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后仔细的看了我们来的这几个人,见我们的穿扮也不像是屯子里的人,更加的来劲儿了。
“你算哪颗葱啊?你在这管俺?张小强,你能耐了?知道找人回来了?在这屯子里,你领人回来有用么?”
小强连忙解释,“姐,俺这次回来是找你要那金钗,那是死人的陪葬,俺叔就是因为捡到那个出事的,你不能留那东西啊!会出事的!叔的赔偿还没结下来,等结下来我立马给婶子汇过来,俺发誓没拿一分钱啊!”
张英一听要金钗,更加来气了,“你还好意思要金钗,那是俺爹给俺娘的,赔偿没有,这点金子你还惦记,你看俺打不打死你。”
张英追着小强一下下的拍打在他的身上,我实在看不惯她的作风,直接拽住了她的胳膊。
“金钗在哪里?我今天一定要带走那东西,你要想保命,就给我交出来。”
她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以为我在威胁她,朝院子里喊道:“来来来,你们哥几个出来,这有个小丫头在这耀武扬威的,我看看是我能没了命还是你走不出去这个村子。”
院里的几名大汉都喝了酒,逞一时之勇,纷纷拎着酒瓶子出来。
陈翠兰顿时慌了,在中间拦着,“英子啊!万万不可啊!她不是一般人,你可不能糊涂啊!”
“不是一般人?今天俺就看看她咋不是一般人的!”
季玮和路小棠也随时做好了准备,心里纷纷琢磨着,这要打起来了有多少胜算。
有一个大汉扔掉酒瓶子,在我面前摔了个粉碎,伸手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奸笑着说道:“哟,这丫头长得可真水灵啊?俺还没见过这么水灵的丫头呢?不如今晚就给俺尝尝鲜?”
我松开抓着张英的手,用力掰开面前的魔抓,我见他那猥琐的样子,露着一口大黄牙,心里就直犯恶心。
季玮不知道在哪捡来个酒瓶子,直接砸到我面前的大黄牙的头上,连废话都没说一句,直接上了手。
他朝面前的男人吐了一口吐沫,“你他妈也配?”
整个氛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大黄牙感觉到脸上一片温热,伸手摸了摸,是头顶流下来的血,顿时震惊的看着我们。
其余的几个人从最初的嬉笑转为现在的愤怒,纷纷面露狠色朝我们过来,我觉得估计今晚是要撂这了,不过心里还是给二哥叫好!砸的好!!!
他们几个朝我们扑来,我就只听见后面噼里啪啦的跑步声,心里暗喜,程潇岐的这些保镖终于有一次能有用武之地了!
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有他们在我就不担心了!
季玮和路小棠已经开始和他们打上了,多少吃了点亏,等到这些保镖加入战斗以后,几下就把他们给撂倒了!
这些保镖都是常年经过训练的,一个个看着挺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其实每一个都能一打五。
结束战斗以后那几名本来还张牙舞爪的大汉纷纷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陈翠兰和张英慌了神,张英问道:“娘,这人都从哪来的?”
“俺都说了,她不是一般人,你不信!”
有个男人走到我身边,恭敬的说道:“太太,解决了!要不要直接……”他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横向的动作。
我心里都跟着一揪,这也忒狠了?
季玮指着大黄牙,“他那脏手摸了我小妹的下巴,你们看着办。”
那名保镖利落的点了下头,走到大黄牙身边,蹲下拉起他的手。
大黄牙恐惧的摇头,“俺错了!不要,俺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
我没看清他用了什么动作,只在他胳膊上轻轻一挑,那男人顿时一阵哀嚎。随后便有滴滴答答的血液往下流,旁边的人看到了都瞪大了眼睛。
那保镖甩出来一张名片扔在地上,“想要赔偿可以给我打电话,随时恭候。”
我见事情也都解决的差不多了,走到张英面前,把手伸到她面前,“钗交出来,我可以用等价的黄金价钱赔给你。”
她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不肯往出拿,“俺看了那是古董,黄金值几个钱,这东西没准能卖许多黄金的价钱呢?”
我轻轻笑了笑,在漆黑的夜里,我本来就很白,加上此刻满地流血的男人,我的笑看起来实在让人心生恐惧。
“你有命卖也得有命花啊?我给你一晚时间考虑,你想个价位,不离谱的话我可以从你这买,你要是明天还决定不卖,那我可就走了,到时候有没有人敢收你的东西,我可就不知道了。明天考虑好的话,就去你妈家找我,明晚我就离开。”
我说完这些话便拉着他们几个走了,陈翠兰无奈,只能跟我们一起走,她临走的时候小声对张英劝道:“给她吧!咱们惹不起!明天赶紧给她送来!”
回去以后我没有进陈翠兰的房子,她那屋小的可怜,今晚我们打算在车上对付一宿,也只能在车上睡了,十里八乡的也没有住人的旅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的腰都快折了,他们三个昨晚的的呼噜一个比一个声音大,我基本都没有睡,只能算得上是闭目休息。
天刚亮我跑后备箱拿出一瓶矿泉水下去漱口,只见王军脑袋上缠着绷带跑进了陈翠兰家,“娘,出事了!英子出事了!”
我连忙扔掉矿泉水瓶子,拍打着车玻璃叫他们几个起来,他们睡的睡眼惺忪的,“咋了?这天刚亮。”
“赶紧起来,张英出事了。”
他们三个一听,立马清醒纷纷下了车,我们连忙冲进屋子里。
王军神色慌张的说道:“娘,你快跟俺走吧!”
陈翠兰紧着抹眼泪,浑身颤抖着说:“走,现在就走。”
我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陈翠兰对我解释道:“大军说,俺、俺家那丫头,没了。”
没了?死了?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眼,跟着一起去了张英家。
进屋子后看见张英躺在炕上,脸上化着极其浓郁又诡异的妆,有点像唱京剧的脸谱,化妆品特别劣质,粉质煞白,嘴唇鲜红却涂抹的到处都是,脸蛋上还有两坨番茄红,眉毛像两根火柴棍一样黑漆漆的矗立在脸上。
她头下方全是血,那根钗笔直的插进她的脖颈,直直的插进动脉,流血过多而死。
走一看发现,她的眼睛往出突着,脸上的血管像蜘蛛网一样布满脸上,死之前像是看受到了某种惊吓一般。
小强指着张英,惊恐的往后退,腿肚子直发软,“我叔死的时候脸也这样……是着钗,这钗有问题……”
陈翠兰两腿一软跪倒在了炕边,扯个嗓子哭喊道:“英子啊!你就不听娘的话,你昨晚给他们不就没这事了吗?你死了娘咋办啊?”
我走进炕边,伸手拔下她颈部的钗,血液有些溅到了我的脸上,有些顺着脖子上的窟窿流了出来,血色发黑,不像正常的血液。
那根金钗像一根又细又扁的筷子,由窄到宽,宽的那头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一时之间看不出是什么。顶头垂下来一个荷花穗子。虽然是黄金的,但是由于年代和氧化的关系,不再像原来那样光亮,微微发暗。
确实,一看就是老物件儿。
路小棠递给我一包纸巾,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又将钗拿纸包好递给了路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