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摇头晃脑:“大道三千,触类旁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居云岫奇道:“这可爱的蝴蝶结黑毛球妹子是谁啊?我居然没见过。”
狗子一把扯掉蝴蝶结,悲愤道:“我没那么长的名字!我叫狗……呃不对……”
居云岫:“?”
清茶很伤感地从外面跑进来:“师父师父,这里找不到蚂蚁。”
秦弈捏住她的脸,往两边一扯,嚇唬道:“你师父刚说了,找不到蚂蚁垫膝盖,就用茶叶垫。”
清茶大哭。
羽裳:“……”
安安:“……等一下,她是茶叶吗?”
“是啊。”
“那我刚才喝的茶是什么?”
清茶抽抽鼻子:“就是一片柠檬放在杯子里冲上水,我伸手下去搅搅就可以了,很好喝的。”
一边说著,伸手擦了把鼻子。
安安“噗”地一声,捂著嘴巴跑出去了。
狗子手里的笔都掉了,悲愤无比。堂堂饕餮,终日骗吃骗喝,居然栽在了这里!
清茶追著安安喊:“蚌姐姐我没有鼻涕的啦……”
秦弈呆呆地问居云岫:“清茶已经伸手搅搅就可以了?以前还要整个泡茶壶……”
居云岫微微一笑:“既然你来此就考虑建木叶子的事了,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两三个月,又岂能没动作?清茶血脉早就换了。”
“那她怎么还那么小?”
“换了血脉还得成长啊。”
秦弈想起了夜翎。一百年一岁吗?
“那……清茶现在的寿算呢?”
“若你我不再长进,很可能她比你我还活得久,须知这是建木。”
“那她的修行呢?”
“不知道。”居云岫嘆了口气:“因为我觉得她脑准荾怎么长……”
秦弈感动莫名:“好事,好事,脑子就这样最可爱了。”
居云岫失笑:“你的乐趣真是与眾不同。”
说著美目瞥过羽裳,好像在说怎么就喜欢憨的。
羽裳柳眉一挑,似是想开撕,却又生生忍住了。秦弈看她那模样著实有点受气的小媳妇既视感,这怎么变成婆媳关系了?
其实这个“婆媳”关系,是有一个现成的纽带融成一体的。
秦弈听了听外面大殿,依然丝竹声声,音乐会尚未结束。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师姐狙刮会在此处?”
居云岫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弈便拉著羽裳坐在她对面,居云岫素手泡茶,这回是真茶……
看著茶水雾气蒸腾,居云岫慢慢道:“我为了清茶,当然也是第一时间往建木方向而行,自然没有你的好咂苡錾鲜裁疵廊硕忮恕诤V腥屏撕眉父鲈拢刂獾母鞔W宥蓟斓猛κ煜ぃ匾廊唤蝗ァ!�
秦弈想起了外头那些光头鱼人。其实那些鱼人也能进禁地,是不敢带外人进?
居云岫续道:“我是囚牛亲自带进来的。无非也就是某日在海中弹琴,被他听见了,极为惊喜,于是共论琴道,引为知己。”
秦弈抽抽嘴角,有些吃味。
“怎么,知道我看见你与別的女人合奏,是什么感觉了么?”
“知道了……”秦弈耷拉著脑袋,这个是真醋。
居云岫摇摇头:“別人才没有你那么无聊的心思,囚牛全身心都是音乐,在某些方面的造诣还胜于我,与它同论琴道,我也颇有所得。你真当一位无相龙子,满脑子跟你似的?”
秦弈尷尬地笑笑:“也就是说,其实这肥牛不宅?它会出禁地?还是说它会神识扫描整个海域?”
居云岫道:“我也不知是它自己出来的,还是海中种族密报于它。总之它是这海域的统治者,既有它最重视的琴道行家在外抚琴,它若不知道才是奇怪的事。”
秦弈沉吟道:“这么说来,这位肥牛可未必像我们所认为的宅在家里听音乐,什么都不知道。它很可能对很多事情都心中有数,至少知个大概。”
居云岫頷首:“无相之能,你们不要小覷了……所以说,你们接近于它,到底想达成什么结果?”
秦弈道:“师姐知道前些日子羽人圣木出了问题的事吗?”
“这个没听提起。”居云岫忽然道:“但我并不意外,因为我知道,建木本身有问题了……”
秦弈羽裳悚然而惊。
囚牛果然一直很清楚建木有问题。
而且它居然告诉了师姐?
这意味著什么?別的不说,首先意味著师姐出不去了!不会有龙子愿意让这么严重的事情外泄的!
见他们那表情,居云岫好像猜到他偛嶷想啥,神色变得很是怪异:“没你们想的那么烤鈭……哎呀,这个我一时半会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解释。反正……你们知道囚牛这场音乐会的意义吗?”
秦弈犹豫道:“不是说给你收集百族之乐?”
“是。”居云岫嘆了口气:“它认为,只有我能救建木。”
秦弈目瞪口呆。
这是仙道版音乐与植物的关系?
第六百八十四章 囚牛
当秦弈与居云岫进入正题时,外面的音乐会也已经完结。
睚眥拦住了急匆匆想要回宫的囚牛:“大哥留步。”
囚牛瞥了它一眼,此前看似肥宅憨厚的神情早已变得凌厉冰冷:“想彻底收服羽人,时间不对,手段也不对,愚不可及。还拦著我干什么?把蠢传染给我?”
睚眥悚然一惊,囚牛看似扎在音乐之中什么都不管,其实心中门儿清,这万里海域之事到底还有多少它不知道的?
可虽然挨了骂,还很不客气,睚眥却隱隱有些喜意,因为囚牛的话的意思有点微妙。
他试探道:“大哥其实也对羽人这种两头吃的德性不舒服吧?”
囚牛转头看了一眼。
羽飞綾正安静地站在通道口,没有过来打扰,似是在等吮顑说完。它无相神念屏障下,相信羽飞綾窥探不了对话,也不敢窥探。
囚牛没有再看她,沉默片刻,嘆了口气道:“我想法与你们不同。首先你要知道,得羽人为护翼,是我们捡到的事情。救她们一族的是父神不是你我,父神并没有让她们臣服,是她们自愿辅弼你我B甑万年不移,这是她们良好的品行。该做的臣属之事,她们从来一丝不茍地完成,何曾亏欠?”
睚眥道:“这不是探交亏欠的问题……”
囚牛笑笑:“你苛求她们必须臣服,根本就没有必要,只不过是让你的小心眼得到满足而已。”
睚眥道:“然而终究不是自己人。无论凡人国度还是什么宗门,谁肯让这么重要的一支力量不是自己人?任谁都会千方百计设法彻底收服才是。哪有我们这样躺著什么都不管的?”