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里全是刺痛,什么都没有说摔门离去。
我蹲下身子一张一张的捡起那些照片,上面有我这次出差的所有行程。
我和白泽一起去酒店,我深夜去他的房间,我得知曜东叔的事情落荒而逃回自己的房间。
我们一起在海边吃早餐,我们俩个人都盛装出席,眸子里闪着笑意。
我在酒会上挽着他的手臂,我醉酒后被他抬回了自己的房间,我穿着浴袍和他躺在一个床上,而他赤裸着上身,姿势非常暧昧。
还有第二日我抱着衣服的落荒而逃,他来和我道歉的愧疚,等等等等……
我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他是误会了对吗?
我突然想起我回来那日他的颓废,他的恨意,他问我是不是在报复他。
他以为他不碰我,所以我找白泽来报复他对吗?
我又仔细的看了那张穿着浴袍的照片,我和白泽互相抱在一起睡的很熟。
拍照片的人是谁???
他怎么可能进入到我们的房间里,而没有任何人知情?
我想了很久都捋不通这之间的关系,我跟个傻子一样让人耍的团团转。
这时卧室的房门响了起来。
我擦了擦眼泪,喊道:“进。”
攀越看着我此时的狼狈,对我点了下头,恭敬的说道:“这个是刚办好的房照还有钥匙。”
他将一个公文袋放在了我面前,随后转身要离开。
我叫住了他,“攀越,你等等。”
他站住了身子,回头看着我,我举着相片对他问道:“你信吗?”
他摇了摇头,“我不信。”
我听后突然觉得很可悲,坐在地上狂笑不止,直到笑的眼泪不断的向下流。
最后我压抑不住我内心的情绪,对他喊道:“你都不信,为什么他就信了?”
“后,王只是太在乎你了。
爱一个人是盲目的,他若是不爱你,怎么可能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算上前世,算上今生。
我就是他心里肮脏的人,对吗?”
攀越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如果单单是这些照片,他不会相信的。”
我不解的看向他,“还有什么?”
他垂下眼,艰难的说道:“还有蔓箩的证词。”
我当场石化在原地,蔓箩的证词?
她好久没有出现在我身边了,我还纳闷儿她去了哪里……
“她说了什么?”
攀越说道:“王得到照片后,召她回来。
她一开始是否认这些的,不过没一会儿就反了口,承认了照片的事情,全部是真的。
还说,说你是为了报复王。”
我惊到说不出任何的话,任何人都可以污蔑我,蔓箩不会。
这也正是鹚班如此深信不疑的原因吧?
蔓箩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授了谁的意???
还是我做错了什么,让她这么恨我吗?
“她在哪儿?”
攀越叹了口气,“被王关在幽泉下的石室里。”
我惊讶的看着他,“什么?那不是关重犯的地方吗?”
“所以我说王是爱你的,他觉得蔓箩既然能出卖你,便不能随身带着她了。
这样不忠诚的人,不能留。
所以……将她关了起来!”
我连忙起身,对攀越问道:“鹚班在哪里?”
“回了魔界。”
“走,带我去。”
攀越为难的摇头,“后,这可不行。你这副肉身,下不去的。”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你等我一下。”
我找出自己的手机,给秦睿宇发了一条微信,“房照和钥匙在我的卧室,你按照我们的原计划去装修,名字叫做山河相愈。治愈的愈,不要打错了!
这件事辛苦你来跑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我回来。”
我打完微信将手机和照片收好,躺在床上对攀越说道:“肉身不可以灵魂一定可以,带我去。”
攀越依旧坚定的摇头,“后,我不能。”
我拿着一把水果刀比在自己的脖子上,“带我去,和让我死,你选一个吧!
攀越,我不想威胁你,但我真的需要见他。”
攀越被我逼的十分为难。
他见我心意已决只能顺从我,带着我的灵魂一起回到了魔界。
到了魔界之后他对我说道:“后,你不能待太久……哎!你去哪儿?”
我在他还没说完话的时候跑到了当年我跳入魔池的山巅。
幸好灵魂是可以飞跃的,不然我一定会被攀越抓回去。
攀越连忙给鹚班发了信号,他不敢上来,他需要在下面随时准备接着我。
我低头看着下面一片深幽,还和当年一样。
周围的环境也和梦境里面看过的一样,本来混沌的世界,依旧布满着花朵。
因为我喜欢艳丽的颜色,鹚班都记得。
我坐在崖边,双腿耷耸在石壁上,对攀越喊道:“我要见蔓箩。”
攀越举着双手,连忙说道:“好!我叫人带她来。”
他拎了一个魔差在他耳旁说了几句,魔差便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鹚班突然闪身出现在攀越身边,他抬头看着坐在眼前的我,眼睛里面充满了焦急。
鹚班冲着崖上的我喊道:“程爱绮,你给我下来!”
我坐在这里时我才彻彻底底的感受到自己当年的体会,我以为我忘了,可是在这一刻身体上的感觉全部被唤醒。
我不后悔,当年一样,现在亦一样。
“我没有做过。”
我说的挺委屈的,我心知他听得到。
我听到他声音里的惊慌,“你下来,先下来再说。”
“我不是在这里威胁你,撒泼打诨逼着你相信我。
可我真的没做过……
白泽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
我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如果那晚真的像我以为的那样,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背叛了他。
我不会坐在这里跟他解释,我自己都没有脸来说这个事情。
无论他在下面如何喊我,我都无动于衷,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只是在等蔓箩来为我解惑。
没一会儿蔓箩便被带了上来,她身上好多血痕,头发凌乱,眸子里已经没了昔日的光彩。
当她看到崖顶的我时,惊慌失措的一直摇头,“不,不要跳下来……不要跳!”
“蔓箩,为什么要那么说……”
我不相信她会害我,打死都不信。
她固执的闭上嘴,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
我绝望的呢喃着,“蔓箩,你说过我们是彼此很重要的人,对吗?
你这么做,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你告诉我为什么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