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胜武又去问自家的老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毛阿贵还是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看着自家婆娘舟催催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了起来,渐渐地毛胜武的注意力也就放到了舟翠翠身上,逐渐的将这件事情给抛到了脑后。
直到八个月之后,怀胎十月正,舟翠翠到了临盆的时候,当天夜里便是开始腹痛如刀绞割肉,躺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毛阿贵老夫妻两人在屋子里帮忙照应着,而毛胜武则是急忙跑去将村子里的稳婆给请了过来。
稳婆赶过来让毛胜武准备了热水毛巾和剪刀,让毛胜武在一旁候着,舟翠翠虽然腹痛如刀绞但是生产却十分的顺利,很快的一个大胖小子便是生了出来,那稳婆大叫是带把的,听到这句话毛胜武和毛阿贵夫妻两人当时便是喜上眉梢,舟翠翠生出来了一个大胖小子之后,那稳婆突然又大叫了一声。
“还有一个,是个闺女,龙凤胎!”
龙凤胎这种事情恐怕是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那都是相当于双喜临门的事情,毛胜武听到自家婆娘生了龙凤胎,当时也是脸上浮现出来了狂喜的神情,可是一旁的毛阿贵老夫妻两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是当场脸色大变,毛阿贵更是仰头长叹了一声。
就在接生婆将那龙凤胎的妹妹给报出来之后,当时屋子外面便是突兀的掀起来了一阵阴风,一阵赛过一阵的阴风在院子里呼啸着,那呼呼的风声就好像是恶鬼厉鬼的嘶吼声一般,吹得门窗砰砰直响,就好像是屋子外面有人想要破门而入似得,而那接生婆抱着龙凤胎的妹妹,当时便是脸色惨白,当场叫了一声这女娃儿该不会是夭折了,差点没有直接将那还没睁眼睛的女婴儿给扔到地上。
在先几秒钟来到这个世上的哥哥此时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是后几秒钟出来的那个女婴儿却是紧紧地闭着眼睛,不足三寸的身体卷缩在一起,没有任何的动静。
呼呼呼!
院子里依旧是阴风阵阵的呼啸,几秒钟之后整个院子已经沸腾了起来,就好像是有无数人在院子里嘶吼呐喊一般,而毛胜武则是扑通的一下子就跪在了那接生婆的跟前,苦苦哀求那接生婆救救这女婴儿,那接生婆将那女婴儿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后背,过了好一会那女婴儿这才咔咔的咳嗽了几声,终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听到那女婴儿哭出声来,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那接生婆也是说这女婴儿注定是命里多磨多难,刚一出生就被羊水呛着了。
而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开始暴乱,无数的冤魂厉鬼汇集到了毛胜武家的院子里,嘶吼着呐喊着,那门窗被吹得铮铮作响,古时候那种纸糊的窗子是已经被吹破了,透过那破裂的窗户纸,似乎是能够看到外面的院子当中,一只只的冤魂厉鬼在游荡着,想要冲进屋子里却是不敢靠近屋子。
屋子里的动静吓得毛胜武一家人抱着两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卷缩在角落里,都说刚刚出生的婴儿能通鬼神,是这尘世间最为纯净的东西,而那些特殊时辰又或者是顺应天地大道而生的婴儿在降生的时候总是能够引起天地异变,而接生婆这个职业在古时候,是属于玄学一脉八大偏门之一,对于鬼神之事也是见识过的。
那接生婆见这女婴儿出生竟然是能够引的群鬼暴乱,当时也是眉头死死地皱在了一起,那接生婆让毛胜武去抱着两个婴儿去供奉毛家列代祖宗的牌位前面,诚心诚意上三炷香恳请祖宗保佑,完了那接生婆又让毛阿贵去把家里过年时用的四四方方的大红纸给拿出来,就这舟翠翠生产时候流下的鲜血用那大红纸写了几个大大的福字,让毛阿贵贴到了窗子上面。
做完了这些院子外面的动静更大了,窗子门被那阵阵阴风给吹得铮铮作响,好像是随时都会破碎开来似得,而那接生婆也没有了办法,几个人硬是躲在屋子里一直扛到了公鸡打鸣,当那太阳从海平线上升起来之后,毛胜武家院子里的动静这才算是彻彻底底的平稳了下去。
这个女婴儿的出生,引起了群鬼暴乱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情,那接生婆神情异常严肃的告诉毛胜武一家,说这女婴儿怕是难养活,得找个方士来看看,末了那接生婆告诉毛胜武说就距离盛家岗不足三十里的地方,有个方士叫做徐福,乃是当地大能,鬼谷子的传人。
当天毛胜武便是赶到了三十里之外寻找徐福,那个时候徐福刚刚出事,还未被秦始皇招进皇宫,正在当地降妖除魔替天行道造福百姓,毛胜武找到了徐福将自家的事情一说,徐福便是答应去看看。
舟家甸毛胜武的家里,徐福看着那尚在襁褓当中的两个婴儿,又看了看毛胜武一家人,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随即便是将目光移动到了毛阿贵的身上,开口用一种很严肃的口吻质问道:“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毛阿贵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终于是缓缓地道出整件事情的真相,也解开了毛胜武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整个舟家甸的地形村庄建设就好像是一艘大船,而碰巧的是这个村子还在海边是个靠海吃海的渔村,整个村的人都姓舟,这就好像是那一艘停泊在海滩上的帆船一样,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船只停泊在海滩边上,都需要用绳子拴住,那就是整艘船的锚,要是没了船锚,那么这船就稳不住,会被海浪冲走。
原来在很多年前,一位地师路过舟家甸,看了舟家甸的风水,告诉舟家甸的族长,舟家甸就是一艘没有锚固的大船,需要在村头,也就是船头的位置住上一家姓毛的人家,当做船锚,如此一来才能够定住整个舟家甸的风水,不然整个舟家甸都会被大海吞噬,但是如此一来的话,那户充当船锚的吗,毛姓人家便是只能够一脉单传代代男丁,并且只能在三十岁的时候生子。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毛胜武当时便是怒上心头,这舟家甸的人为了自家家族的延续,害苦了自己家,当时毛胜武便是抄起锄头想要去找舟家甸的族长理论,却是被毛阿贵狠狠得给打了一嘴巴,六十多岁的毛阿贵气得脸色铁青,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毛阿贵大声的质问毛胜武,说这些年舟家甸的人对咱们老毛家怎么样?人家何曾因为咱们老毛家是整个村子独门独户的杂姓人家就欺负咱们?你家婆娘是舟家甸有命的美人儿,当初多少人到家里提亲,最后还不是因为你的一句我喜欢翠翠,人家二话没说就把舟翠翠许给你了,还送了多少嫁妆。
毛胜武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当时也是愣住了,身形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手里紧握着的锄头也是摔在了地上,毛胜武整个人都是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过了几秒钟便是抱头痛哭了起来,老父亲说的没错,一点都没有错,这么多年毛家在舟家甸,不仅仅是没有遭到任何的排外欺辱,反而是整个村子最受人尊敬的人家,先不说每一次逢年过节村里的人乡亲都会送来东西,就说自己娶舟翠翠的时候,自己家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出,全都是整个村子帮忙操办的,毛胜武又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在村子里村里的长辈对自己都是呵护有加被加疼爱,甚至是都超过了自己家的亲生孩子,先不说这些事情是不是因为出于愧疚,单单是这么多年的恩情,就让毛胜武不能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