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到底是谁啊!你倒是说呀!”
“告诉你,也没用”小先生说:“杀人犯法,要不是当场把他拿下,咱们俩都得被政府通缉”
“那怎么办?他还会出来……出来吃人么?”
小先生郑重的点点头:“而且,会很快了”
“为什么?”难道他是狼人?可是也没到月圆前后啊!
“因为他饿了”
小先生留下这句不知所云的话,加快了脚步。
我无意间的一回头,正撞上旁边屋舍纸糊的窗户口的一只森冷的眼睛,仔细一看,又消失在阴影里。
我心里顿时涌上些许不安,快步走上前,跟上了小先生的脚步。
我们身前和身后的村道上,都空无一人,一阵风卷起黄土,空落落的。
“我们现在怎么做?”
“等”
我想说卧槽老子等不起好吗?!但想想那位精灵少年,我是得花时间找找他,就咽下去了:“等什么?”
“当然是等他出手杀人啊”
“卧槽……那等多久啊!万一,万一他吃素了呢以后”
“不会的,他很快就会出手了”
“我觉得,那我们干脆就走吧,我是说,假装走……要不他看到咱俩在,也不出来呀!”
他没说话,而是进屋,走到桌前拿起一个窝窝头,那是村民为我们准备的。
“我们走了,吃啥?住哪啊?”他说。
“可是……我们在,他就不会出来了啊!”
他吃起了窝窝头:“放心啦,人家自信的很,不会在乎我们的”
我真服了这货……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小先生脸上是一个大写加粗的不靠谱,但是说话做事却总让人不由觉得有安全感。就是有一种“没错,他说的对”的感觉。
可能因为他是太爷爷吧……那个活在奶奶故事里,无所不能的男人。
到了晚上,这屋子没灯,只给了两根蜡烛,我们早早熄了,我进了被子里,而小先生盘腿坐在炕头。
我用被子把自己裹了好几裹,窗外的秋风正盛,溜过纸糊的窗缝,发出尖利的声音,跟狼嚎似的。
“先生,你不睡啊?”
小先生摇摇头:“万一今天晚上,他出来怎么办?”
“……那你守在这里有毛线用!应该去外面守啊!”
“哦”
哦?哦是什么鬼?
小先生慢吞吞的穿鞋,穿衣服,向寒风阵阵的外面不走去。
“喂!我说说而已!”我连被窝都不敢出,嚷道。
“你说得对,这么远,我感受不到他,得出去”他出门前把门仔细的合拢,然后笑着说:“没事,你睡吧”
我觉得这简直是个……大写加粗的傻逼行为。
这么冷的天,在院子里呆一夜,会冻死的好吗?
我硬着心肠睡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良心的折磨,嘟嘟囔囔的起身,裹着被子出去了。
刚出门,一阵钻心的寒风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小先生在院子里,依旧盘腿坐着,闭着眼睛。
东北的秋天,晚上也是零下的。
我犹豫再三,终究磨磨蹭蹭的上前,分了他一半被子。
“先生,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也不能整夜整夜不睡吧?”
“应该就这么几天”他睁开眼睛,回头看了看我:“你快回去睡觉吧”
“算了,我陈翎春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
那时候的农村,天空也真是亮,漫天的星星,就像水洗过的钻石一样。
“你真的跟别的姑娘很不一样啊”
是的,别的姑娘不会在这种时候特别想点烟。
等等!作者你麻痹!别给我来霸道小先生爱上我这种奇葩戏码啊!
“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哈?”
我对太爷爷的故事还挺好奇的,毕竟奶奶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是他人生的后半段了。
“先生,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也不能整夜整夜不睡吧?”
“应该就这么几天”他睁开眼睛,回头看了看我:“你快回去睡觉吧”
“算了,我陈翎春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
那时候的农村,天空也真是亮,漫天的星星,就像水洗过的钻石一样。
“你真的跟别的姑娘很不一样啊”
是的,别的姑娘不会在这种时候特别想点烟。
等等!作者你麻痹!别给我来霸道小先生爱上我这种奇葩戏码啊!
