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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记众人消失在夜色之中,翠玄子与钟耀南重又回到侧殿火堆旁坐下,对于夜里突然发生的这件怪事,两人均是一头雾水,实在想不明白。

翠玄子道:“苗月疏临走之前,跟你说的什么?”

钟耀南不以为然道:“说什么我回答她的那番话,最好是出自真心。”但是对于最后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却是绝口不提。

石泰摇头道:“实在是怪得离谱。这丫头,就因为你稍微轻佻的一句话,便大打出手。但是最后,又因为你的一句答复,忽而收手。简直不可以常理度之。想不明白,当真想不明白。”

钟耀南望着火堆,轻声问道:“真人,山海是什么?山海中人又是什么?”

翠玄子颇为诧异,道:“你自己所言不愿入苗记,却愿入山海。现在你还问我,什么是山海?”

钟耀南道:“我只是在画中,面对漫山的骷髅时,听到她说看看能否胜得山海中人。那一刹那间,我忽然有股极其怪异的感觉,如同雷击电劈。所以我说愿意入山海,但具体是什么,我可当真不知。”

石泰道:“《道德真经》有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山海’便指‘自然之道’,分为‘天、地、人、木、虫’五门,故苗月疏称苗记玉津的叠山一道属山海地门,又说我独创的羌甲飞束为山海功夫。”

钟耀南听得出神,又问:“那她还说了一句,师父果然没看错人,又是何意?”

石泰道:“这我便不知,按理讲,她的师父当然应该是她父亲才对,但听她口气,又似乎不是。总之,今晚发生的事,特别苗月疏这个丫头,实在太怪了。”说完,捧起紫金葫芦,灌了一口酒,而后顺手扔给钟耀南。

钟耀南这次倒没有拒绝,在葫芦口嗅了嗅,而后往嘴里倒了些。出乎意外,这酒非但不辣,反而清甜可口,但喝下肚后,却有股暖流,不由得又抿了几下,边喝边道:“石真人,您说苗月疏一行,来南阳独山的本意是什么?如果仅仅只是赶路,犯不着先装神弄鬼地吓唬人吧?我总觉得他们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盘算。”

“最初我隐入梁上时,就在想这群人到底是干嘛的?虽然到现在他们都没说,但既然是苗记玉津的人,我想,一定与独山玉脉脱不了干系。”

钟耀南奇道:“独山玉脉?是什么?”

翠玄子接过酒葫芦,道:“南阳独山自古产玉,称为南阳玉、独山玉,或者直接叫独玉。名气与和田玉、岫玉、绿松石,不相上下。但是到了汉朝时期,和田玉成为了皇家用料;魏晋战乱纷繁,南阳作为军事要地,又屡受重创,因此独玉便走了下坡路,直到唐朝才重又兴盛起来。本朝历来在已发现的玉脉矿坑等处,均派重兵把守;而当今皇帝赵佶更是甫一即位,从元符年起,便调数万人马增驻南阳。”

钟耀南道:“苗月疏说此处便是独山,可如果按照您的说法,应该有守军才对啊。可眼下除了这座山神庙,其他可什么都没有。”

石泰笑了笑,道:“这正是我猜测他们此行,一定与独山玉脉有关的缘故。因为这里其实只算在独山界内,而可采出玉矿的独山,尚在此处西南。但她上来便问,如何一日之内就从汴京赶到独山,可见他们自己才是冲独山而来,只是已发现的玉脉矿坑等处有重兵把守,没法直接到达,因此便先来到这里,潜伏下来,打探情况。”

钟耀南往火堆里加了把柴,然后道:“这倒是很有些可能的。她的那几个随从,既会遁地之术,又具担山之力,哪怕从这儿挖个地道过去,我看对于他们而言,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们难道想盗玉矿?”

翠玄子捋捋胡须,道:“至于目的何在,就不是那么容易猜得到的了,尤其是今晚这丫头如此怪异。但我想,一定不是单单盗玉矿这么简单。”

其实还有不少疑惑,此时一并都在翠玄子的脑海中蹦了出来:“为何自己在最后时刻,却没法杀了朱勔?那李蕴的寒花到底从何而来?在汴京时,曾听人讲起,王记染坊的掌柜王寅,竟潜入延福宫,那他到底想盗取何物?而半夜山神庙偶遇苗月疏,又端的诡异无比,让人一头雾水。”石泰在心中不禁自问:“这些怪事,如果拆开单独看,哪件都实在无法以常理解释,但如果串起来,又委实没法看出其中的关联与门道。”

正在出神时,钟耀南问到:“真人,您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名号告诉苗月疏?难道,就不怕她将您在苏州杀官差的事告发么?”

石泰哈哈大笑,道:“人在道儿上行走,靠的就是自己的名头;道上的人,混一辈子,其实也就是为了闯出自己的名号。这与买卖人做生意,要立招牌是一个道理。我的名号便是我的招牌,我所行之事,便是招牌之基,怎可不说?至于告不告发,那无关紧要,因为即便此事非我所为,也难保仇家不会散布谣言,扣我头上。况且道儿上的人,怎会找官府?你以为他们苗记犯的事,就很少么?而当时在苏州,跟朱勔他们不报真名实姓,则另当别论。”

两人又喝一会儿酒,然后便睡下,却各怀心思。石泰想的是朱勔、李蕴、王寅,然后到苗月疏,这一年来发生的种种怪事;而钟耀南则在心里思量苗月疏那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底是何意,以及反复念叨着“山海”,但是当眼前浮现出苗月疏俯身贴于自己耳侧,柔声细气说出末了那段话时,又感觉再次闻到她的香兰软风,不禁面红耳赤?——长到现在十四岁,即便在柳凤楼,可都还没有哪个姑娘,跟自己如此贴近过。

次日清晨,钟耀南醒来,却发现石泰又不见了踪影,情急之下,一个翻身便跑出侧殿,这才发现石泰正在山神庙前的一块鹰嘴岩上打坐。

看着正殿内一片狼藉,佛像斜斜砸倒在庙门内侧,钟耀南不禁又想起苗月疏来。

这时,传来翠玄子的声音:“起来了?赶紧去吃点昨晚剩下的麂子肉,然后我们便上路。”钟耀南朝外面看去,虽然说话,翠玄子却仍旧保持着打坐的姿势,背对自己。

“肉都冷了,冻得硬邦邦,这一大早可怎么吃?”钟耀南小声道。

“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实在不行,便就着葫芦里的酒。”

钟耀南的眼神扫向葫芦,心里却有些起疑,寻思:“这俩葫芦还真是神了,从昨晚喝到现在,里面还有酒,好像喝不光似的。”

“别以为那是神葫芦,只不过是体量比寻常的葫芦大些罢了。酒也不多,你这会儿喝完,然后今天路过集镇时再打些灌满。”

听了这话,钟耀南心里一惊,额头上吓出汗来:“这老道猜人心思怎地如此之准?”

惊归惊,钟耀南还是胡乱吃了几口肉,但胃里却着实被冰得难受,于是便灌了几口酒,体内立刻便有一股暖流在周身流转,须臾便去了胃疼。

此后路上虽颇为颠簸,但却无事,偶尔夜宿郊野,也都平安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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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石纲(“道君皇帝”宋徽宗的特殊癖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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