喇叭间不断传递,声音信号经过喇叭后又一波比一波强,最后就形成了类似于这种的啸叫。
对讲机的另一头,疤脸这句话之后,对讲机里再一次的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