“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哈?”
我对太爷爷的故事还挺好奇的,毕竟奶奶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是他人生的后半段了。
“我哥哥”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弯起眼睛笑了:“你家里人,都挺疼你的吧?”
“……还行……”
“你家境富裕,慈母严父,还有个护孙儿的老太君,还有一群死党环绕,从小就无法无天,然而遇到困难,却总会逢凶化吉,是不是?”
“……面相?”。
“不,是感觉,你和我哥哥,都是备受宠爱长大的孩子啊,那么聪明,自信,然后善良强大的像是随时准备保家卫国一样。”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个恍惚的微笑。
“……那个,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吧?再说你这是在拍马屁吗?你并不了解我呀”我略有点黑线。
“这很奇怪,我不了解你,却好像认识你很久了一样”他轻轻说。
“……”
是血缘的牵绊么……但是,我和太爷爷之间,严格意义上来讲,并没有血缘关系。
这时候,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耳朵会动。
然后他飞速起身,轮回仿佛天上寒月傍身,一个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我一个愣神,然后立刻跟了上去。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从小道上飞速跃过,再跃过,轮回刀出现在我手里,弯如满月,清辉逼人。
等我赶到的时候,发现小先生正在和一个黑影对峙。
对面的人,黑色的披风从头盖到脚,完全看不到头脚,我却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这味道我曾经闻过,那群对人肉上瘾的孩子们身上,都有这个味道。
小先生长刀在手,直视着那人,然后开口道:“你是那位村长吗?”
村长?村长不是死了吗?
我这才发现,我们正在村长那户的门口,栅栏已经被撕裂了,摇摇晃晃的挂在那里。
黑衣人并不说话,而是如闪电般的向我们袭来,我刚要拔刀冲上去,就见小先生一把挡在我面前,挥刀而去。
是了,我怎么忘了,我只是这个幻影里的过客。
这是贞胜先生,自己的故事。
小先生用刀和我不同,我用刀一是力,二是快,讲究霸气横生,克敌致死的法门,而小先生用刀如剑,轻盈诡秘,绵绵有后招。
那黑衣人却连兵刃都没有,躲避速度却十分之快,偶尔出招,我看得到手如枯槁,却尖利如刀,步步取小先生命门。
小先生真气非常雄浑绵长,而且颇具古意,是稳扎稳打数十载的积淀,根本不像是这个年纪少年应该有的,过了百十招之后,战局渐明——那黑衣人根本不是小先生的对手。
小先生最后一记手刀,将黑衣人击垮在地上。然后用刀居高临下的死死抵住他。
黑衣人沉默的看着小先生。
“为何食人?”
……我也真服了,妈的你是捕快吗?问个毛线问!
这时候,村里有被打斗声惊醒,披着衣服起来的,慢慢的人越聚越多,将小先生和黑衣人围在中间。
“先生哇,这是谁呢?”村民们议论纷纷
“这个人就是你们所谓的僵尸……”小先生说:“也是前任的村长”
是了,前任村长还的确是挺值得怀疑……五个孩子,四个都死了,那个活着的却偏偏是他儿子,他是村长,没事在村里溜达不会惹人怀疑,他可以随意的找那些容易下手的孩子——除非他克制不住,对肥皙的婴孩微笑着流出口水,最后进山被杀——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真的已经死了。
小先生说完就去掀黑衣人的斗篷。
人群里顿时发出骇然的尖叫,有几个胆小的妇人,甚至坐在了地上。
我回头一看,也一激灵。
那并非什么村长,而是那个私塾的老师!
老师一改白天畏畏缩缩的模样,阴测测的从眼镜上方瞪视着我们,我注意到他的下嘴唇包住上嘴唇,有两只尖利的牙齿露出来。
“别怕”小先生把我护在后面。他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
老师桀桀怪笑着,口水不受控制的从他肥厚的嘴唇流出来。有几个胆小的村民吓得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