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们这儿晚上都休息的挺早哈?我看着家家户户的门窗紧闭,要不是您家的狗叫,我还以为这地方没人住呢!”
他站在灶台边卷了一颗旱烟,这个烟在以前的农村经常能见到有人卷着抽,一张长方形的纸,里面放一些烟丝,卷成锥体,也没有海绵过滤嘴什么的,对身体十分不好。
他点燃和我说道:“小姑娘,听你的口音你们是西边的吧?”
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愣了一下,崇明却点头道:“没错。”
大哥继续说道:“你们喝点水就赶紧走吧!这村子不安全,没看没有人愿意开门么!大家都是怕!我要不是因为这狗叫的太厉害,我也不可能开门。”
我引导着问道:“如何不安全?现在的社会还能有人做乱不成?丨警丨察不管吗?”
他深吸了一口烟,在烟雾中摇头,“你岁数小,说了你也不能懂,别乱打听了!不是什么好事儿,你们记住快点走,不要在这边多逗留,晓得不?”
我故意装作为难道:“那……大哥,我们还要往北行,那片安全不?”
他惊讶的不得了,“啥?还要往北去?”随后他手和头一起摇了起来,“不要去,再往北几乎没有什么人家了!千万别去!”
崇明问道:“到底是什么给你们这些人家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呢?您可以和我们说说,也许我们帮得到你们呢?”
大哥扯出了一抹苦笑,答道:“你们要是想保命,就立马回家!别再往前走了,你们几个小娃娃看起来也都不大,二十当啷岁吧?别学人家去啥深山老林探险,别有命进没命出,犯不上犯不上啊!”
这大哥的嘴还真严,不露出点功夫来我看他是什么都不能说了。
我掏出一张符随即飞了出去,让它在空中自燃。
他不是在门上挂了八卦镜吗?我想他应该是相信的,也许这样能好沟通一些。
他直接就看愣了,随后磕磕巴巴的问道:“你这、这、这咋能自己烧起来?高人啊!”
我笑了笑,“大哥,我们途经此地遇到了便是缘分,您的困扰可以说说,我们也许能帮点忙,况且我也有我的私心,我们是一定要继续往北行的,但是前方到底有什么事儿,我也想提前知晓,还望您能透露一二。”
虽然燃符对我和崇明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那简直就是高人了!面前的这位大哥顿时对我们另眼相看,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我们身旁。
“你们真能帮我们?”
崇明摇头,“说不准,得看看是什么事,能帮的绝不会不管。”
他思虑了一下,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再次开口。
“我们镇子以前不这样,家家户户热闹得很,晚上时不时的也会聚在一起喝喝小酒聊聊天,也就是几个月前才变成了你们见到这样……”
我心里合计着几个月前,大约是潇岐出事的那段时间……
村民大哥继续说道:“几个月前,我们这个镇上一到晚上就会发生很奇怪的事,我们这儿夏季短,到了夏季大部分也是雨水季节,没两个月就见冷了!像现在这温度,和你们那边温差就会相差许多。
那段时间里晚上经常刮邪风,就类似黑色的小旋风一样,镇子里养的禽畜不安躁动,狗也跟着乱叫,扰的那叫一个鸡犬不宁。
有的妇女身子弱的晚上出门还会看到黑影,听她们相传绝对不是人影,吓病了好几个妇女和孩子,还有的孩子在家莫名的就大哭,甚至在家里都能看到黑影……
那段时间里整个镇子就好像被乌云笼罩了一般,家家户户都不敢出门,看见过黑影的人家丧事一家接着一家的办,死因都非常奇怪。
再往前走有一个河道,有天下雨突然涨水,还淹死了几个孩子和大人。
所以导致现在家家户户不敢出门,有条件的人家都不打算在这住了,都说早晚会把命丧在这儿。”
黑影……
我连忙问道:“除了旋风,能看清黑影的样子吗?比如说头上有犄角?”
大哥努力的回想,随后瞪大眼睛点头,“好像有人说过,看不清,不过好像戴了个帽子,或是什么东西。”
我和崇明对视了一眼,和我们之前看到过的应该差不多。
魔教的这帮小魔头出来霍乱苍生了!!!
它们这是要干嘛呢?事情一定没有我们所看到的这么简单,它们这是在收魂?
越过地府来收魂???
这事和鹚班的事情一定有联系是无疑了,收了这么多冤魂无非就是想借用天时地利人和来复苏他。
天时是月食之夜,地利是绝阴之地,人和那便是将这些冤魂对付程潇岐太岁星魂,让鹚班能够更胜一筹,得以复苏。
那么总结下来,阴气最重的地方也许就能找到潇岐。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三天后就是月食之夜。
我连忙起身,身上没有工具,抓起大哥家菜板上的刀对着手指就划了下去。
我吃痛的嘶了一声,崇明不悦的皱眉,有些责备的喊了句:“南辞。”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出院子在大哥家的门上和窗户上画了血符。
“大哥,谢谢你和我们说了这么多!无论如何,三天后村子就会恢复往日的宁静,这两道符能护你们平安度过这三天,就当作你我今日相识的缘分吧!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大哥好无头绪的挠了挠头,惊讶的问道:“真的能好?三天以后?”
我认真的点头,“能,来不急和您解释太多了,我们还要赶路,谢谢您的大衣。”
我们动身要离开,他还在后面追着问:“那你们带上点热水吧!路上冷!”
崇明笑着回了句:“不用了!下次再来你家吃茶。”
我们四个加快脚步回到车旁,我让小棠搀扶着我,我爬着上了前车头,顺利的踩在了车顶,利用高点向远方望去。
崇明在车里找出湿巾对我挥手说道:“下来,先把手包扎一下。”
其实我听到他在喊我,可是我还是想干完自己的事情再下去。
谁知道他提高音量再次喊了声:“下来!”
我被他喊的一个激灵,低头看向他的脸,发现他皱着眉头正在怒视我。
我二话没说,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这大哥从来没和我大声说过话,突然来这么一下我的小心脏还真有点害怕。
我跟个温顺的猫一样站在他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伸手想接过他手里的湿巾,尴尬的嘴里嘟囔着:“喊啥喊,吓我一跳。”
他没有给我,直接拉过我的手至眼前,拿着湿巾小心翼翼的替我擦拭,然后消毒缠上了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