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ita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
水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脑海里有些画面,就像是电影里的闪回……这些画面,展示的都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
Lolita侧着好看的小脸,疑惑地问:“你说的是déjà vu?既视感?”
水哥摇摇头:“不是,比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要清晰多了,而且得到的是一些我从来没看过的信息。你还记得我读的那篇小篆吗?其实,我从来没有学过小篆……”
Lolita捂着嘴巴:“天哪,怎么会?”
水哥敲敲自己的脑壳:“应该是里面那条怪虫在作怪吧。”
他又故作轻松地笑笑:“如果在上学的时候,有这样一条虫就好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不过说到这里……”
水哥抬头看着白雾里的校门口:“我们还是要进这学校里去看看。”
Lolita点点头,主动牵起了水哥的手,两人向着学校大门口走去。
在学校的围墙下,有两条长长的水泥砌成的绿化池,里面养着一些灌木,绿得很勉强的状态,在黄昏的光线下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在这个凝固的时空里,活了多久。
两人走到两扇铁栅门前,铁门被一条铁链紧锁着,铁栅上锈迹斑斑。
在铁门旁的水泥柱上,悬挂着一个木制的牌匾。牌匾的白色油漆斑驳不堪,黑色大字也掉落了大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七个大字:
官亭镇第一小学
水哥跟lolita对视了一下,这里果然是一所小学校园。
水哥的眼光越过铁门,看向里面的水泥地操场。刚才的广播体操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方位传来的。虽然操场上也有一团白雾,但很清楚的是,没有一群正在边打闹边做广播体操的小学生。
看来,这是一所空荡荡的废弃小学。
水哥推了推铁门,没办法推开,于是他跟lolita说:“看来只能爬过去了,你能行吗?”
Lolita点了点头,这扇才两米高的铁门,明显难不住长腿妹子。
水哥把运动桶包摘了下来,示意lolita等会再扔过去。当他双手拽着生锈的铁管,正要往上爬的时候,却被lolita拖住了衣角。
水哥奇怪地回过头去:“怎么啦?”
Lolita 的表情非常惊恐:“water,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水哥抚摸着她的肩膀:“想起什么了?不着急,慢慢说。”
Lolita指着水哥身后的那块牌匾:“我想起这个学校了,在我们隔壁市。我听家里大人说过,在八六年的夏天,下了场特别大的雷暴雨,结果学校背后的山塌方了,就把整个学校都埋掉了。”
水哥不寒而栗,下意识地离那铁门远点:“死了多少人?”
Lolita努力回忆着说:“幸好是星期天,不用上学,就死了两个校工,还有一个音乐老师跟三四个学生,听说是在大礼堂里练手风琴的。”
她语气随之一变:“可是当雨停了之后,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机器,隔壁市出动了几千人来挖,怎么都挖不到学校的遗址……”
水哥回过头去,看着这个空无一人的学校。看来,是雷暴雨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触发了某种机制,把整座学校平移到了这个错乱的时空里。这样的话,那几个校工、老师跟学生呢?
水哥看了一眼旁边的门卫室,里面当然是空荡荡的,鬼影都没有。
他深吸了一口气,安慰lolita说:“不要怕,那么阴森的地下车库,我们都闯了出来,一个小学校又怎么能吓倒我们。”
Lolita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很凝重,似乎尽量让自己去相信水哥的话。
水哥继续安慰道:“现在我们过来的桥断了,小王跟shirly只能被困在地库里了。我们的对头只剩下小陈一个,我们把他找出来,解决掉,然后再找到出口,我们就能逃出去啦。”
水哥紧握着lolita的手:“出去之后,我就跟女朋友跪下道歉,然后跟她分手。我们……”
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往下说了,因为Lolita正盯着他看,眼神里闪烁着噼啪作响的小火花。她心里对未来的希望,又被水哥这几句话点燃了。
水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转过身去,手脚利索地开始爬门。
铁栅门看着蛮好爬的,实际上也是。水哥轻松地翻了过去,让lolita把桶包从头顶传了过来,然后接应lolita也爬过了铁门。
这所小学的构造,跟中国其它小学都差不多。校门一进来就是水泥地的操场,边上有升旗台。操场的另一边,正面对着校门口的地方,是一栋六层的教学楼,每层有五个教室。
如果按照一个班60个学生来算,那么这个学校,有1800个学生。
在教学楼左边,有一个大礼堂,相对于这个学校的规模而言,礼堂建得有些大了。1800个学生,加上全体教职工,在里面排排坐开会,应该不成问题。
水哥牵着lolita,横穿过操场,向教学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