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后再次九十度鞠了一躬,屋内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响。
在我绝望的准备出去想其他办法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孩子,你等等。”
我的身体一震,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我猜到了她是谁,但我不敢回头面对她。
要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愧疚是什么?我最大的愧疚就是对不起她。
我的肩膀不停的抖动,感觉到她离我越来越近,就站在我的身后。
她又唤了声,“孩子?我是太姥姥呀!”
我连忙擦了擦眼泪,转过了身,可一看到她和照片上长得一摸一样的脸,情绪顿时又崩溃了。
我蹲下身子抽泣着,她毫不忌讳的坐在了地上看着我,也不说话静静的等我发泄完自己的情绪。
等我哭够了她才缓缓说道:“和你妈小时候一个样儿,动不动就爱哭鼻子。”
“太姥姥……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让你受委屈了。”
我除了道歉,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她笑了笑,对我说道:“你这孩子我观察很久了,什么事儿都憋心里,我要不出来和你谈谈你是不是还一直自责呢?
每个人啊有每个人的命数,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我也有我的命数,这不怪你。”
我连忙摇头,“怪我。要不是我,您就不用还在地府当差了,您可以继续治病救人,名扬四海,如果不是我,家里也不会经历这么多事儿,对不起。”
她摸着我的头发,语重心长道:“你和你妈妈啊!都是不听话的孩子,告诉你们哪条路难走,可你们非要走,宁可撞的头破血流。
不过,太姥姥也看清了,这人世间的情是谁都无法预测的,也是连神都不能干预的,我能体会你的难处。
再说,太姥姥要是上来了,那你太姥爷怎么办?我也不忍心给他自己扔下边,现在这种结局是最好的。
别难过,太姥姥知道你也不容易,这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了,但太姥姥有句话要告诉你,既然选择了,那一定就是最合心的,千万别频频的回头看了,人生没那么多回头路,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的选择,它就是最好的。”
我瘪着嘴委屈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太姥姥。
哦!对了,太姥姥,您知道我妈现在还安全吗?
我今天收到了一条她的项链,我很害怕,她到底去哪了呀?”
太姥姥垂下头,思量了一阵,随后叹了口气回道:“辞辞她是遇到了点困难,她现在需要你,你要记得太姥姥今天说的每一句话,你就是那个大战的枢纽,你做得好,那么一切都能归于原样,你做的不好,那么大战便会来临。
一定要记得,莫忘初心,无论你是人是神是魔,都不要将事情推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也不要让三界变得生灵涂炭,一定要牢记,明白了吗?”
我立刻点头,“我记住了太姥姥,那我该怎么做?”
她欣慰的看着我笑了笑,随后起身一点点变为透明,临走前扔下一句话,“这就要问你自己的心了。”
问我自己的心???
我心里乱的跟缠绕的毛线团一样,它可能不会给我任何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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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鹚班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心内不断的挣扎,要不要给白泽打一个电话?
思前想后了一番,我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他接起电话的声音很疲惫,感觉非常累的样子,“爱绮?”
“哥,我……”
他见我磕巴着也说不出来什么,便问道:“怎么了?打电话来什么事儿?”
“哥,我想问你点事。”
他语气带着淡笑,好性子的回道:“你慢慢说。”
我闭着眼睛鼓足了勇气才敢开口道:“哥,你认识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吗?或者说,你见过吗?”
一秒,两秒,三秒……
我在心里数着他沉默的时间,过了好一阵儿,他才回道:“红头发?不认识。不过马路上红头发的青年应该很多吧!”
“他的红很扎眼,个子很高,脸白白的,长得……长得也不赖。”
他突然笑了几声,“真的不认识,怎么了吗?”
我连忙回道:“哦,没怎么,我就是问问。
哥,你最近怎么样?公司还好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不怎么好,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呢!”
我心里闪过一抹愧疚,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这件事情和鹚班有关系。
紧接着听他问道:“你的小酒馆什么时候开业?到时候要请我喝酒好不好?”
我在电话这头连连点头,点完才想起他又看不见,我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为自己的智商深感着急。
“好,等开业了我叫你过去,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对了,王帆给我打电话让我和你说声抱歉,他说没脸给你打电话了。
本来是程氏中了暗标,第二天公布的时候确被人篡改了,具体什么事他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公司内部的事情吧!
曜东叔一定也没少用力,王帆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便把电话打我这来了。”
“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曜东叔今晚在樊晨叔叔那开派对,白天我就知情了。
你帮我告诉王帆哥一声,没关系的,这次没机会合作挺遗憾的,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其余的事情,我都理解。”
白泽听后立刻夸赞道:“我的爱绮长大了。”
我害羞的笑了笑,“不然呢?我是不是得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轻轻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气得跺脚。”
“我跺了呀!我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跺过了。
不过咱们大家大业的在外面不得大气点嘛!
让人觉得咱们因为这点事情小家子气挺丢脸的,对吧?”
白泽回道:“你做的对,等我这几天忙完去你店里看看。”
“好,那哥我先挂了,再联系。”
我挂掉电话后窝在沙发里面发了很久的呆,我一直在思考我和白泽之间的信任点在哪里?
当我张口对他问出了红发男人的事情,是不是代表我的心里已经开始松动,不再死心塌地的相信他了?
可是我又觉得我在给自己找答案,我只想亲口听他说,听他告诉我,他不认识。
只要他说,我就愿意相信他。
鹚班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愣神,他突然蹿到沙发处,摸了摸我的脸,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胸口,“你吓死我了!”
“是你自己太入迷了好吗?想什么呢?”
他坐在了沙发上,将我的腿搭在他的身上,还将靠背上的空调毯细心的帮我盖在了腿上。
“我刚才给白泽打了电话,问了问他认不认识红发男人的事。”
他侧过脸斜着眼睛看向我,“哦?那他怎么说?”
“他说不认识,我觉得他不像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