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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人

1

唐代,河北昌盛,冠绝华夏,“贡篚征税,半乎九州”

河北曾设立卢龙、成德和魏博三个藩镇,史称河朔三镇。藩镇节度使,皆为安史之乱的叛将,名义上归顺朝廷,实则地方割据,独立署置将吏官员,各握强兵数万,租赋不上供。朝廷无力过问,只是采取姑息政策。河朔三镇空前繁华,三教九流,无不慕名前来淘金。

大历二年,我途经范阳(即卢龙),看到一对变戏法的孪生兄弟,哥哥叫阿日斯兰,弟弟叫伊日毕斯,手段颇为高明,纸变活人、隔空移物、清水生金,无所不能。最后,阿日斯兰给伊日毕斯蒙上一块红布,退后三步,朝红布吹了一口气,那红布腾空而起,红布里头,俨然是一裸身丽人,明眸皓齿,蜂腰玉乳。观众一阵喝彩。有胆大者,揽过丽人,极尽猥亵之能事,那丽人忸怩作态,却是不恼,平添万种风情,趁势讨要铜钱银两,所获颇丰。

忽见人群中走出一个道人,白发银须,却是声如洪钟,道:“奇技淫巧罢了!伤风败俗,不值一哂!”

众皆愕然。

丽人一愣,挣脱一个富家公子的怀抱,披上红布,一改楚楚可怜之态,满脸愠怒,欺身上前,道:“既言我辈奇技淫巧,汝必有大能耐,何不露上两手,然则徒增笑柄。”

那富家公子怀中一空,当真懊恼,手指老者,叱道:“老而不死是为贼。速去,招打!”

观者也是大为扫兴,齐声叫骂。

老者微微一笑,道:“唇枪舌战,徒劳无益。且看老夫本事。”

说罢,走向街边一棵刺槐。

那刺槐高数丈,适值初夏,一树白花。只见那道人面朝刺槐,甩动拂尘,口中念念有词。如是三次,始止。良久,刺槐却是毫无动静。观者皆笑,或讥或骂。

那富家公子摇头笑道:“疯道人,莫理会。”

大家亦觉兴味索然,正待散去,忽见刺槐花叶俱落,甫及地,皆枯萎衰败。顷刻,偌大一棵刺槐,已成朽木。

众皆骇然,驻足观望。

那道人哈哈大笑,震耳欲聋;那笑声似有法力,地上的败叶残花离地升腾,一触枝桠,又是青叶鲜花。刺槐枝繁叶茂,葱郁如前。

观众讶异哦啊之声不断,旋即欢声雷动。

2

多年后,我过浙江,游西湖,见一花子向一女子乞讨。

那女子云髻黛眉,披帛襦裙,分明官宦人家;那乞丐则苍老丑陋,衣衫褴褛。小姐大为厌恶,频频退避。老花子却不依不饶,端着一个破钵仅仅追随。小姐的随从丫鬟大怒,操起枯枝追着老花子边打边骂。老花子也不恼,嘻嘻傻笑,蹦跶躲避,浑似痴騃。那丫鬟见那老花子窘态,噗嗤一笑,扔下枯枝,不再理会,随小姐上了画舫。甫一坐定,便见小姐头上金蝶钗鸟皆幻化为真,离开画舫,径直飞向花子,落入破钵。

两女惊怒,上岸奔向花子,讨要金钗。

老花子死死摁住破钵,始终不肯。

旁边看热闹的,不乏怜香惜玉的公子哥,出手护花,着力掰开老花子的手。只是那钵内哪有什么金蝶钗鸟,只有一只死去的彩蝶和一只死去的黑雀。

那花子怔怔望着钵内的死蝶死雀,竟也一脸惶惑惊骇。

那几个公子哥心头愤愤,道:“光天化日,岂容尔等邪门歪道!”

