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传来他轻浅的笑声:“怎么会没用呢?我的翎春这么厉害,可是能够毁灭世界的人啊”
“喂!”
他支起身体,侧头看着我,眼睛里有冰蓝色的华彩,我刚要说话,余音便消失在了吻中。
这是人生中,第二个吻。
在这个恐怖诡异、危机四伏的地方。
他的手轻而易举的解开我的抵抗,和我的手十指交错,胸口贴过来,我能听见两个人心跳合在一起,从一开始湿润的交融,到后来他带着些许不明的恶意,吸吮着,激越的情感从他的嘴唇传到我四肢百骸,我全身的力气都卸掉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然后俯下身解开我那件魔兽的衣服。
“别,别,这,他妈的”我张口才发现自己有些喘:“什么地方啊,亲一口得了,你要,你要干什么?”
“我很想念你”他又一次亲下去,唇舌交缠,一下比一下深入,带着有力的侵略性。我听见他喉咙里传来满足的喟叹,性感得无以复加。
我有些懵逼。
虽然我是女的,还是一个阅片无数的女的,但是我发誓前十几年我都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这种女性身份,我喜欢大晨,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是,因为他喜欢我,我没有被男的喜欢过,也只有他对我这么好,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俩有一天会滚床单。团子之前跟我分享过她的春梦,就是和约翰尼德普圈圈叉叉,她小脸酡红,吃吃笑着,我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也不是没有。
上次不是做过一回春梦么?
那个春梦的旖旎出现在我的脑海,我不由自主的觉得燥热,被亲的仰起头,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一只手来到我胸前,轻轻揉捏,我才轰然醒转过来
“擦,往哪摸呢你!耍流氓啊!”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害怕?”他在我耳边说,一边摸一边吻我:“和我想的一样,A?”
“你大爷的,瞧不起A啊?小心我……啊”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脸红了,用尽最后的力气按住他的手:“别做那种过分的事啊!”
“翎春,我是个成年人”他咬咬我的耳朵,轻轻说:“你会给我么?”。
明明在说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他的声音却依旧那么清雅。
“我不知道”我知道女生在这种时候要矜持一下,但是说实话我觉得这种事这么怪异和……难受,不由自主的说了实话:“我不喜欢这个,但是除了你之外的人碰我,我会杀了他的”
他笑了,眉眼弯弯。
然后就开始做一些过分的事,老实说我有点难以理解他,如果是在家或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天雷勾地火什么的可以理解,但是这是什么地方啊大哥!
他解开衬衫的领口,锁骨好看的让人想流口水,一只腿隔在我的两腿间,不轻不重的摩挲,濡湿的唇和舌头在我的颈侧、胸前,一次一次打上烙印,我躲来躲去,也躲不开,后背被他紧紧箍住。
很热,没有想象中那种丧失理智的爽。但也不难受,他答应我不会做到最后,权当是一场胡闹。觉得太羞耻了就死死抓住床单,舒服了也忍不住呻*一声。
以我阅片无数的经验看,他算是相当有技巧的类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游离,直到他再次俯下身和我接吻,那个吻柔情的让人心都酥了,所谓缠绵,不外如是,那很短暂的一瞬间,我忍不住从喉咙一声:“嗯……大晨”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叫,他之前不喜欢,我就叫他景初了,可是那一瞬间我就想这么叫他。
可是他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他从上方俯视我,然后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着我:“翎春,如果我不是大晨,你怎么办?”
情欲还激荡在身体里,然而我却已经完全冷了,我也盯着他:“别开这种玩笑”
“如果我不是大晨,你还会喜欢我么?”
“我不会”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爱情,就是大晨,我是个死心眼的人,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认定他了。
不是不会再喜欢上别人,可是景初,那么冷漠精明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大晨,我绝对不会死乞白赖的往他跟前凑,更别提爱上他,其实我一直是个傲气的人,偶尔放下身段嬉皮笑脸,也是时势所迫,这也是为什么我的朋友都是比我弱一点的人,即使是大晨,虽然他表面上一直用智商碾压我,但是感情上谁强谁弱。我和他心里都明白。
但是景初……
“你什么意思?”我颤抖着想推开他。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又笑了:“我什么意思老大?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替你挨打挨的数不清,你历史政治好,数学物理懒到家,我为你和四喜才选的文,你跟团子同桌前,我天天给你带早饭,你晚上学习白天睡觉抄笔记,语文课一来你就开饭,最喜欢学老冯说话……嗯?”
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软下来:“日你丈母娘的,你个贱人你吓我?”
“不管我是谁”他俯下身,亲亲我的唇:“你都是我的女人,你只要记住这个,就够了”
蓝色的光芒在他的瞳仁里一闪而过,我知道他要我睡觉。
意识昏沉前,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领口,定定的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话没头没尾,可是我知道他一定听得懂。
他身上的疑点太多了。反而是能证明他是大晨的证据,除了我的感觉,也只剩下这些回忆,但这已经足够了,足够我坚定不移地相信,他是大晨。
人们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至于他到底是怎么顺利来到地狱,怎么取得传送门,怎么知晓【地狱】的秘辛,图索尔他们又为什么对他颇为忌惮,这些秘密,我一个都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他是大晨,这就够了,我相信大晨,比相信我自己更甚。
如果他真的不是大晨,我不会原谅他的。
意识昏昏沉沉,我知道我要晕了,那么近距离的对视,我根本对抗不了,索性就这么睡过去吧,最后一个意识,他亲亲我的额头,然后伸手把我揽在怀里。
黑和白两个方向各有一个空气漩涡,如同一个凹槽,我伸手去摸,感觉到那曾经是放置物品的地方,很难相信,就这么荒凉破败的地方,曾经囚禁了让神灵都闻风丧胆的怪物。
突然间,一些零碎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浮现。
光,明亮如刀刃的光。沸腾的血池,嘶吼声在耳侧响起,火焰的颜色一闪而过。
“你怎么了?”景初扶住我。
“没什么”我甩掉脑子里的幻觉。
你曾经遇见过明明是初见,却似曾相识的场景吧,此时此刻我就是这种感觉,明明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却觉得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样,并且手放在那个漩涡中,我感受到了疼痛——那种明明知道是幻觉,却还是觉得逼人落泪的疼痛。
“九夏在这里,吃过很多苦吧?”我说。
景初却看向我的眼睛,严肃道:“那个不是九夏”
“啊?”
“神孽是神孽,九夏是九夏,搞清楚这一点,他才能活下去”
“可是他们明明是……”
“记住了”
我只好闭了嘴。
我们在水底走了一圈,除了一些残余的浮雕和兵刃,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这里很安全,而且灵气会聚,有助你修养,我们就在这里过两天吧”
“两天之后……怎么办?光明神会放过我们么?那个图索尔那边,你怎么跟他们谈判?还有欧阳,阿加雷斯那个事怎么办”我忧心忡忡。
“我会处理的,你累了,休息一下吧”他说。
“在这?休息?”
“嫌脏?这恐怕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地方了”
“不是,大哥,这什么地方你叫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