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岐起初还嫌弃钱币脏,可是又不忍心拒绝我的小要求,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最后我吃到了钱币,代表新的一年财运好,他吃到了糖块,代表爱情甜蜜。
我心想是不是搞反了?应该是他吃到钱币才对呀!!!
不过,他听到我说糖块是爱情甜蜜,嘴角忍不住的向上翘,心里美滋滋的,比吃到钱币高兴一万倍。
我今天穿了一条红色毛衣裙,每逢新年的时候家里的老人都说穿红色比较喜庆,程潇岐为了配合我穿了一件暗红色的羊绒毛衣,真是不得不佩服,长相好看的人真的是什么颜色都可以驾驭的了,暗红色被他活脱脱穿出了时尚感。
我们俩手拉着手一起出门,就像一对恩爱的老夫老妻,季玮曾经说过,只有在程潇岐身边,我才会表现出温婉害羞的小女孩模样。
我们俩到古玩店的时候,大门在里面紧锁,我打干爷爷的电话他也不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身体由于恐惧忍不住的抖,我慌张的对程潇岐说道:“撬门,程潇岐,快!干爷爷可能出事了!”
程潇岐见我神色异常紧张,二话没说便踹开了那扇木门,我急急忙忙的向屋内跑去。
我不知道干爷爷是不是在这里面住,来这几次也都是在外面的屋子,里面有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穿过店内通往里面的走廊,里面很黑,我也没来得急开灯,走到尽头有一间屋子,门是那种破旧的木门,我站在门外敲了敲,“干爷爷?您在吗?干爷爷?”
我趴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似乎有呜呜的哭声,我在门外焦急的喊道:“我知道您在,我要进去了?”
我对程潇岐使了一个眼神,他面露犹豫,“这样好吗?连踹坏人家两个门……”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门不门的事儿!赶紧给我踹!”
他嘭的一声,踹开了面前的木门,房间内也是一片漆黑,窗帘遮挡的很严,外面的阳光一丝都照不进来,平时估计就是这样,为了能让万灵奶奶有个舒适的环境,毕竟她是一缕魂无法接受阳光的照射。
我试图在墙边摸索着开灯,找了半天才找到开关,我伸手点亮屋内的灯,昏暗的黄光突然亮起,眼睛需要几秒的适应时间。
干爷爷躺在床上,用力的喘气,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
万灵奶奶应该是听到的有人来便躲了起来,见到是我又现身出来,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干爷爷。
“万灵奶奶……干爷爷这是???”
“他生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
我扑到床边,握着他渐渐变凉的手,凉到没有丝毫的温度,我浑身颤抖着哽咽的说道:“干爷爷,我是南辞,我来给您拜年了。”
他好像可以听到我说的话,只不过睁不开眼睛,嘴里一直“啊啊啊”的喊着,他的手指指向床边下面的小桌子上。
我顺着他的手,将目光投向那里,看到桌上的东西时,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那桌子上摆放着一碟芝麻团子,我喜欢吃甜食,这应该是他亲手做的,过年吃团子或者丸子寓意都很好,代表着团团圆圆。
我清晰记得昨天他和我说,“小南辞,干爷爷给你准备了好吃的!你这几天过来吃呀?”
我抓着他的手,对他说道:“干爷爷,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吧!”
程潇岐走到我身边蹲下,在我身后握紧我的双肩给我安慰。
干爷爷在床上轻微的摇了摇头,用尽所有的力气,对我们说道:“我终于盼到了这一天,能和你万灵奶奶团聚,我是,高兴的。”
我拉过程潇岐的手,放到他的手上,抽泣的说道:“干爷爷,我今天带了男朋友过来看您,我们不是约好的吗?你要给我把把关的呀?干爷爷,我们才认识不久,我舍不得呀……”
干爷爷的眼珠在眼皮里面动了动,似乎很想睁开眼睛,但奈何就是睁不开。
万灵奶奶抚摸着干爷爷的头发,哭着说道:“老伴儿,咱们孙女的男朋友是一个非常俊朗的男孩呢!和她十分相配,两个人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我替你瞧了,错不了!知道你着急想看,你听我的话去医院吧!你亲自起来看看,好不好?”
程潇岐在我身后也说道:“我觉得也应该去医院,我现在打电话叫急救。”
我冲他点了点头,“干爷爷,既然我是您的孙女,您就听我一次,行吗?”
他再也没有回答我,只是闭眼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万灵奶奶同意我的做法,“孩子,你干爷爷就交给你了,你答应奶奶帮我好好照顾他,好吗?”
我以为万灵奶奶是不方便和我们一同去医院,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放心吧!奶奶,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等急救车赶来的时候,我们随着一起去了医院。
干爷爷直接被拉进抢救室,我在外面办好一切手续,我听程潇岐询问病情,大夫说:“这位老爷子就是老年病,浑身上下各个器官都呈现衰退的现象,不算是急性病,加上求生欲望也不太强,所以看着才这么严重,只要治疗一段时间加上心态良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听后才稍稍放下了心,他刚才在家里的状态和姥姥死之前真的很像,都是大口的喘着粗气,听不清别人和他说话。
我知道干爷爷的心愿就是和万灵奶奶重聚,我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也许还会不高兴,可是我不能见着一个没有到时辰的人自己放弃了生命,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就算下到地府也会受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一直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守着,他还是没有醒来,这一天滴水未进,程潇岐在身边陪着我,也和我一样略显的有些疲惫。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多,便对程潇岐说道:“潇岐,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也用不上这么多人,我晚上想在这陪着干爷爷。”
程潇岐叹了口气,“老婆,你在这守着也没有用,重症监护室一天就一个小时探视时间,你也进不去,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找个护工来,有什么事随时给咱们打电话,咱们再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我透过小玻璃看了眼戴着氧气罩的干爷爷,眼睛有些发酸,“我不想他醒来的时候身边连个家人都没有,那样显得太孤单了!我答应干奶奶在这照顾他的。”
他的手搂过我的肩,柔声的说道:“听话,你得照顾好你自己才能有力气照顾身边的人,对不对?咱们先回家吃点东西,你如果不放心,晚上我再陪你过来。”
见他一直坚持,我只好答应,找了一个护工在门口盯着,等干爷爷一醒立马给我打电话。
我们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刚进家门就被人喷了一身的彩喷,还有彩色的星星碎纸,就类似结婚会撒的那些东西。
“新年快乐!!!”
我被突然的袭击紧闭上双眼,不过听声音也知道是谁。
眼前这位老太太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唐装,头发一丝不苟的在脑后挽成一个暨,宽条锦绣发带中间镶嵌一块碧绿色的宝玉,金丝边的眼镜卡在鼻间,耳旁两条金色的眼镜链垂下来,凤头檀木紫宝石拐杖立在身前,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