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怒与恨

曹嫣儿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缓缓说道：“因为录像不能翻刻出来，所以我只能打印了一些照片给你。然后我通过深圳的一个公『安』同学，查到了肇事司机的资料，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那就是这个叫陈小东的男人是四菱公司的一个司机，后来我又查过他的账户，发现他在16号账户里有人给他转了50万。”

我沉声道：“你查到他现在在哪里了吗？”

曹嫣儿叹口气，说：“他自杀了，说撞死了人压力很大。可是这点就更奇怪了，因为表面上看责任并不在他，而是你朋友闯红灯才发生车祸的，他怎么还要自杀呢？赔钱也是保险公司赔啊。除非----”

我和她一起说了出来：“灭口！”

我颓然地坐了下来，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有人会害她？现在去哪里找真正的凶手？”

曹嫣儿递过来一杯茶，正色问道：“无忌你还记不记得死掉的健一说过一件事，他姐姐叫藤原香子？”

我点点头，说：“有关系吗？”

她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她总觉得有点蹊跷，她说了一件新闻，让我觉得很奇怪：3月15日晚上，日本影星藤原香子正式到达江西本杉影视基地，参加一部电视剧的拍摄，据说投资达到上亿资金。所以曹嫣儿觉得跟这件事有关，我眼睛看看向窗外，手中的杯子都快被我捏碎了，自语道：“藤原香子，如果你真的跟娜娜的事情有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曹嫣儿站起来，说：“你去冲个凉，换件衣服，我陪你去医院吧，你总得见她最后一面吧？”我沉默许久，把手机充上电，对曹嫣儿说好。

等我梳洗完毕，从镜子里看见了一张苍白的脸，仔细看看，哦，有白头发了。

回到客厅，把手机打开，发现有接近三十个未接来电，十几条信息，发现最后一个来电时谢晴天打来的，我回给她：“晴天，不好意思，这几天麻烦你了。”晴天像个男孩子一样大吼道：“陈无忌，你总算回电话了，我去你家敲了几次门都没有人应，搞得我以为你失踪了，你现在赶紧来医院，他们要把娜娜火化了。”

我和曹嫣儿火速赶到了医院，工作人员说按照制度，18号就应该火化了，一直被谢晴天拦着，说没有家属签名，不能火化，我来了正好，赶紧签名。

我感激地冲晴天笑笑，拉着她到一旁问道：“你打给娜娜的父母了吗？”她摇摇头，说不知道怎么说，还是等我打吧，我犹豫了一下，说也好，娜娜父母都在苏州，等我打理好再跟他们说吧。我又给工作人员意思了一下，说让我们再呆十分钟就去签字，他看在手中的意思，说这怎么好意思。我说要的要的，就是小小意思，工作人员就说那我不好意思了啊，然后就出去了。

太平间一阵冷寂，不知道是空调的缘故还是我的心思太闷，大家都没有说话，我连打开冷柜看看她的胆子都没有，因为我到现在还是认为，如果我准时回深圳，出事的绝对不应该是娜娜。

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信息，我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就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叶敏发来的：“无忌，我和旲哥在外面，你出来一下，可以吗？”想不到，骄傲的叶敏也能说出这样温柔的口气。

叶敏和郑旲就在门外，我一走出去就看见他们。郑旲仔细地看了我两眼，并没有说话。叶敏穿着一身比较素雅的衣服，走上前来，低声说：“这几天我都想联系你，但是又觉得很内疚，所以------”

我摇头，说：“跟你们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问题。你们这是-----？

叶敏续道：“你还记得跟我爷爷谈的事情吗？我可能明天就要先去那边了，走之前我一定要见见你，跟你说声对不起，顺便旲哥也有事情找你，所以我们就来了。”

我强笑道：“难得你叶大小姐也会道歉哦，别这样，我真没有怪你们，你去那边记得小心点，出来混三个字：安全第一。”

叶敏瞪了我一眼，说还知道开玩笑就没什么大事了，然后低声说：“你身边有一个特工，所以我们就不进去表示哀悼了，等一下旲哥跟你说了后我们就回上海了，小陈子，姐以后会补偿你的。”

我赶紧摆手，然后就随旲哥走到一旁，郑旲背对着叶敏，拍拍我的肩膀，说：“陈无忌，你不要惧怕任何事情，我跟你比较投缘，你又帮过我两次，我说过，一定会帮回你的，你跟我去墙角后面，叶敏懂唇语，有些事最好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然后在叶敏的注视中，我们两个大男人转到墙角后边谈了大概有十分钟。

等我和郑旲回到叶敏面前的时候，我们没有表示出任何异样，叶敏也没问，临走时和我拥抱了一下，我感觉她抱得真紧，她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不知道旲哥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好像变了，小陈子，记住，别做任何傻事，我没有回来之前，你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去找我爷爷。”我点头，沉默。

在郑旲和叶敏走后，我走进了太平间，那个工作人员已经在里面催促曹嫣儿她们了，还好曹嫣儿的气势比较足，工作人员才没有强行把娜娜推走，我低声跟工作人员说了几句，然后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接着工作人员就出去了。谢晴天不解地看着我，曹嫣儿却大概明白我用了什么方法搞定的，只是接下来我说的话连她也睁大了眼睛：“晴天，这里有张卡，你去取钱出来买一些东西，要快，密码是娜娜的生日，你知道的。嫣儿，你能不能找到关系，让我今天就能租到一个铺位，要进位很深的，手续这两天就要办下来，我要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