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点了点头,用嗓子含糊不清的“嗯。”了声。
我双手紧握放在膝盖处,紧张到手心里全是汗,我问道:“他怎么还能被车撞呢!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眼睛盯着前方看着路面,这边和我解释道:“我的人打来电话说的是,贾语晨这个不长脑袋的是替别人挨撞的。他没开车,迎面过来一个车将他撞出十几米。”
我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了他被撞的画面,香槟色的轿车正常行驶,一个女孩穿着一条白裙和他激烈的争吵,连连后退到马路边缘,那车子速度太快无法立刻停住,将他撞飞的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时我顿时一个激灵。
我问道:“素素?他为了救素素?”
潇岐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丝厌烦,“嗯。我派去盯着她的人说,她要死要活的威胁贾语晨,正巧过来辆车,碎嘴子来了一次英雄救美,自己命差点没搭里。”
我唤多宝和花花先去护着他,别趁这个虚弱的时候,被医院里的脏东西趁机要了小命。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我见我妈和素素正在撕扯,程潇岐立马跑了过去将素素推开,他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指着她说道:“贾语晨要是出了事,你等着给他陪葬吧!”
我妈的头发凌乱,哭的肝肠寸断,她一直在说:“你别再来了!我儿子要不是因为你,咋可能变成现在这样?你就当行行好,你放过他吧!”
贾语晨和我妈的关系,恨不得比我和我妈还亲,在我别扭着还叫他爸贾叔叔的时候,他早就管我妈叫了妈。
我妈这么多年也是拿他当亲儿子来对待,我出事她什么心情,贾语晨出事也是同样的。
素素跪着扑倒我妈面前,贾爸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玮拉住素素,不让她碰到我妈,她抽泣的哀求着:“妈,你让我在这等他出来行吗?他没事我立马就走,行吗?”
我妈下了狠心一般非要撵她走,“不行!你抓紧走!你也别叫我妈!我受不起你这声妈!早我就说过,你俩好聚好散,你若觉得和语晨在一起的日子他委屈你了,我这个当妈的愿意给你那些钱,不会让你流落街头,你呢?你就这么做的吗?你直接想要他的命吗?和你在一起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她俯身趴在地上,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她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很想我死了算了,我没想到他能冲出来将我推开,对不起……对不起!”
我缓步走上来,将她扶起,她见到我这个举动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意外,在她惊讶之余我伸手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
但我的眼睛里却很平静,毫无波澜。
我冷冷的开口道:“请你滚!别在这为难我爸妈,他们不想看见你。
还有,我哥今天躺在里面,如果只是单纯为了救一个路人,担心之余我心里还是会为他骄傲!
更不会埋怨在对方身上,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因为如果不是你假装要死要活,他就不可能躺在这手术台上!
他还不到三十岁!如果他有任何意外,你心里不会内疚吗?
你纠缠他对他的伤害也够了吧?真要他把命赔给你吗?
我不知道贾语晨爱过你哪一点,在我眼里,你没有任何优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心里不会有一丝的愧疚,依旧我行我素。
那么,你还来哭什么呢?他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走吧!”
季玮没等她说话就连拉带拽的给她带走,程潇岐对着一直跟着素素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悄悄的退了出去,跟着离开。
我妈坐在贾爸身边一直哭着劝说:“没事的老贾,咱儿子福大命大,你别上火。”
贾爸湿红了眼,长长的叹息,“这孩子从小也没让我操过什么心,这长大以后全补回来了!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他现在受这种苦。”
我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路小棠,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儿,他们俩怎么弄一起去了?”
路小棠眼里闪过一丝内疚,随后说道:“他今天回来的早,说你们俩二人世界去了,给他放假。
当时我们俩个都没有吃饭,他说点外卖,我说别吃外卖了,街角新开了一家饭店,我请他去吃。
本来离得也不远,我们俩谁也没想开车,刚走出小区就碰到了素素,语晨的新房卖了,估计她是被赶了出来,可能是走投无路了,便过来找语晨,我去另一边抽烟,让他们俩单独说几句话。
语晨约莫着见她可怜,有些心软,便从包里掏出了几千块给她,让她自己租个房子,她还是纠缠不清的,说语晨不原谅她就死给他看,边哭边吵很大声,她还往马路边上退,语晨见到有车过来就把她推走,自己却挨撞了。
前前后后就几分钟的事,哎,要是我俩不出去吃饭,也不会遇到她。”
我听完前因后果,画面和仙家给我打的影像差不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怪你,他会没事的。”
程潇岐沿着墙边来回走动,似乎有些焦虑,每个人的心都悬着,走廊里几乎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潇岐想让我先回家等消息,怕我站太久身体受不了,这个情况下我怎么能走?
我轻轻摇头,说了声:“没事,等着吧!”
途中花花出现几次传来消息,多宝在里面护着他,防止那些脏东西靠近他,或者魂魄被人勾走,其余的事情他们便无法插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整整做了近五个多小时的手术,被推出来时眼睛紧闭着,嘴上戴着氧气罩,好像睡着了一般。
从肋骨处穿出来两根透明的管子,医生说使引积液,不过单看着就觉得吓人……
他直接被推进icu,我们只能通过那个小小的玻璃看他。
主治医生和程潇岐报告了一下情况,身上多处骨折,外伤在头部,手部,不过最严重的是脊椎,颅内没问题,只是轻微的震荡。
医生说麻药劲过后他便可以醒来,不过以后能不能走路,还要醒来在观察。
这句话,对我们来说无疑是打击最大的。
如果他以后只能躺在床上或者轮椅上,那不是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痛苦吗?
我妈听完血压升高,被护士扶过到一边去量血压,我站在门前向里面看,多宝就在他的病床旁护着他。
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心里面揪着疼。
潇岐让骨科的主任想办法找国内外专家来会诊,一定要让他恢复如初。
他想了想对季玮吩咐道:“给贾爸和我妈送回去吧!秦然大个肚子在家也不方便,你也回去休息,哦,把南辞也送回去,我和小棠在这就够了,现在也进不去,这么多人在这也无用,等他明天醒了,可以探视你们再来。”
程潇岐知道我一定会拒绝,还没等我说话便说道:“别让我分心还要惦记你好么?听话,回家。”
我看他眼中的疲惫,心疼的点了点头,“那你看着吧!明天白天我在过来。”
他见我乖乖听话,才扯出一抹笑意,轻轻的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回去好好睡,别想那么多,不会让他有事的。”
我坚定的点头,“好,那我和爸妈先回去,有事情给我们打电话。”
他很喜欢吻我的额头,他说,那代表着他想给我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