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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狮子峰,钟耀南道:“苗月疏,你怎么如此胆大,竟敢径直到后院来找我?我师父可不简单,千万莫要小觑了他,每晚还是我自己来吧。”

苗月疏道:“今夜我只是一时兴起,想去找你玩,以后便在亭子里等你。”

及至双燕亭,一个人影早站在那儿,嚷道:“怎么到现在才来?”

钟耀南道:“你可真是个假和尚,没见过出家人性子这么急的。”

紫贤气得直瞪眼,正欲发作,忽见假石泰正微笑着手捻一串念珠,便道:“我看你师父才是假的!”

钟耀南听了心里一惊,暗忖:“他怎么知道这翠玄子是假的?”嘴上却道:“你没来由地胡说什么?我师父怎么就是假的了?”

紫贤指着假石泰的手,道:“道士本该手里拿拂尘,可昨夜他手里拿卷画轴,那也说得过去,可现在你瞧瞧,手里竟然拿串佛珠。你说他可不是假的么?”

假石泰淡淡地道:“是你所知肤浅罢了。道门原本就有念珠,据《太上三元流珠经》所载——受之用白真珠,圆正明朗,大如桐子者三百六十五枚,应星宿之度,日月所会之期。葛洪当年炼丹时在鼎炉旁,手持念珠,念玉皇大帝全号万遍。而我金丹派讲究内丹,更需以念珠来计数呼吸,只不过我们不用珍珠为材料而已。所以念珠并非只有你佛门才有,佛门用叫佛珠,道门用便叫道珠,但追根溯源起来,恐怕还是道家为先呢!又如,你们现在诵经时开始用木鱼,不也是学的道观的吗?木鱼可是自汉朝时起,便早已在道观中使用了。”

紫贤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我就随便一说,你怎么引经据典啰嗦这么长?闲话少叙,动手吧!早些打完,我早些回去。”

假石泰朝轻声问道:“今天练的怎么样?”钟耀南从腰间解开锦囊,道:“先试试吧。”说完,深吸一口气,接着开始调息,脑中将要领快速过了一遍,待得喉头真气生发,开始顺任脉而下时,右手一扬,洒出一袋棋子。

紫贤猛然间被惊了一跳,不知这小鬼使的什么把戏,不由使出架势挡拂迎面而来的东西。可奇怪的是,却并未有任何物事砸到自己。

紫贤心下大怪,慢慢移开右肘,却惊见离自己眼前一两寸处的空中,布满了白色的棋子,那势道仿佛是泼出去的水戛然被冻住了一般。

这下可真是被吓得不轻,就连苗月疏在旁也不禁微微露出惊讶之色。不待紫贤反应,那些棋子随着钟耀南双手姿势的变幻,分为两条小白龙,在紫贤前方左右两侧游走,似乎正在戒备。紫贤的脾气与石泰倒是颇有几分相似,此时恼羞成怒,不管这是什么东西,双掌变虎爪,攻了过来。

钟耀南秉持真气不灭,后撤一步的同时,双臂直伸,而后向中间夹去。两道棋子便击向紫贤手腕,接着顺臂直上朝眼窝打去。

紫贤一招尚未使完,也只得硬生生停住,但毕竟是已经成名的高手,侧身回避的同时,竟斜着身子朝前继续攻了过来。两条白龙却如影随形,眼看着虎爪已然掏到钟耀南的衣襟处,紫贤的后脑勺上却如暴栗啪啪响了起来,棋子一颗接一颗砸了上去。

假石泰在一旁,左手持道珠,右手负于身后,嘴里禁不住道出声好来。

紫贤听了更是怒不可遏,浑不管脑袋被击,咬牙顶着疼痛,如果换作别人,此时他便一掌掏了过去,可钟耀南毕竟是个小孩子,而且两人有一年赌约,现在每晚只是过招,于是也不下杀招,只是揪住他的双襟,一把给提了起来。

钟耀南毕竟初学内丹,受不得外界干扰,此时被这么一提,体内真气立时打断,紫贤身后的棋子瞬间落下,滚了一地。

虽然输了,但苗月疏却在一旁鼓起掌来,喜道:“精彩精彩,真是”本想说“大开眼界”,但想到现在自己乃是钟耀南的师父,这么说不妥,便改口为“真是妙极。”

紫贤没好气道:“堂堂金丹派,竟然教徒弟变戏法,这算什么本事?”

钟耀南踢着双脚,道:“先把我放下来。”

假石泰道:“即便真是戏法,只要能克敌制胜,也未尝不可。何况,这并不是戏法,否则你的头上岂会被打得肿了起来?”

