鹚班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几乎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过来的,他突然将手压在我的头顶上,表情有些凝重。
我感觉他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的眼睛渐渐恢复原来的样子,鹚班伸手扶起我,冷冷的对白泽说道:“你对她做什么了?”
白泽摊了下手,不明所以的问道:“你觉得我能伤害她吗?伤害她的人是你!没有你,她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句话,多么讽刺啊!
白泽瞬间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对我解释道:“爱绮,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看着鹚班说道:“我们下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鹚班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浓重的心疼,在我没看他的时候我感觉到他深深的喘了口气。
就连扶着我的手都有些颤抖,在下楼的时候他不经意的问了句:“多久了?”
我没回答他,转过话题说道:“你刚才突然来到我身边的样子帅极了,为什么你可以感知我的事情,而我不能感知你的呢?这不公平呀!”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用心就感应得到。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技能,其实你也可以的。”
我深皱眉头撅着嘴看他,“太难了,我学不会。”
“你的心里装的事太多了,所以不静。我的心里只有你,所以你出什么事我都感知的到。”
我感动的看向他,在下到一楼的时候突然转身搂住了他的腰间。
我将头埋在他的心口,不想让他看到我掉眼泪的样子。
他靠在墙上仰着头没有说话,我无声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胸口,随后我听到他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爱绮,你知道吗?在很久很久之前,你还是梨笙的时候,我觉得我很爱你,我从未爱上过任何女子,你给了我那么特别的感觉,很温暖很热烈。
当时那种自私的占有欲,促使我用魔性控制你无法回到天上去,这是我这么多年唯一后悔的事。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你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我吗?是这一世活的如此鲜明的你,心里装着对无数人爱的你,教会了我怎样去爱一个人。
你让我知道爱是付出,是包容,是牺牲。
你爱程潇岐他们夫妇,所以你心甘情愿的往里面跳,你爱的是那么伟大。
我想让你做这世间最幸福的人,被爱包围着的女孩,而不是现在这样心里装着巨大的压力,每晚上胡思乱想无法入睡。
白泽有一点说的没错,好像是我伤害了你,如果不是我的自私非要来寻你,你可能比现在要过得快乐。”
我不停的在他的胸口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别这样说。
你是魔王欸,你该有你的霸气对不对?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紧紧的拥住我,我们在楼梯后的角落,本以为没人会发现我们。
没想到聚光灯突然射了过来,六禧吹着她胸前的哨子,那刺耳的声音,震的我瞬间和鹚班分开来。
我用力的闭起眼睛,双手抚在耳朵上,漫天飘下来的彩色方片纸落在我们的头上。
只听耳边六禧的尖叫,“surprise!”
我睁开眼睛左看右看,见到所有人手中都拿着看世界杯时候的塑料喇叭,他们的眼神全部投向我们这一方。
我当时脑袋里都是蒙的,完全不知道惊喜是从哪里来的?
我看向鹚班以为是他联合他们做的这一切,没想到他的眼神比我还蒙。
六禧拿着话筒跳到了吧台上,她兴奋的说道:“下面你们将见证历史性的时刻,鹚班先生准备和程爱绮小姐,求婚啦!”
我揉了揉眼睛,搞什么鬼?求什么婚啊?
我和鹚班的事情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我们俩也是稍稍有些知名度的,再加上这些顾客每天都来,现在和朋友几乎没什么两样,他们热烈的欢呼着,似乎全部拿好手机对接下来的事情抱有着期待。
我觉得这绝对是六禧故意在这为难鹚班,看他的样子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准备,怎么突然就要求婚了?
我小声冲六禧喊道:“死丫头,你给我下来,不要闹了。”
小期这时和陈冰捧上来一束巨大的花,由于太过庞大,目测能有一千三百一十四朵的样子,所以只能立在我们的脚边。
大屏幕上放着当时杨梓裕舅舅公司制作的动漫,虽然还没有上线,也只是一个剪辑版,女主和男主的模样正是我和鹚班的原型,背景音乐是动漫的名字,离生。
我在这种被人恶搞,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愣了好久。
鹚班却比我要冷静许多,他轻咳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黑盒。
我更加看不懂这其中是怎么回事了,他不是和我一样什么都不知情的吗?
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变出来的吗?
他在我的面前单膝下跪,我的天!
他是王啊!他怎么能随便奉上膝盖?
我连忙过去拉他,不想让他这样,他却伸手阻止了我的动作。
底下的人不停的起哄,六禧将手指放在嘴前嘘了声,屋内顿时安静,都在举着手机拍摄着。
他缓缓的打开那个黑色的盒子,我惊喜的双手抚在嘴角。
我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这个戒指准备了好久,可是总觉得还想给你些时间,去完成所有你想完成的事情。
那今天我也借着这个机会,想问问你,爱绮,这一世你愿意嫁给我吗?做我的妻子,我们做一对大雁,坚守着我们心里的那份忠贞。”
下面的人由六禧为首在不停的起哄,“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其实当我看到戒指的时候就已经泪奔了。
不是什么昂贵的钻石或是宝石,只是个银色的戒指,上面雕刻一只大雁,旁边跟着一只小小的大雁,那只小的大雁就是当年我刻在秋千上的那只,一摸一样。
鹚班说过,大雁代表着忠贞,即使另一半离开它便不会再寻配偶,他最喜欢的便是大雁。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伸出左手看着他帮我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屋内瞬间传来砰砰砰的声音,漫天的彩带还有彩纸全部喷向我们俩身上。
在我们俩拥抱的时候,我看到蔓箩和攀越躲在角落擦了擦眼泪,随后强撑着笑和大伙一起鼓掌。
六禧拿着话筒走到我面前,装模作样的采访道:“程小姐,以后是否该称呼你为鹚太太了呢?”
我摊了下手,“随你哦!”
我用喉咙发音,大家都听不到,但是六禧可以清晰的听清,“死丫头,回去我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