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很可恶,在我心里蔓延出无数的爪牙,遍布在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我是魔,越是这样的阴暗面越会让我失控。
她轻声的安慰我,“姐...我也只是猜测,你别想了,不会的。都怪我,你看我在这瞎说什么呢!”
蔓萝握紧了拳头,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再次提醒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蔓萝,千万不能让鹚班知道,明白了吗?”
蔓萝的嘴唇颤抖了下,似乎想在争取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咽了下去,说了声:“知道了。”
小期在外面急切的敲着门,“怎么还锁门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蔓萝才过去开门,小期看了眼蔓萝,蹙眉问道:“怎么还哭了?出什么事了?”
我扯过一抹笑,心虚的说道:“能出什么事啊?我们在聊蔓萝和攀越的事,这丫头便委屈了。”
小期满脸的不信,质问道:“真的?”
六禧蹦上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什么真的假的?疑心病这么重呢?药箱给我,你快出去吧!”
小期将药箱递给六禧,将一杯鲜榨的橙汁递到了我的手里,“你喝点,等缓一缓我们就回家。”
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今天的事,别和鹚班说。”
他回头凝视了我几秒,我们是姐弟,我比谁都要了解他,他根本就没有相信我们搪塞他的话,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
等他出门后,一拳砸到了墙上,身体顺着墙体滑落下去,眼角处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他才是那个纵观全局的人,他心里装着巨大的心事无法说出口,只能每日受着痛苦的煎熬。
六禧和蔓箩将我的伤口包扎好,紧接着我们三个出去的时候看到小期依旧在门口坐着愣神。
“你坐这里干嘛?地上多凉啊?”
我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他别扭的说道:“我怕你一会去医院没人背你下楼,你要是没事就行。”
他说完便转身下楼,留下我们三个人互相对视。
小期一整晚都没有和我说话,他倒不是生我的气,只不过他自己心里在别扭着而已。
我身体上发生的变化使我即使在家也会穿着长袖的睡衣裤,而且我会特别的小心,怕鹚班看出一点点的端倪。
我也找了几次机会尝试过,魔力变强了的我和曾经有什么不同?
我发现我竟然可以轻易的摧毁一面墙,我也去过坟场这类的地方,制服一个冤魂就在弹指一挥间。
我完全没有想到仅仅一颗药丸会让我变得如此强大,后来我才知道平日里鹚班在我睡着后不停的帮我向下压制,只要留下能够自保的能力就可以了,而那颗药丸使鹚班的心血付诸东流。
-
临近过年的时候我们在店里举办了一次聚会,邀请了一些每日都来的常客,他们有的要放假回家过年了,所以我们提前在一起搞了一次小联欢。
那晚白泽、陈冰和唐朝这些朋友都有来,陈冰看到六禧的第一眼便说道:“你就是那个古香古色又古灵精怪的女孩吧?”
我先是愣了一下,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后来才想起小期曾经和她说过,他喜欢古香古色又古灵精怪的女孩。
不得不佩服陈冰的八卦嗅觉异常的敏感。
六禧摇了摇头,做出了她的经典招牌动作,一首掐腰,一手指天,大声的说道:“我是那个人见人爱,鬼见鬼发呆,人送外号魔鬼杀手的六禧。”
陈冰喜欢的掐着她光滑的小脸,对她说道:“六禧?这名字好可爱!我吃过一个冰淇淋叫八喜!”
六禧咧着嘴看着她,似乎对这个举例不怎么喜欢。
我立刻汗颜对陈冰解释道:“慈禧的禧。”
陈冰恍然大悟的啊了声,随后说道:“那要是这么听还有些霸气诶!这是乳名吗?”
我点了点头,“嗯,大家都这么叫她。”
六禧看了看远处和秦睿宇聊天的唐朝,对陈冰问道:“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陈冰喜上眉梢的回道:“眼睛很毒哦!”
六禧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便跑去人堆里撒欢去了。
我能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她不是能藏住话的人,要是能藏住也不能上来就和蒙威说他有情劫,并且不得善终。
白泽来的晚了些,他见到六禧后两个人亲昵了一阵,随后白泽将我叫去了二楼。
我和他面对面的坐着,他对于我还是那样细心体贴的模样,他关心的问道:“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老样子。”
他垂目盯着桌面一阵,随后说道:“我辞职了。”
我抬眼看向他,不解地笑着摇头,“why?辞职?干爸的公司辞不辞职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是因为上次的风波吗?”
白泽鼓起勇气对我说道:“不是,这样我就有时间和你去找法器了。”
这要是换作以前的我,我会内疚、自责还有感动。
可现在……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问道:“哥,有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了,你在这局里扮演什么角色?”
他不解的看着我,“扮演什么角色?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红发男那边的?还是我爸妈那边的?”
他注视了我很久,随后他释然的笑了笑,“爱绮,无论我是哪边的,我只是想让你好。”
我也配合着干笑了几声,“你知道什么是为我好吗?你又知道我想要的好,是什么吗?”
他斩钉截铁的回道:“当然!”
“那你说说我想要的好是什么?”
“你想要你爱的人都在你身边,你等了这么多年,你爸终于回来了,你们一家才可以团聚,这不正是你心里一直期盼的吗?你舍得丢下他们不管吗?”
我撇着嘴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你说的对也不对,我确实想让我爱的人都在我身边,当然,也包括鹚班。
可能我比较贪心吧!即使好像无法完成,但我还是抱有这样的幻想。
我突然觉得你们现在好奇怪,每个人都在隐藏自己,好像很多秘密一样,但是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坚持我自己的想法。
找到法器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我再也不想被任何人摆布了,包括我的父母也包括你。”
我这番话说完的时候,我的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全黑色,就连眼白也变成了黑色。
我心里无数的魔性在不断扩大,在我伸手用手指敲击了一下桌面的时候,二楼桌面上的杯子全部啪的声碎裂了。
还好当时大家都在一楼狂欢,二楼没有其余的人,不然也许会误伤到他们。
楼下的音乐声开的很大,没有人知道二楼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泽惊慌失措的看着我,好像现在的我是完全陌生的个体,他急切的唤着我,“爱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