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九担忧的眼神中将头埋进了膝盖里,事情走到这一步还是感觉一团乱,丝毫找不到头绪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烦。
李朝阳这批人已经够恼人了,又出来一个不知道底细的第三方,最后到底能不能救得了爱绮,我竟然也没了把握。
程潇岐重返屋子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他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在老板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个地下室,走廊通往最里面的四个屋子,那里面一直住着人,蜡烛都还亮着,人应该是从地下室旁的小路跑了,估计有十个人左右。”
我们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随意找的地方都能遇到这种事情,之后的路怎么走?
我和四九同时站起身,“走吧!去地下室看看。”
我们俩估计想到了一块儿,估计都想看看能不能从其中得知这些人的身份。
从老板娘屋内的床下下到地下室还没见到什么异常,从走廊走过去,到最后四间屋子的地下才看到,整个地下室都用黑漆画着特殊的图腾。
那是什么东西根本无法甄别,屋内烛火一跳一跳的燃着,那些图腾看似特别恐怖,加上人的倒影,就像阴间的炼狱。
我出声问四九,“你认识这些图腾么?我怎么没瞧出画的是什么东西呢?”
四九摇头,同样也是不解,“不认得,从未看见过。”
这些人应该是走得匆忙,衣物都还在,一共八张单人床,加上老板和老板娘二人,应该十人左右。
这地下室内除了图腾以外,还有那些烛台比较特别,好像是银制的兽,次嘴獠牙的面孔,有些像虎又不是虎,十分的有年代感。
地上有一摊未烧完的灰烬,应该是走得太匆忙,没等着烧完便离开了。
我捡起几块碎片,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也没看懂上面的字体是什么,就像鬼画符一般难以分辨。
看来,我有点抬举我自己了。
我给四九和崇明看,没想到没一个人认得……
有意思!!!
查看了一圈竟没有任何发现,唯一能定下来的事情就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倒在床上眼睛已经疲惫的泛酸,可是脑子却异常清明,很想努力睡着,明日继续赶路,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四九的声音在另一张床上小声响起,“我也睡不着。”
“嗯,脑子清醒的很,你怎么睡不着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想过会有些意外,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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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第二天中午才出发赶路,头一晚折腾到几乎天亮,体谅着大家都能有个充足的睡眠,便也没那么赶。
临出行前,大家坐在一起开了个会。
崇明建议道:“以后找住宿的地方我们尽可能不要吃外面的东西,如果要吃也提前检查,阿芙阿禄都懂药理,让他们帮忙甄别一下,水也不要乱喝,我们去哪的事情一定不要泄露,如果有人问就说替家里老人去寻名医。昨天的教训大家也已经看到了,还有人和我们有同样的目的,我们总不能没到目的地就让人给全军覆没了吧?总之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程炳寰是昨晚间接的受害者,在我和吉娜吵架的时候,他边看热闹便吃了两口饭,随后昏迷不醒,今早是被人又泼水又打耳光打醒的。
吉娜得知我昨晚故意找茬是为了让大伙不要吃饭菜,虽然打她一定是故意而为之,但是我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在身,她也不好去和程潇岐闹什么。
这个哑巴亏她吃也得吃,不吃也的吃。
不过这几天我观察她和以前大不相同,虽说她生病时候脸色非常不好,大病初愈肯定是变化很大,但是她的肌肤就像剥了壳的蛋,又白又细腻,脸色泛着光,气色和精气神儿比以前要好的多。
我心里暗暗怀疑,四九那唯一一株药引子还管皮肤问题吗?这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比以前更好看了。
程潇岐将带来的保镖,无论是谁的人都编排在了一起,在需要休息的夜晚里上下夜的换班守夜。
李朝阳没有和我们一起走,我们也不担心他敢提前进去,先不说里面用不用我手中的三样法器,就说他手底下那些人,估计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那栋孤零零的小二楼,昨天还在营业,而今天已经变得空寂。
之后的路程我们不敢有一丝的怠慢,能不休息尽量不找落脚的地方,会开车的人全部轮流上场,有时候程潇岐和崇明都会亲自开车,将累的人换下来休息。
我们足足在路上跑了三日,可是已经不能继续这样坚持了,必须得停下来休整,水和吃食已经略有不足,坚持不了多久,而且天天每时每刻的在车上蜷缩着,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爱绮从那晚过后,就一直在生病,总是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一会找爸爸一会找妈妈,我和程潇岐谁也没矫情,一直待在一辆车子里,我心急如焚不知道这孩子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体温什么都正常,就是昏睡不醒。
她在梦中还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我也没有听过,虽说我小时候也会有这种昏迷的状态,但是我的那些个毛病看事儿的都有办法,再不然挺过来就可以了!还从未见过她这般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就是一直昏睡的状态。
崇明和四九都看过,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办法,我也找多宝回去问过,教主传回来一个字,等。
我知道爱绮的病一定和那晚的召唤有关系,可我们听到的只有复吾王苏几个字,怎么可能会导致她变得如此?而我们听到的人全部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心里隐隐的猜测,他们用的是不是黑魔法……
如果是黑魔法,那便是鹚班的族人。
他们要复苏的人,应该是鹚班。
如果真的都如猜测那般,那前面的路太难了。
我们在魏家堡稍作停留,这座村庄基本上全部姓魏,所以取名魏家堡。
我们车队开进村子后,引来了村庄的人纷纷出来好奇的观看,最后还惊动了村长,他前来上前和我们交涉。
村长是一位老者,大概七十多岁的样子,背脊已经深深的弯曲,柱着一根木头拐棍,银白色的长胡子垂在胸前,满脸皱纹,眼睛却十分有神。
这些山区内的村庄一般不会有外人到访,突然来了这么多车辆势必要打听清楚的。
魏村长应该是一位非常精明的人,一眼就能分得清该找头头来谈话。
可能程潇岐永远整洁的衣衫,纹丝不乱的发型,气场比较强大吧!
我在车上偎了三天,衣服都已经褶皱不堪了。
魏村长的衣服上有很多补丁,看起来既朴素又让人觉得有些心酸。
他很有礼貌的和程潇岐握了握手,声音沙哑的说道:“不知你们这么多人来我魏家堡所为何事啊?”
程潇岐礼貌的回答:“我们途径这里,想歇歇脚,周围没有旅馆这类的,只看到了这个村子,所以便进来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