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握着她的手,“什么你这种人?你是哪种人?你千万别这么想,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你!我还经常受伤呢,三天两头的进医院,那又怎么了?你那次只是被人伤害了而已,那根本就不怨你!你是正常的人,你不可以自己把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在我眼里,你比任何姑娘都坚强,勇敢,你很了不起!”
她听后笑了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现在真的挺自卑的!而且,我也、我也讨厌和男生接触,心里那道坎终究是过不去,我觉得这辈子就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省得被人嫌弃……”
她每当说起男女感情问题的时候便会深深的低下头,那种骨子里的自卑不是三言两语的鼓励就能让她走出来的。
我心里也是十分担忧,这么好的女孩难道真的就因为这些本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伤害,而背上一辈子的阴影吗?
连想要去爱的勇气,都提不起来了!
我怕她纠结在这个点中出不来,便想转移话题,“你最近见到穆雅了嘛?”
温馨摇了摇头,“她是为人民服务的刑警,哪能经常碰到她?估计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我脑袋里突然闪过她的那个同事,看着很不好接触的冷脸大神。
我继续问道:“她谈恋爱了没?”
温馨继续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每次见她也没聊过这个话题呀!”
我叹了口气,“咱们四个里面我的娃儿都能去打酱油了!你们三个抓抓紧好吗?我家爱绮和程予都没有孩子可以一起玩儿!”
温馨有些害羞的低下头,“这东西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还是得看缘分的嘛!”
可能我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多少能成熟些,看着温馨脸上还能闪过那一丝少女的青涩害羞,心里顿时觉得真美好啊!
我们俩又聊了一会儿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她说:“我过一段有一个花艺的比赛,想去参加,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拿到名次?”
当时在我脑里闪过的是她一身白裙,站在奖台致辞的样子,脸上挂着自信的笑。
我点了点头,“可以,好好准备,一定能拿到名次的。”
她撅着嘴抱怨道:“就是时间有点长,初赛复赛就得好几个月,总决赛在巴黎,真希望能去那边看看呢!”
“一定可以的,就算拿不到名次也当是学习了,人生不就是在无数次历练中成长的嘛!放平心态。”
温馨反握上我的手,真挚的说道:“辞,你知道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你说的话我就特别信!丝毫没有怀疑的感觉!这么多年都是如此,你答应我的,你也帮我做到了!知道那个恶人死了以后,我好像才重新的活了过来。”
“过去了!别再想了!你只要记住,你不比任何人差,甚至比好多人都优秀,自信一点才更加漂亮。”
她释怀的点头,“我会的。对了,你和潇岐的婚礼什么时候补呀?我时刻准备着帮你们布置会场呢!”
“哎,前两天还说了这个事情,接近着语晨就出了事,等他好起来再说吧!反正就是一个形式,什么时候都无所谓。”
她若有所思的念叨着:“那真希望这一天早一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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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自看着她开车离开,才抬步回医院。
没想到在医院的电梯里,碰见了那日在程氏楼下闹事儿,拽掉我外套的凶神恶煞男。
他见着我也是觉得面熟,伸手指了指,“你、你是那个……”
我立刻的回了句:“沈南辞。”
他恍然大悟道:“程总的媳妇是吧?”
我点头承认,反问道:“嗯。您怎么在这呢?”
他烦躁的说了句:“我弟弟陈利就在这住院!你老公也真是够狠的!一个不落全给弄丨警丨察局去了!我这才被放出来!”
我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是他们闹事在先,可是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了。
我主动提议道:“我能去看看陈利么?”
他防备的看着我,“你要去看我弟弟?你们一推六二五,说不管你们的事!这时候怎么这么好心了?”
我看他好像被程潇岐是被吓得不清,恨不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我对他解释道:“陈利的事情确实与程氏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不应该这么去闹,既然包工头说可以赔给你医药费你们为什么还不知足?”
这时电梯门开了,他准备下去,我随着他一起出电梯想要把话说完,更想去看看陈利的状况。
他无奈的摊手道:“大妹子,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弟弟的情况啊!我是他堂哥,我叫陈福。他家里无父无母,没人管他!现在他这样疯疯癫癫的,医药费是解决了,后续的生活那?我家条件也不好,总不能就这样养他一辈子吧?我这也是难在这了!还不忍心不管他!”
我:“你这个弟弟的本性也不怎么样吧?踢尸体的头颅,砸碎腿骨……这也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吧?”
他挠头解释道:“我这弟弟确实没正事儿!吃喝嫖赌抽,样样不落!谁成想终于能稳定着上工地上个班,还出这事儿了!”
“走吧!带我去看看,看看他还有没有救。”
他惊讶的看着我,“你还会这事呢?”
我反问道:“不然呢?”
他突然卸掉了防备,在我身边点头哈腰的奉承道:“那可是太好了!您要是能把他救好,那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啊!”
我尴尬的撇了撇嘴,“我只是说去看看,具体怎么样我现在也不敢保证。”
我们俩边说边往里面的病房走,陈利被关在一个特定的病房里,门把手在外面,里面的人开不开,这点很像精神病院的病房设计。
我问道:“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里?”
陈福无奈的回道:“你以为我想啊?这比单间都贵!病没治好暂时也不能走啊!”
我们俩透过玻璃向里面看,眼睛四处转了一圈,也没见到陈利的身影。
病房的病床上人是空的!!!
陈福念叨着:“难道被护士带去检查了?还是我被关起来这几天他跑了?”
这时身边经过一名护士姐姐,陈福拉着她询问道:“这屋的陈利呢?”
护士不解道:“没在屋里吗?上午打针还在的呀?”
我和陈福看向护士背对着门玻璃,没想到护士手中的托盘突然失手落在了地上,碘伏酒精撒了一地,她受惊吓的尖叫着,“啊!!!”
我在她的瞳孔里见到了深深的恐惧……
我和陈福缓缓转身,见到趴在门玻璃戏虐的看着我们的陈利,他的嘴里全是血,洁白的牙齿已经看不出颜色,一片血红。
更加恐怖的是,他的下嘴唇好像是被剪掉了,整整齐齐的血肉,直接可以看到下牙龈……
我以为我见过够多恐怖的场面,心里还算强大,但是看到这一幕我心里还是恐惧的颤了颤。
而陈利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将头紧紧贴在玻璃上,左右摩擦,没有下嘴唇依旧能感觉到他在笑,笑的特别诡异。
护士跌坐在地面上,不停的向后蹭,此时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张口大喘气一直在哭……
你能想象到一个没有下嘴唇的人冲着你微笑的感觉吗???
那是我见过最诡异的脸……
因为看过他,我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
这边闹出了动静,其他病房的人和医生护士赶了过来,有一个护士将地上的护士扶起,好像是护士长的模样,嘴里还训斥着:“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那个小护士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伸手指着陈利的脸,护士长一转身,差点腿一软跟着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