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绮又嫌弃的看了眼玻璃内的小胖子,“爸爸很帅,妈妈很美,我也很美,可是他却那么胖!不像我们家的人!”
我顿时无语,又无奈又想笑,“绮绮小时候可比弟弟还要胖哦!也是一团包子脸呢!可是你长大了不是也很漂亮吗?”
爱绮瞪着大眼睛,不信的问道:“真的会变吗?他要一直这样我可不能领着他玩。”
“当然会变啦!你看弟弟的眼睛是不是和妈妈很像?你就像爸爸多一些!妈妈和你说,你和弟弟都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每一个都爱,不过等你们长大了以后,只有他才是和你最亲近的人啊!妈妈也会老会死,不可能陪着绮绮一辈子,弟弟就不同了,就像妈妈和舅舅们一样,是可以一路搀扶着走下去的人,你们要互相爱护,互相搀扶着走完这一生啊!”
爱绮的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水汽,我说这一番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唯独听到了我会死,小脸皱皱着委屈的说道:“妈妈不会死,爸爸走了,我只有妈妈了。”
我连忙忍痛蹲下身子,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好好好,妈妈一直陪着绮绮,弟弟也会陪着绮绮。你还记得妈妈和你说你名字的由来吗?”
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已经被眼泪沾湿,“记得!爸爸说我的名字是双重意思,爸爸爱你,你也爱爸爸。”
我点了点头,“那妈妈和你说说弟弟名字的由来,你有兴趣听吗?”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嘟着嘴说了句:“那你说说看吧!”
“爸爸曾经说,如果是女儿就叫爱绮,我问他,如果是儿子呢?他说那就叫程予,给予的予,他能像爸爸一样给予妈妈和爱绮爱和保护,给予我们温暖,做咱们最强大的后盾。妈妈给他起了乳名,叫小期。来日可期的意思,咱们一家都对未来充满期待,希望爸爸早点回家,爸爸是岐,你是绮,他是期,妈妈的世界里只有你们,这就是弟弟名字的含义。”
爱绮年龄小,并不一定能听懂,可是她却装作听的很懂的样子,“那好像还不错,那我没那么讨厌他了!反正他不保护我,我还有白泽哥哥。”
我被她噎到说不出任何话,这小妮子岁数不大,心眼子可不少!
我又站在玻璃窗前看了会小期,他见到我们好像还会咯咯咯的笑,大大的眼睛笑成月牙状,可爱的想亲亲他。
谁也没想到若干年后,这个曾经被姐姐嫌弃的小包子,有一天能变成和他爸一样俊朗绅士的男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他的童年的所有回忆里,全部是被恶魔般的姐姐欺压长大,动不动就拎过去教育一顿,这个少年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家里的长姐。
小期能出保温箱时,我们才出院回家。我的月子基本没坐上,公司事情太多,我只能忍痛扔下孩子们,回去职场上厮杀。
我把季玮调回了悦澜,路小棠贴身给我开车,我慢慢架空了语晨。
他来办公室找过我几次,试探着问我有没有什么他能做的,我只告诉他再等等。
他不解的问道:“小妹,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儿?”
我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这么问?”
“二少每天需要办的事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应该留在你身边帮你,可我感觉你现在好像在防着我。”
“哥,我防谁我还能防你么?真不知道你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
他低下了头,在兜里翻找着,拿出了一颗烟,随手点燃。
我微皱了下眉,“你最近很浮躁啊?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他深吸了一口,“小妹,我想结婚。我想给素素一个家,可是……”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道:“可是什么?你觉得婚姻是你现在的一时冲动吗?”
“我觉得我很没用,我没有冲动,我……”
我看他现在自哀自怜的状态,心里明镜似的一定是被人吹了耳旁风。
好的爱情是让你越来越好,而不是让你变得越来越自卑。
“你在物质上满足不了她?”
语晨连连摇头,“不不不,她没管我要过什么,是我自己想给她更好的生活。”
我在心里讽刺的笑了声,聪明的女孩谁会张嘴要?
我继续问道:“那你是觉得你现在赚的不够多?”
语晨再次摇头,“小妹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多想,我这不是在帮你解决问题吗?这样吧!我给你放一段假,你出去旅旅游散散心,休息一阵,等你想明白你想要什么了,你在回来。”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你身边?”
我看着语晨的眼中闪过一抹刺痛,我立即垂下眼不敢看他,“我只是让你休息一段,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出去玩玩。”
他见我心意已决,点了点头,“好,那你需要我就喊我回来。”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还有些泛酸,突然质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是我哥哥,有什么事我们完全可以摊开了说。
可我却非想让他自己去面对现实。
是不是残忍了些?
我想这个办法也是想试试素素,语晨帮我办事那天是开的程潇岐的劳斯莱斯,撞豪车之后谈感情,可能是我多疑吧!加上她过年在我家的种种表现,我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
我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没准儿我还想多了冤枉了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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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回到家里,赵姨在我身旁转了好几圈,似乎有话和我说,又迟迟没有说出口的样子。
我看着她紧握在腰间的手,纠结的神情率先开口问道:“赵姨,你是怎么了?”
赵姨见我开口才为难的说道:“我想请假回家看看,我女儿好像生病了。”
我立即皱起眉头,“您怎么不早说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您快回去吧!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这就是我想说的事儿,我看你天天累成这样我真的不好意思开口,可是……”
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赵姨,你坐下来慢慢说,怎么了?咱们之间真不需要那么客气的!”
赵姨一想起来就开始纷纷掉眼泪,“这还是年前的事呢!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我就听女婿说她病了,最近越来越严重,都不吃东西了!我女婿说医院也没查出来什么,你说这多蹊跷啊?”
我急忙拿起风衣,站起身对她说道:“赵姨,您快去收拾些东西,我现在就和你去看看。”
我打电话叫路小棠来接我,我妈现在死活不让我自己开车了,在说有小棠这个帮手在,我确实能够更稳一些。
在他还没到的时候我去收拾些东西放进双肩包里,摸着这个双肩包磨损的有些严重,心里不免感慨,它跟了我好多年了,我一直都未曾舍得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