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后见到我和他的同学在交谈着,立马跑了过来,“这是什么啊?好香啊!”
“就是些家常菜,我帮你们端进去吧?”
给我开门的男孩一看就是那种心思比较重,比较谨慎的性格,而刚刚出来这个却很开朗健谈。
他挠了挠头,“怎么好意思让您拿,我来拿,你进来坐坐吧!”
我笑着把东西递给他,随着他们一同进屋。
院子里有被打扫的痕迹,地面上还有许多的水未干。
我进去后看到两个女孩还在撸着袖子忙碌着,见到我过来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
张悦兴奋的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们送些吃的,快别忙了!下来吃饭吧!有什么活等吃完了再继续。”
他们围坐一个正方形的小木桌旁,屋内就一个黄色的灯泡支撑着整间屋子的亮度。
我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屋内要不就是漆黑一片,要不就是灯火通明,这种极其低的亮度会让我轻微的有些喘不上气,会觉得特别的压抑。
他们掀开上面盖的保鲜膜质,集体眼睛一亮,恨不得都快要流口水了。
“哇!好丰盛啊!饿死我了!”
我对他们说道:“慢慢吃,家里还有,不够我再去给你们取。”
他们同时的说了声,“谢谢姐姐。”便开始挥舞着筷子吃了起来。
我观察了一圈屋里,他们几个虽然打扫过,可是屋里还是看起来乱糟糟的,很多曾经的生活印记都被留了下来。
我好奇的问道:“这房子你们多少钱一个月租的?”
“八十。”
怎么这么便宜???
我继续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的吗?我看柜子里怎么还有好多的衣服?搬进来的时候不是空房子呀?”
那个比较活泼的男孩回答道:“哪里是空房子,这些东西还不让动,脏死了!要不是图便宜,谁愿意住在这样的破地方。”
我点了点头,起身四处转了转,衣柜的镜子上卡了几张黑白照片,好像是当年的结婚照,心里估摸着这对夫妇应该就是卖菜大姐的妹妹和妹夫。
他们去哪了呢???
“这屋里只有一个炕,你们晚上怎么睡啊?被子够吗?”
那个性格活泼的男孩似乎比其他两个健谈,防备心理比较低,我每次问问题都是他来回答我,“他们两个女孩盖就行了!我们都是男人,不盖被也冻不死。”
呦呵!还挺大男子主义,男人……
我被他逗笑,“一会你跟着我过去再取一床被子吧!这边晚上风大,不比城里,睡到夜里还是很凉的。”
他们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接受我的提议,我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他们渐渐对我放下了防备。
我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就是市里某中学的学生,两个女孩跟家里闹了些别扭,男孩子是为了保护这两个女孩才跟着来的。
没想到这三个小男生还蛮仗义的,我不能过多劝说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样会让他们有更强的逆反心理,我只说了句有困难就去隔壁找我,便离开了屋子。
我回去以后让满姨帮忙送去了一条被子,本想再洗些水果送过去,可又一想,这些孩子要是过的太安逸也许会在外面停留的更久,稍微吃一些苦头他们自己就会选择回家了。
到了夜晚的时候我从二楼卧室特意观察着他们院子里的情况,灯依旧亮着,没什么特别的情况,我才回床上睡觉。
一连三天,他们依旧没有离开,我不送饭的情况下这些孩子们就买些馒头这类的东西吃,到了晚上也很平静,没有其余的事情发生,他们的脸色都很正常,屋子里并不像有鬼的痕迹。
我在心里猜测着难道是我多想了???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凡事不都不能念叨。
当晚的深夜,我的房门被人敲响,我在梦中一个激灵坐起了身,起初以为是梦,清醒过后房门还在被人拍打,我说了声:“进。”
满姨有些匆忙的推开门,“小姐,隔壁的孩子过来找你,说有急事!”
我随便披了件外衣连忙下了楼,来的人正是那个很开朗的少年。
他见到我浑身都在颤抖,眼泪不停的流,看似神色很慌张。
他扑上来抓住我的胳膊,急忙对我说道:“姐姐,你快去我们院子看看吧!王溪如她疯了!张悦说你有办法,让我尽快来找你。”
王溪如就是其中的另一个女生,疯了???
我没有详细的问他怎么了,那样太浪费时间,我直接拿起随身的双肩包拉着他一起离开。
绕过我住的房子和他们院还有些距离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嘶喊声,在漆黑静谧的夜里让人不禁汗毛乍起,冷风一阵阵从身边穿过。
我们俩小跑着过去,刚推开木门就看到其余几个人正在拉着王溪如,她拼命的拿着铁锹要往院子角落的那颗树的方向去。
张悦见到我急的直哭,“姐姐,你快看看溪如,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直拿铁锹挖土,她这样子是不是中邪了?”
我没见到她的身上有冤魂,便从包里找出一双红筷子,连忙走到她身边,用针扎破她右手的中指,随后拿筷子迅速的夹上。
起初滴下来的血是黑色的,她像不知道痛一样还在挣脱,我越来越用力的夹着她,血滴渐渐开始发红,她的眼神中也渐渐有了温度,不再是那种空洞的状态。
大概过了几分钟,她突然清醒,啊的一声喊叫,“疼!哎你夹我干嘛?”
我见她的神识清醒过来,便对她问道:“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挠了挠头,看了圈周围的人,小声的嘀咕道:“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睡觉了吗?”
她随后不经意的低头,看到自己的脚抓狂的尖叫,“啊!!!”
她的脚上穿了一支白色的高跟鞋,烟筒上的那支还在,和这个应该是一双。
张悦哭得稀里哗啦的,抱着王溪如的胳膊抽泣的说道:“你吓死我了!你睡着睡着突然就起身,我以为你要去厕所,还问你需不需要我陪你,你也不理我,我们见你一直没回来便出来寻你,就看到你拿个铁锹一直在挖,疯了一样,吓死我们了!”
王溪如听着张悦的描述,觉得不可思议,“我这算不算梦游?可是我什么梦都没做啊!!!”
我上前问道:“也就是说你没有做梦,也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是么?”
她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能看出来这几个孩子已经被吓坏了,嘴唇都呈现一种白色,脸色更加难看。
我叹了口气,捡起铁锹,角落的树的那个位置很暗,基本什么都看不清。
我对他们问道:“有没有手电筒,帮我找来一个?”
张悦点头,“有的,我去拿给你。”
她把手电筒拿出来,我让她帮我照着亮,王溪如是那种很瘦很小的女孩,基本上没什么力气,挖了半天也只是一个表层而已。
既然指引她挖,那这里面就一定有说道。
这土地估计常年没人浇灌,干裂极硬,我挖的时候也废了不少的事。
他们几个孩子就在一旁屏住呼吸的看着我,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这一刻估计掉地上一根针都可以听的特别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