说罢作势欲打,却听得有人朗声笑道:“花子无辜,罪在老朽。”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一个道人。

那道人施施然走到花子身边,拂尘在破钵上轻轻一点;那钵内蝶雀,死而复生,翩翩飞出,落在那小姐发间。

那小姐往头上一摸,摸到了一枚金蝶、一个鸟钗,当真惊怖不已,呆立良久,将那金蝶鸟钗摘下,放入花子破钵,朝道人躬身一拜,道:“璧兰失德,家父蒙羞。吾知所过矣。污仙人耳目,弗敢多言,去也。”

见那小姐神色庄重,道人不由收敛笑意,正色道:“白姑娘言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言毕,道人纵身踏上湖面,如履平地,倏忽即逝。

3

那官宦小姐,正是余杭郡郡守白居易之女白璧兰。据说,其后白璧兰强退婚约,入观修道,终身未嫁。著《璧兰经》九卷,佚而不传。

那道人,自言姓李。或曰李淳风,未可知也。

活无常

1

说一个近代的事。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在赣南某县城筷子巷口开了一个中药铺。

筷子巷内,住着一个怪人。很少人知道这人真名。大家都叫他“筷子巷哦古”。哦古,赣南客家话,意即傻里傻气,傻子。

筷子巷哦古是县搬运公司的老职工。瘦瘦小小,力气却非同小可。据说能扛起三包一百斤的大米。广为流传的不仅仅是他的力气,还有他的怪异行径。筷子巷哦古不识字,说话也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

筷子巷口,有一水井。那年头,还没有自来水;只能靠绳吊小桶取水,极不方便。水井边,不分春夏秋冬,一年到头都能看到筷子巷哦古的身影。筷子巷哦古体质极佳,耐寒。盛夏清秋,光着上身。寒春冻冬,也不过披一件薄衫。筷子巷哦古的水桶,比常人家要大上差不多一倍。筷子巷哦古帮人挑水,收取一担一分钱的劳务费。碰到困难人家或孤寡老人家庭,则免费服务,乐意助人,不图回报。有些不太厚道、喜欢占小便宜的妇女,经常在哦古面前诉苦。几句口舌,轻易就能换来几担免费的井水。有人提醒筷子巷哦古,说那些人比他日子过得好多了,诳人省钱呢。筷子巷哦古,嘿嘿的笑,依旧我行我素。

筷子巷哦古,有暗病。这种病,有点像癫痫。一发作,就突然昏迷。跟普通的癫痫不同的是,筷子巷哦古晕厥的时候,不会吐白沫,也不会热锅里的虾米一样扭曲挣扎,而是直挺挺地倒下去,一动不动,给人的感觉就像犯困,突然就睡着了。这种病发作的时候,毫无预兆,防不胜防,仔细想想,特别吓人。走路,爬山,骑车,随时可能发作。我脑子里没来由地浮现出一个场面: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山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袂衣襟。这人正在山顶眺望远处的风景,感慨唏嘘,突然就眼前一黑,摔落悬崖。这种情况比较极端,但癫痫病人的平凡的日常生活,处处充满危险,这是事实。每一辆呼啸而过的汽车,每一条河流,都随时可能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我游历吉林长白山,亲眼看见一幕惨剧:有个木匠,在木工棚干活的时候,癫痫发作,扑在电锯上,硬生生被大电锯切成了两半。

哦古的命运,跟这个木匠有些类似。

2

有一天晚上,大概是八九点钟,大家都吃过饭,有些已经睡了。那时候,没有电脑,有电视的人家也是凤毛麟角;到了晚上,除了赌博和纳鞋底,几乎找不到别的事情可干。

筷子巷的一个老寡妇家里没水了,又急着要水用,就去找筷子巷哦古。哦古刚洗好脚,正要上床睡觉。二话不说,挑起大水桶就跟寡妇出去了。老寡妇缠着小脚,颤颤巍巍跟在后头。到了水井边,筷子巷哦古放下了小桶,打满了一小桶水,正要往上拉,身体一歪,石头一样落下水井。老寡妇吓傻了,愣了一会才想起呼救。大家听到呼喊,纷纷跑出去。但黑灯瞎火,水井又深,根本没办法施救。大家找来了各种照明工具,蜡烛、手电筒、汽灯、玻璃罩提灯,琳琅满目,把水井照得通亮,但水井里压根没有人。

有人就说,准是沉下去了。水井井壁上都会凿一些凹口,一是挖井的时候,方便井底的人爬上来。二是方便日后有人上下。有两个壮年人,每人拿着一根木棍顺着井壁下去,在水井里捣了一阵,然后爬上井口,表情有些奇怪。他们的棍子已经探到了井底,但根本没有碰到筷子巷哦古的身体。大家迷糊了,有人就说老寡妇撒谎。老寡妇争辩说没有。有两个男人证实了老寡妇的说法。他们是墩土岭林场的职工,回家的时候刚好经过筷子巷口,亲眼看见刚才有人正在水井边打水。走到建国街附近,突然听到有人呼救,循声回到了筷子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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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秦朝(我两千多岁了,给大家说说我诡异离奇的见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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