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没气的一口老血喷出来,果然女人不能随便得罪,这萧沫沫明显是在报复我自称她师兄的事,而且我也没搞明白这出殡一般都是在白天,这宋家庄怎么大半夜的办法事,后来我才知道这里有晨葬的习俗,所谓的晨葬就是在太阳升起之前下葬,那个时候阴阳刚刚准备交替,确实是否极泰来阴阳融合的好时辰!
“行!我自己搞定!”我咬了咬牙,找了个借口躲到了厕所里,翻开书看了看关于法事记载。
大致了解了法事的流程之后,我回到灵堂,办法事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我也就是去走个过程。
站在法坛前面,我伸手抓起桌上的桃木剑,嘴里默念:“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死者为大,办法事最讲究的就是心诚,念完净身咒之后,我右手一掐法决,燃了三炷香,那宋武的家人也配合着嚎啕大哭起来。
“犯属虎、属牛、属狗、属鸡者回避!”
在场的犯是和宋武属相八字相冲的人都纷纷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棺材,我法决一掐,手里的桃木剑直立到了胸前。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超度咒落下之后,我手掌一翻,拿了一枚铜钱塞进了死者的嘴里,这叫封口钱,之后手里的铜铃猛的一摇,重重的落到了法坛上,嘴里大喝一声:“封棺!”
突然发生的情况让本来嘈杂的灵堂瞬间冷寂了下来,原本悲伤的气氛也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种无声的恐惧,压迫在了每个人的心间。
“先生!这棺材抬不起来怎么办?”好在那几个抬棺材的小伙子还比较镇静,纷纷回头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的眉头一瞬间也是禁皱了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不自觉的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难道这尸体出了变故,要尸变吗?
我猛的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压制了下来,不管这尸体是不是要尸变,我都不能表现出慌张的样子,因为此时此刻这是我的主场,我是这里的主心骨,要是我乱了,那整个宋家庄都乱了。
“没事!”
“拿公鸡来!”
一旁的宋刚点了点头,抱了一只公鸡出来,我接过那公鸡,嘴里念了几句咒语,一把抓住了鸡头,嘴里大喝一声,一把就把那鸡头给硬生生的拽了下来,然后直接扔到了棺材前面,殷红的鸡血溅了一地。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随后我把鸡血都放到了法坛的一个大海碗里。
“赦!”
手一杨,把那大海碗扔到了半空中,然后我手里的桃木剑一挥而过!砰的一声巨响!那大海碗直接就被我一剑给打成了碎片,碗里的鸡血一大半都溅到了棺材上,漆黑色的棺材溅上了鸡血,显得异常的渗人。
刚刚我所用的方法叫做“惊尸!”用杀鸡的煞气和那至阳的鸡血防止尸变,一剑敲碎一个大海碗,我握剑的手掌都在颤抖,整个手心都被震得麻木了,这降妖除魔真特娘是个体力活。
“起棺!”就算现在那尸体真的要尸变,我硬着头皮都得上。
随着我一声大喝,抬棺材的八个小伙一用力,刚刚还像生了根的棺材终于慢慢的脱离了地面!
见棺材被抬起来,四周那些村民一个个原本紧绷的脸庞都放松了下来,只有我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说实话我根本不愿意刚刚的“惊尸”有效果,现在惊尸起了效果,棺材里躺着的尸体百分之百要尸变。
我不着痕迹的走到萧沫沫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那里还有镇尸符?”对付快要尸变的尸体,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用镇尸符镇住尸体,然后马上入土为安,借用大地的浊力来彻底镇压尸体。
“没有了,那镇尸符还是我从爹爹那偷偷拿的!”
“那你会画镇尸符吗?”
萧沫沫很肯定的摇了摇头,干脆利落的给了我两个字:“不会!”
“擦!你爹爹那么牛叉,你竟然不会画镇尸符!”那萧山道术不弱,我一直觉得萧沫沫肯定从小就和萧山学道术。
“爹爹不让我学道术!”
我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不过想想也释然了,学道之人必定面临五弊三缺,谁会愿意自己的子女承受五弊三缺。
现在我能画的符咒也只有离火符和六丁六甲诛邪符,那镇尸符我根本不会画,等我学会画镇尸符估计那尸体早特娘尸变了,一瞬间我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一只尸变的尸体对于殷玲他们来说可能就是小菜一碟,到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致命的危险。
正当我苦思对策的时候,那八个抬棺的小伙却是发生了情况,他们抬着棺材还没走出几步,就一下子全部趴到了地上,仿佛他们抬着的不是一口棺材,而是一块万斤重的巨石!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该抬不动一口棺材,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砰的一声巨响!那棺材也是重重的落到了地上,这棺材一落地,整个灵堂里也随之掀起了一阵阴风,那白蜡烛被吹的忽明忽暗,几个小孩都被吓哭了,那些胆小的村民也是一个个吓得哆嗦了起来,灵堂里的气氛像是突然凝固起来了一样。
“嗷呜!”
一声突然响起的猫叫声彻底打破了灵堂里凝固的气氛,一只黑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窜了出来,然后一下子就跳到了棺材上,瞪着那一双幽绿色的眼睛盯着我们。
这一下子我的心脏彻底沉到了谷底,这黑猫乃是至阴至邪的玩意,不会尸变的尸体要是粘上了黑猫这玩意,估计都得尸变,更何况现在棺材里躺着的还是一具马上要尸变的尸体,看来今晚真的是老天注定这尸体要尸变。
“大……大师,我们动不了!”就在这个时候,那八个抬棺的小伙子忽然转过头看着我,浑身直打颤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话音刚刚落下,四周那些村民刷的一下就后退了几步,宋武的老婆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老头子!你死就死了!怎么还不安生,要是非要出事你就把我带下去陪你!”宋武的老婆险些哭晕过去,周围的几个妇人急忙上前安慰。
“大师,现在怎么办啊!”
“你到底行不行啊!这尸体是不是要尸变啊!”
灵堂里一阵阵阴风呼啸而过,白蜡烛忽明忽暗的,气温似乎也降低到了极致,我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赶忙走到了棺材边,伸手拉住了一个抬棺材的小伙子,试图把他从棺材上拉开,但是他们就像是和那棺材连成了一体一样,任凭我怎么用力,就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