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团子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已经在撑着伞等我了,看我出来,有些吃惊地问:“老大,你怎么了?眼圈怎么红了?”
“雪迷了”
“这么大的雪,我们还去吗?”团子用手去接那些雪花。
“去,我强迫症,一天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就闹心”
其实我的想法是,早一天把这件事弄明白,卢莎莎就能早一天见到妈妈了。
“那好吧”
“欧阳呢?又忙活什么呢!怎么回回临上轿现扎耳朵眼?”
这时候一辆车开过来,车窗摇下来,欧阳带着墨镜的脸露出来:“我,我,听说有人,说我,坏话!”
“团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大得严肃的批评你,今天人家欧阳把车开出来了带咱们去,你怎么能说人家坏话呢?”
团子:“……”
那村叫靠马村,距离我们这一个半小时车程,听说是原来皇太极养御马的地界儿,经济还行,真心算不上什么偏远农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办出来烧人这种解放前的事。
到了之后,我们下车打听,可惜一听个开头村里人就走,最后我们扯了个小孩,让团子拿把巧克力去哄骗。
“呐,这是给你的糖,先吃一块,嗯,真好,还想要吗?想要就告诉姐姐,之前你们村里边有个女人,要被烧死了是不是?”
小男孩吸溜着鼻涕:“姐姐我要吃糖”
“你说了,姐姐就给你两颗,好不好?”
小男孩有些畏畏缩缩的说:“我,我,小寒他妈,她是妖怪,她把村长和老叔给害死了!”
“村长?老叔?嗯,那跟姐姐说,是怎么害死的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村长的小鸟没了,流的都是血,老叔也被担架抬走了”
“噢,姐姐再问你,小寒家住在哪里啊?”
小孩子很多事不懂,三绕五绕的,问了半天才理清头绪,那个被一群农村人烧死的女人,叫冯娟。是外地人嫁过来的,今年才十九,就有了两个孩子,一个三岁大,一个两岁,丈夫王强父母去的早,在本村也没有亲戚,常年外出务工,她一个人在家操持家务,跟村里好几个男人关系暧昧,后来跟情夫偷情的时候,出事了。
之所以要被烧死,也不光是因为愚昧,这边的村长相当于一个土霸王,命根子被人折了,气疯了,家里人找来道士装神弄鬼,烧死那女人。
“谁说乡村民风质朴来着,玩的可真叫新潮啊,一下子弄断俩!俩啊!”我感慨。
“我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团子说。
“就是,丈夫不在家,这特么也太放肆了,关键是还是当妈的呢!就这么当妈啊?”
“是啊,让孩子看见了长大了还不得留下心理阴影啊!”
“诶老大!”团子突然说:“你说这牙是不是只有淫0荡的女人才长的啊?让她们不能在那个什么什么”
我想了想,又摇头:“不能,你看卢莎莎,才多大啊,淫0荡个屁”
欧阳转过头,装作啥都听不着。
我们随着那小孩子的指示,找到了一栋农宅,敲敲门,本来以为肯定没人开,却听见里面吱呀一声,一个佝偻的男人出来:“你们找谁啊?”
“丨警丨察”我直接亮出了SS给我的临时警官证:“我们找你是了解一下冯娟的事情”
“我的妈,还没了解够”那男人似乎有些不满,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只是小声的嘀咕着。
“你叫王强?”
“对”
“你媳妇到底是怎么出的事,你知道吗?”
“这个我真不清楚,家里穷,我就到外面去打工,她在家里就跟村长勾搭上了,然后就把人家的命根子给割下来了!丨警丨察打电话给我,我才赶回来的,村长让我赔钱!我上辈子是造的什么孽,摊上这么个败家娘们!我回家那时候,她被村长家里的给摁住了,绑在村头,也没穿衣裳,我也没敢给她解开,完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疯了,铁链子都能挣脱开!村长他爹说她中邪了,不烧死就该祸害村里人了”
因为怕引起不必要的混乱,SS隐瞒了女人的身体问题,他们八成都以为是女人用刀割断的。
“你打工多久了?”
“五年了……”
五年了,那孩子是谁的卧槽!我和团子对视了一眼,同一个世界,同一种忧虑。
男人似乎是看出来了,连忙解释道:“我做了亲子鉴定,小寒和二子,都是我的崽”
“你媳妇跟村长什么的,多长时间了?”
“打她告诉我那时候算也就一年”
“她,她她还告诉你这事?”
“她说村长欺负她,我打了她一顿,还是她不检点!你说村长四十来岁的人了,有妻有小的,怎么不祸害别人呢!我都跟她说多少次了,少出门,别出门!这贱人不听!还是跟村长有了事,即使没有这茬,我也不跟她过了!”
“你妻子和你最近一次同房,是什么时候?”
“也没多长时间啊!就十一我回来那阵啊”
“没出过问题?”
“啥问题?”他茫然道。
“不许说我妈妈坏话!”突然一个小孩窜出来,叉着腰嚷嚷。
我吓了一跳,男人一把扯起小孩的耳朵,啪啪就是两嘴巴:“杂种操的小贱种!你再听大人说话我腿给你打折”
小孩双脚离地,耳朵看起来都快被撕裂了,一边吱哇乱叫,一边疯了一样吼:“我妈不是贱人!我妈不是!”
还没等我说话,欧阳一个箭步上去,掰开男人的手,欧阳虽然瘦,但比男人高一个头,一扬手,男人还以为要打他,连忙一躲,欧阳只是蹲下来查看小孩的耳朵,裂了一块,都流血了。
“有你这么打孩子的吗!”欧阳吼,他虽然冷心冷面的,其实最喜欢小孩子。
“我,我打我儿子”男人不服气的嚷嚷。
“你会,你会,你会……”一到这种辩论题,我们欧阳虎子一准儿结巴。
“他说,不能这么打,你会把小孩打死的”团子弯腰把孩子抱过来:“不都说了是你的亲生儿子吗?这么拧耳朵,拧掉了怎么办呀?”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说你们是不是没事找事啊!”
“说谁呢?”我抬眼看他,他似乎是想起来我是个丨警丨察,呐呐的不敢说话了。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婆家在哪?”
“家在湖南”
“湖南?那怎么这么远跑东北来了?”
“她们家姐妹多,养不起了,原来我俩都在广东打工,她跟我了,就跟我回老家了”
“那她平时都喜欢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那她有什么信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