紫贤双手一松,扭头道:“只不过被这小家伙搞了个偷袭而已,况且此前从未见过这种把戏,这才吃了亏。”似乎心有不甘,顿了一下,“我们重新来过。”

苗月疏眼角含笑,朝钟耀南看了一眼,示意再来。钟耀南便道:“再来就再来,小爷我奉陪。”说着,朝紫贤对面走去,右手看似随意一伸,地上的棋子便如蜂群而起,紧随其身后。

是夜,两人足足打满一十三回,虽然每回交手时间甚短钟,钟耀南也没能赢过一次,但紫贤浑身各处,就像被人用小石子砸得遍体鳞伤一般,尤其脑袋,兀自肿得不轻。

紫贤走后,苗月疏摇身恢复女孩子家的模样,虽然身着道袍,但却掩饰不住清丽,别有韵味。两人又稍稍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依依分别。回去时钟耀南悄悄进了后院,转身关门时,脑袋却突然挨了一记暴栗,回头看去,竟是大师兄杨科德。

杨科德骂道:“大胆逆徒,半夜三更不睡觉,我也说你怎么早上起不来呢?原来夜里做贼去了。”背着手原地转了几个圈,“师父今天刚立的规矩,亥时之后任何弟子不许去后山,你竟敢触犯,该当何罪?”

钟耀南见是这个胖子,心头不由火起,寻思:“早上就挨了他一巴掌,顶他几句嘴,现在脑袋又吃他一拳。欺负我是新进门的不成?”道:“师父喊我一起去的后山,不信你问云真。”

杨科德奇道:“师父凭什么半夜喊你去后山?你可别扯起虎皮做大旗。”

钟耀南道:“这种事情我也敢乱说吗?走的时候,云真刚好夜里起身解手,他是瞧见了的。至于干什么,就不能告诉大师兄你了。”说完,脸上故意显出得意之色,存心将他气一气。

看到杨科德满脸狐疑,钟耀南续道:“大师兄,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却在这里?”

杨科德不悦道:“今天轮到我直宿,况且最近总出怪事不太平,我当然要在观中多巡查巡查了。”(注:古代称值夜班为“直宿”。)

钟耀南心想:“一定是我早上顶嘴,他便心生恨意,正好今晚当值,便特意来查我。这种人,专好欺负初来乍到的新弟子,当真可恶。”

杨科德见钟耀南底气十足,而且料想他决计不敢拿师父做挡箭牌,还说有云真所见,实在不像说假话,虽然心中不甘,但也没得奈何,只好训斥几句,让钟耀南赶紧睡觉,别再起晚,便走了。

次日上午,杨科德找到许文广,将昨夜一事告之,然后问道:“许师弟,你觉得这小子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许文广两只三角眼转了几下,道:“不像是假的,那你问过云真了吗?”

杨科德道:“一大早我就去问过了,云真说确实是师父去找的钟耀南,还说差点连他一起收拾。”说到这里,愣了片刻,缓缓道:“要不我再去问问师父?”

许文广两撇小胡子动了动,摇头道:“不妥,不妥。如果师父真是半夜将钟耀南喊到后山,不管是真收拾他,或者是,或者是偷传他功夫,咱们都不方便问。因为师父想暗中做的东西,你要是去问,等于将其点明,他老人家不生气才怪呢!”

杨科德急得肥脸上渗出汗珠,道:“我看师父八成是偷传这小子功夫啦,否则收拾他,何必去后山?也难道小王八羔子那么胆大,进门头一天就敢顶撞我。”

许文广道:“师兄,怕是不妙。钟耀南这小子一定不简单,你想想,除了他,师父从未主动带过人进来,而且一进门就收为徒弟更是绝无仅有。金丹大道,师父八成是想传给他了。”

杨科德眉头紧蹙,手里一串道珠捏得嘎嘎作响,许文广续道:“幸亏他才进观中没几日,咱们或许还有办法,否则等他来此日久,到时候功夫再一上去,你我恐怕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师弟有何妙计?只要最后能让我当上掌门,我一定会将金丹大道也传给你。”

许文广摆手笑道:“那就不必了,说真的,师弟我有自知之明,连师父现在传授的低阶内丹术,我都无法习练至精通纯熟,而金丹大道乃本门最上乘的内丹诀,恐怕我连半点都练不进去呢!我只想到时当个监院,便满足了。”

杨科德道:“一定,一定。观里虽然一直没设监院,但我现在大体就是做的这个,只不过师父查验甚严。他日我若为掌门,定设监院职,让你来当。咱们悟真观的香火钱、田产、法资等,在这罗浮山中,还是数一数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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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石纲(“道君皇帝”宋徽宗的特殊癖好)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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